第29章 匆促一行的青冶
要造数百吨级大船如五百吨级的该用船台还是船坞让沈磊一时决定难下,这是造五百吨船实际上也不大重,下水其实简单,反而维修拔上岸更加困难与危险些,还是船坞进出安全些。
只是造船坞最好还是用水泥砌墙可以代价轻许多,可惜暂时还没有这产品。为此他决定先建设一个船台主要用于造船,船坞过段时间再说,毕竟一二年内造了船坞维修还用不上。反之船坞只有工期长、代价大的不足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足。
为此沈磊让造船工场先开工一个准备造五百吨级船的船台。至于造船台不外是修出适当斜坡,在造船位置打桩夯实土质,两边建造挡风墙,上面搭起个大草棚而已。反正这时期船厂根本没有龙门吊,薄板造船要更简单,竹子搭个脚手架就能开工。
现在造船沈磊比较省心,主要是给出外型尺寸与各肋板、隔水舱板线形图就可以。工匠中崔新根也算脱颖而出可以独自放样又省他一些工夫,不必再事必躬亲。
当然造船方面现在因有崔新根冒出来在技术上领班,不必沈磊所有细节都关心并亲自指导,也不是马上能开工建造二艘大船的。沈磊在六月下了决定,八月沿海侦察综合船动工,十月初五百吨级船台完工并开始龙骨肋板之类放样制造后合拢已经算是速度蛮快的了。
况且因大船肋板伤料又不牢固沈磊决定也采用龙骨工艺又因等工具浪费了一些时间。至于为什么要改肋板直接用木头划线锯出改龙骨拼板、胶合、压实、烘干工艺当然是省料又牢固。肋板是依据船型有弧线的,最好是用同样弯曲的木头,但这是不可能的,这一来只能锯出弧形来,还要几截拼成。如此工艺远不如薄板加热弯曲多层胶合,压实后烘干牢固了。
这工艺他早就想改,但不是船小就是浅水船弧形小要求不高。现在造的二种船弧形大用料大,采用新工艺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虽复杂些却省料又牢固,实际上比较合算。
到十月钟与镜子早开始正常生产,知道五百吨级船开始龙骨、肋板、隔水板合拢,沈磊当然会因关心而去了现场观看。而且这些一合拢船的轮廓就出来了,连许多旁边造船的工匠也不时赶过来看几眼,他们这一辈子还没有见到过如此等级的船呢。虽然他们基本上也会派过来干活,先睹为快此谓也。
船的框架一天也无法搭成,沈磊看了一会儿只能离开忙其它事。这里已经有人把关不似造第一条小船,所有的工匠都不清楚他的办法,只能每一步都要亲自指点。现在大多数工匠对船只总体设计上没有认识,具体的活已经熟悉,造船这一块算是有了初步基础。
忙东忙西不知觉时间,下午二时倒是照常在自己小院接待各处负责人汇报与处理一些文书方面东西。他这里不是每日早晨召集或接见各处负责人汇报工作,这是因为地方小,每日的工作都了解的缘故。这时间夜晚所有的活动基本上都停下了,连沈磊这里仅是砖窑与石灰窑二处烧窑有人干活,如此情形早晨也没什么可汇报的。
另外沈磊每日会走到许多地点看一下,与相关人员讨论些技术或生产问题与讲讲课,大多数有事者当场解决的,所以下午二时是留个固定地点与时间让不长见的手下人汇报工作的,主要是处理各处的报告与报表。
报表又是沈磊从后世抄搬来的东西,这比笼统汇报好,因为各处每月一份将主要数据列明了前后对比非专业人士也能清楚正不正常。因为产量、消耗、成本、进出库、报损等等一个月看不出问题,纵向一对比却是明显得很。
特别是他还引进图表,上面的曲线不复杂,但让各处负责人心里发怵,因为弯弯曲曲的线一看就知道这个月比之前做得好与差,一点也做假不成。相比之下农庄的负责人压力更加重一些,他们不仅有纵向对比,还有横向对比,各个农庄做事好坏愈加一目了之。
在这里做事的人都是没什么见识的人,连几个童生也是刚出来干活的。他们对报表与图表认识主要是干事好坏这一来太直观,根本没有了解这是沈磊的独创及管理上的意义。
当然这些与他们现在无关,他们现在都是兢兢业业的,偷奸耍滑、投机取巧、中饱私囊之类与他们还隔离。等他们慢慢欲滑向斜道时,更加觉得小小报表也如照妖镜似的。
