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比剑（下）
“好像叫……‘独孤九剑’！”
萧古城脑袋连转都没转，就顺口跑了火车，“我从一位神秘的异人身上习得滴，它的来历，晚辈也弄不清，因为那个前辈将这个剑技教授给我之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直到今天，我仍不知他的底细。”
“你说什么？‘独孤九剑’……奇怪，老夫怎么连听说都没听说过？！”长须老者没有拜读过金大侠的着作，自然不知道“独孤九剑”的赫赫威名，他听小流氓说的有模有样，不可能随口胡诌出如此有内涵的剑技名称，有些犯迷糊：“你这个姿势很眼熟，但决不是你说的‘独孤九剑’。至于你说的那个异人，奇怪，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按理说，这个位面的宗师级武者，老夫都略知一二，莫非这些年又冒出了不世出的奇才？嗯，这起手式太熟悉了~~~让老夫好好想想……”长须老者说罢，浓眉深皱，摇着脑袋苦思冥想起来。
我靠！萧古城也是直到现在才返过了味儿，这哪儿是什么“独孤九剑”，分明是不净王宗那幅卷轴里之中二十四幅图的第一式（老萧看不懂画面中的注解，当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老萧打破脑袋也想不通在如此紧要关头，为什么自己会摆出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姿势。这还不是关键，问题是这卷《不净王宗》，可是老萧在黑暗森林里得自铁血夔牛团的胡德团长手中，作为全属性的剑谱孤本，恐怕在红棕榈大陆都没几个人知晓，孰料这位在地底玄幽大陆秘密地牢里囚禁着的神秘老者，居然张口就否定了他随口胡诌的“独孤九剑”，而且还说这剑技“很眼熟”，这怎么可能？！
这神秘老者究竟是谁？难道他看走眼了？——萧古城疑窦丛生。
“宗镜录！老天，这是宗镜录里面的剑技，应该叫‘不净王宗之剑’才对！！”长须老者突然跳了起来，丝毫没有前辈的稳重矜持之色
日！连名字都说出来了，这个老头儿果然知道这套武技，老萧身子猛地一震，他心里又惊又喜，由于没有名师指点，《宗镜录》对他来讲太过艰涩，尤其是那卷《不净王宗》，老萧简直一筹莫展，跟看天书没什么区别，明知那卷轴是稀世的武学宝典，可他就像坐在金山，偏偏无从下手。这老头儿战力已然超凡通圣，正是打着灯笼都难觅的良师，他即使知晓这套剑技，肯定能对自己指点一二。
老萧还未回话，那老者就兴奋地大叫道：“小子，你把这套剑技从头到尾试演一遍给老夫看看！”
“从头到尾？！”
小流氓傻了，《不净王宗》卷轴他至少看了不下几十遍，以老萧的眼力看来，那二十四式完全不靠谱，每幅图之间招式并不连贯，甚至还有不少图像之间可说是毫无关联，准确说应该是二十四种造型才对，怎么能从头到尾给他试演？难道要傻乎乎地一个个摆造型吗？这事俺可不干。
“怎么，怕老夫偷学你的剑技吗？”长须老者眸子里精光一闪，那眼神与真正的利剑相比，也不遑多让。
“不是、不是，前辈您理解错了！”小流氓连忙摆手道，“说句实话，这东西根本谈不上什么剑技，只是二十四个模样古怪的姿势而已，彼此并无联系，您让我从头到尾……嘿嘿，实在勉为其难了。”
那长须老者摇头叹道：“你这个小子，实在也太不成器了！老夫见你的元素力已初窥门径，本以为你领悟力也应该不太差劲，孰料……”他摇着头，那样子活像看着一堆上佳的食材，却被某个俗厨糟蹋成一大锅食之无味的烩菜，满脸的惋惜。
“晚辈确实愚不可及，既然如此，俺就为前辈摆摆造型，看前辈如何将它们连成一串！”一种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自他出生至今，“流氓”、“败类”、“无耻”等光荣称号他早听的不厌其烦，可在武学领悟上，还没一个人把自己批得如此不堪。老萧心头冒火，偏偏无处可发，人家剑技远胜于他，又能张口《不净王宗》的来历，再死鸭子嘴硬，只会自取其辱。
老萧咬了咬牙，学武嘛，不丢些脸皮，怎么能学到真功夫？！为了《不净王宗》，俺忍了！
无耻者无畏，小流氓还真的拉下面子，从头到尾，一式一式地摆起了造型，期间他也试图将这些造型贯穿起来，可出剑和脚步方位，却无论如何都连不在一起。
“哎！可惜了这副全属性的体质！”长须老者嗓音低沉，神情极度萧索，似是含有无限惋惜之意，“看来，是你们学院那套固有的理念完全地束缚了你，拘泥不化，不知变通。剑技之道，讲究的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剑技，说穿了就是剑意，老夫让你从头到尾将‘不净王宗之剑’试演一遍，啧啧，你倒听话，真给老夫从头到尾摆了二十四个造型，蠢才啊，蠢才！”
“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萧古城不由地一呆，经过长须老者的提醒，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差一点儿没抓住。
“愚不可及！”长须老者又摇了摇头，继续教训道：“难道那位异人教你第一个造型，你就一定要把它第一个使出来吗？！”
“您、您是说……”萧古城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了一层剑技的至理，不由得脸现狂喜之色。
“以为你脑袋真是木头雕成，一点儿都不通气呢！”长须老者没好气地道：“你先使第七式，就是刚才你最初摆的那个姿势。笨蛋，纵横天地，环保方圆，那是调动元素力、疏理情绪最佳的姿势，不是起手式还是什么？！跟着踏出左足，右臂横扫，岂不很顺利地进入第十五个造型？”
听了长须老者所说，老萧如天雷轰顶，不由地依照那老者所说的，从第七式开始练起，他右臂向外一挥，指天的左臂向下一滑，接着又向身后一勾，左足居然自然而然地踏了出去，如今的姿势，正是老者所说的第十五个“造型”！
“我日！”
老萧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那么不贴谱的东西，如今竟变得如此协调，不禁爆了句粗口，突然之间，只感到说不出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