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画展风波

两人相对无言,丛莱也落个清闲,静静的享受阳光带来的轻柔抚触,直到车平稳的停在路边,她才收回眺望的目光。

“总编,您要和我一起进去吗?”丛莱下车,很礼貌性的发问,浅粉的唇瓣微微上扬。

陈祁连看着她,简单的格子衬衫,牛仔裤,随意飘散的长发,沐浴在阳光下光滑的脸,还有唇瓣扬起的那抹笑,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仿佛时间仍未变更,一切还是最初,他不禁有些愣神。

丛莱眉头微蹙,有些不满,这大概是发呆的最高境界吧,简直如入无人之地,不过她作为一个小跟班,还是有很好的职业操守的,还是乖乖等着吧,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我去停车,你在这里等我。”陈祁连见她皱眉,思绪才绕了回来,低低的说了句,语气却不自觉的透着股亲昵。丛莱看着正在转弯的车,有些难以置信,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想出亲昵这个词,她摇摇头,暗想可能是车内空气不流畅,堵塞思维了…

此次画展约有一百五十幅作品,主题便是“前世今生”。走动的人一拨接着一拨,丛莱不禁暗叹,小然说的貌似不错,这年头的人对这个果然很热衷。她迅速拿出相机,拍了几张不错的照片。

画展多为风景画,画的最多的便是一种红色的花,清丽却不妖娆,大朵大朵的花簇拥在深绿色的枝上,开得极为放肆的红色几乎蔓延了整个世界,像是一条火红色的蛇紧紧的缠绕着,渐渐的开始翻滚,变成一条血红色的缎带,轻舞飞扬,飘落在地上的花瓣,像是被甩落出来的滴滴血迹…

丛莱惊恐的睁着眼睛,双眼染上迷离的血红,她努力的想要睁眼看清楚,却只看见破碎的车窗,留着斑斑的血迹,耳边是冗杂的争吵声,丛莱的头很痛,她捂着头,试图缓解头痛,眼前除了血红一片,便什么也看不见,她痛苦的扯住衣角,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怎么了,别吓我,莱莱,莱莱。”耳边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声,丛莱迷离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眼前的人一双微微凹陷而更显深遂的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丛莱有片刻的怔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片刻的心安。

她缓过神,长舒了口气,低低的说了声:“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我带你去医院!”陈祁连说完,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顺势抓住她的手往前走。到是个行动派,丛莱笑,带着些嘲讽,不过…医院,她还是不要去的好,她可没忘,他的女朋友还在,到时引起纷争她可就成罪人了。古语不是教悔,“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

“我不要去。”语言接收到大脑的指挥还未加处理便说了出来,语气有些不善。

陈祁连停步,偏过头疑惑的看着她,走了一定的距离,拽着她的手的姿势显得颇为滑稽。

貌似语气太过激动,丛莱不自觉的又低了低头,有些懊恼,轻声道:“谢谢总编,我真的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头有些晕而已。”

陈祁连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除了淡然和浅笑,便再无其它。

“那你便是在责怪报社的工作强度太大?”陈祁连挑眉,脸上挂着抹浅笑,丛莱却分明感觉到他的怒气,她貌似在上司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焦急的摆摆双手,想要解释,却挣脱了他一直未放开的手。丛莱更是无语,她现在的做法,难道是传说中的欲盖弥章吗?她分明感到他的怒气正在丝丝涌出,她闭了闭眼睛,颇为讨好的笑道:“总编,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呵呵~”

“哦~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语气不咸不淡,他斜眼看她,微凹的双眼眸光暗动。丛莱眨眨眼,微笑,笑得有些个尴尬,这个总编真是不怎么贴心啊,也不知道给她个台阶下下,貌似看她出糗,他是乐在其中啊。

“因为…呃,我最近每晚都在…看书,想要提高一下文学素养,呵呵~”丛莱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快速低头,敛去神色。

许久不见回应,丛莱抬头,见陈祁连深邃的眼直直的盯着她,她吞了吞口水,她可不可以把这理解成赤果果的勾引啊,她快速的组织语言。

“总编,我去拍些新闻用的图片,你慢慢看,再见。”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便快速逃离,看着飞奔的有些狼狈的身影,陈祁连紧抿的薄唇上扬起一抹浅笑。

丛莱拍拍胸口,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轻松了下来。和上司在一起,果然是“步步惊心”啊!她拿出纸笔,偶尔记一点,偶尔沉思,只是那些关于红色花的画,她是不敢再多看,真的有些小诡异。难道是近来真的太累,累到眼睛充血了,她眯眯眼,拐过一堵墙。这一块的风格,却有些不一样,丛莱瞪大眼,朝着画走去。

蓝衣女子坐在秋千上,笑容明媚,身后是推着秋千的英俊男子和开的放肆的粉色花朵,花瓣轻落在女子的发上,和着调皮的发丝顺风而落。整个画面和谐而又美的惊人。

丛莱眨眨眼,不自觉的伸出手,指尖微凉的触感,让她突地清醒,最近可真是成了发呆狂人,不过老天最近似乎对她有些不满,老是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这画,分明是她梦里的场景,难道画家有读心术不成,不然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她到是真的喜欢画里的那份和谐,岁月静好,纯洁幸福。她顺着画框往下看,白纸黑字上写的标价可真是让丛莱的小心脏小小的震撼了下,她很想弱弱的问一句,把她卖了值那么多钱吗?

丛莱细细地抚摸着画中人,描绘他们的脸,身体,痴痴的望着,良久,她才悻悻的收手。

散落在脸侧的头发让丛莱有些不舒服,她伸手将头发别在耳后,转身,却在人流中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邪魅的眼依旧含着笑,眼下却有着一圈难掩的青黑,清朗的脸上虽然英俊依旧,却有着明显的憔悴。邪魅的眼直直的盯着她,亮而有神。隔的距离不过数十米,丛莱却有种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她微微低头,心下突然有些雀跃,可是说过的电话,她微微皱眉,人心易变吧N况,他们本不该再有交集,她嘲讽的一笑,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当个别扭孩子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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