现在沈磊好在规模不大,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他是董事长,是总经理,是技术总监,战略发展部长,还是财务总监。因大小事一把抓除了报表,各种收支账目与支出也都汇报到他这里,并由他批准。
好在如农庄一年也只是二次决算,大多数账目都是常规支出,这份工作不大忙。但这些东西大多数时候也要让他忙半个小时左右,致使他有时悲叹缺少个内当家,这财物当然夫妻店最可靠些。而他连俏婢也没有,沈家丫头有,却是村姑连字也不识,培养也不成。
每日此时在家处理杂务,这天竟有马车停在小院外,不一会儿晓杰报告是青冶到来。偶有马车经过正常,沈磊知道青冶到来也是意外与开心,这人算是他第一个看得上眼的朋友。
现在更是成为郎舅,二人没什么利害冲突,他还只有欲将之招揽的念头。只是青冶现在帮他干事不可能,但他不因为青冶不可能帮助自己就疏远他,毕竟二人间不仅有友情还添了青萍的关系。
而且世事无常,他现在不可能招揽到青冶也是暂时的。在他看来青冶是耿直的理想主义,自己也给他灌过后世理念的水。如此一来他一到官场便会格格不入,不久的明末乱世更加会失望读书人的自私与短视,到时自己有些基础,再请他干事更加好用。
这是因为现在的青冶太青涩,学了孔孟之道捧为圭皋。一腔热情虽然经自己晓以世事复杂表面沉寂下去,其实如暂停喷发的火山,心里只有跃跃欲试。而且当作自己已经懂得更多、更深、更真实,一有机会肯定是大刀阔斧干起来,一付致君舜尧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
这样热血的人到官场不碰壁没有天理了,沈磊回忆自己不算热血,大学毕业在乡村当干部也是觉得自己一日日油滑起来,对吹拍、推诿、请托、贪占不算同流合污也是熟视无睹。
青冶到官场碰壁后不是沉沦就是辞职而归,特别是明末读书人出身的官员勇于党争,政治上只是因循守旧只会用祖宗之法压制改革,而这祖宗之法也是双重标准择优选用餐,更会失望。
至时再招揽经过磨砺的青冶必然成熟,对沈磊的措施认识更加到位,这比现在若有可能真来帮助自己效果好几十倍。况且他知道青冶已经在这次乡试上成为第七名举人,在这届举人中是最年青的三人之一,属于前途广阔的进士候选人,怎可能帮他忙杂务。
青冶现在风头正盛也很忙,因为中举在济南还与父执之女敲定了婚事。这事缘起已久一直定不下来乃是相比之下另有一家求亲者更加富贵些,但现在青冶马上鲤鱼跳龙门了,另一个尚是童生。之前天平上青冶相貌与父辈关系上占优对方家庭上占优,份量上差不多。
这次考试结果给青冶压了块举人金牌,天平倾刻大失衡。让青冶笑到最后。这是因为那女孩青冶小时候见过多次,青梅竹马不可能算有旧情,对求亲很在意。只要中了进士,大登科连着小登科不是虚假。
最近青冶中举人、定亲事,人生得意不是极点也该是春风得意马蹄轻。而且从李家传来消息,李琪决定让他乘着锐气马上会进京赶考。
如此匆忙还特地一百多里路外赶过来看望自己让沈磊非常感动,而且青冶还对沈磊再三惋惜。说若他去考试定然是一个解元,这一来郎舅二人双双进京该是多好。而且只要沈磊考试少不得一个进士,甚至是会元、状元也是有极大希望,反正他青冶至今只服他一人,在他眼中只有沈磊才是状元之才,历届状元大多数还亏欠点。
被青冶崇拜沈磊的老脸也是红了,论聪明才智自己其实不如青冶,所有知识古文是小磊的,其它的是后世带来的。这些都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才显得高而已,特别是诈伤客观上也是欺骗了青冶,多少也是伤害了他纯朴的感情,只能经常转移话题。
当晚二人第一次畅饮一场,算是沈磊为青冶贺喜,并作为送行酒表示了祝贺一路顺风,万事如意之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