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谁是坏人
“你信有人要害段老夫人？”
“若不是你说的，我不会信，这府里很多下人都跟了我们很久。”
“好好休养。”段轻崖帮人掖好被角。
龙霜雪走不了了，段轻崖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让她离开段家。
龙霜雪可以去花园里，但很快她就发现，段轻崖令人把园子里的树都砍了，换上了从各地运来的花。
有时候，龙霜雪分不清，这是软禁还是保护。
白竹没再出现，这至少是件好事。
段家请来了大夫在府里住着，连产婆都住了好几个。
一天夜里，龙霜雪见到了祝星辰。
祝星辰形色匆匆，下巴青色的胡渣甚至没有打理。
“我带你去见太傅。”
他不由分说的把龙霜雪带出屋子，屋外，段轻崖领着家丁将两人团团为主。
龙霜雪猜到了为何要将林木砍伐殆尽的原因，她也发现，段轻崖的城府很深。
段轻崖伸手，“还给我。”
祝星辰后退着，却没有归还的意思。
段轻崖看向龙霜雪，同时招手，身后家丁朝着两人逼近。
“他软禁你？”
祝星辰提起剑。
对这说法不满，段轻崖道：“我是护着她。”
龙霜雪道：“我要走。”
段轻崖不语，似在掂量，却又拒绝。
“你已经要生产，留在这里更安全。”
几人对峙之时，有恶犬冲进人堆里，见人就咬。
祝星辰砍死两只，其他家丁打死一只。
白竹在婢女的簇拥下出现，意味深长的看着地上惨死的狗：“看来段家也很不安全。”
祝星辰察觉到几人之间的暗涌，更加不可能放任龙霜雪在此。
“不要引起骚动。”龙霜雪扯着祝星辰轻声说。
这样的动作让段轻崖暗了眼神，他知道祝星辰和龙霜雪之间有他无法参合的秘密，有他无法插手的信任。
祝星辰放了龙霜雪，段轻崖放他离开。
龙霜雪让段轻崖不用安置那么多的仆人，她已经快要分娩，不可能拿着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呆在段家，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孩子的出生。
特别是，在有人要杀她的情况下。
段家的守备森严了许多，每日都有大夫为龙霜雪诊断。
祝星辰乔装混进了殷府里，躲过了下人的视线，他带来了太傅的信。
龙霜雪没看过太傅的字，但见过太傅身上的玉佩。玉佩和信夹在一起。
“太傅从来没有派人追杀过你，他亲口所说，你信我们。”
龙霜雪有些茫然，追杀她的人不是雄霸，不是太傅，那还能是谁？
“太傅已经派人追查，总会水落石出。”
龙霜雪要将玉佩还回，祝星辰只将信拿回烧了，却不接玉佩。
“太傅让我带给你，一是作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的贺礼，二是作为漠北之行的奖励。”还有一句话，太傅让我带到，祝星辰顿了顿，“他说，莫忘初心。”
门外婢女有动静，祝星辰已经来不及走，便又带上胡子站在一旁。
段轻崖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榻前照料龙霜雪。
祝星辰从容离开。
管家要带他去领赏钱，他置若罔闻，一路出了段家，跃上马隐入街市。
太傅正从宫里回来，朝服还未换下，祝星辰已经等候多时。
“玉佩给了？她可信？当下黄天教四处做乱，皇上心神烦忧，她的事暂且压下。”
“太傅，我去杀雄霸。”
太傅洗手，拿过软巾擦手，“你武功很厉害，而我的下属里，像你这么厉害的不计其数。便是皇上，也有数不清的高手，可是为何我不让你们任何一个高手去刺杀雄霸？”
这便是祝星辰不清楚的地方，龙霜雪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唯独长得很漂亮。
祝星辰一顿，因为猛然想到的可能性而不安。
太傅铺开宣纸，“别想了，雄霸身边美女如云，若是女人能够诱惑得了他，皇上就不用头疼了。”
祝星辰提着的心才放下。
“只有龙霜雪才能杀得了雄霸，正如我一开始交代的那样去做，指引她完成该做的事。”
太傅已经不愿再说，祝星辰只得退下。
段家，龙霜雪让人到巷子里将孩子的衣物搬来，正和婢女叠衣物时，隐约听见外头喧哗。
不多时就见一婢女从门前跑过，身后跟着好几个拿棍子的家丁。
龙霜雪将人呵斥下，那婢女扑倒在地，求龙霜雪救她。
那是平常跟在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小婢女，几个男人居然要动手打一个弱女子，龙霜雪将人扶起，怒瞪家丁。
段轻崖来了，让家丁扯走婢女，道这婢女就是要害段老夫人的人。
大厅上，婢女坐在地上，家丁守着门。
管家大喝，“还不快说，你是怎么要害段老夫人的。”
婢女哆嗦着，道因为以前被老夫骂过，心生怨恨，又正好和药铺的一个拿药小童熟，所以撺掇拿药小童在药方上多添了一味药，就这么给老夫人吃了几年。
段轻崖拍桌，婢女磕头求饶。
燕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龇牙咧嘴，这副痛苦的样子绝不是做出来的，龙霜雪这才确定，燕伯绝对不会害老夫人。
知自己每日亲身督促的汤药竟然是送命药，该是如何痛苦，龙霜雪有些同情他。
“燕伯。”段轻崖问：“你每日都伺候老夫人，这小婢每日负责给老夫人喂药，是否和老夫人出现过争执？”
燕伯点头。
段轻崖让下人将婢女拉去柴房，并让管家通知官府来。
龙霜雪回屋，只午睡了会，醒来就听见那婢女撞破了柴房，投进自尽了。
水井旁，家丁在腰间绑绳子，被人放下井捞尸体。
桃儿在一旁又哭又闹。
桃儿的娘匆匆赶来，扬手就往桃儿身上打。
“别哭别闹，嫌这事还不够大，快和我回去。”
桃儿挣脱，跑到龙霜雪身后躲着，厨娘不敢动，只好干瞪眼让桃儿跟自己回去。
“桃儿为什么要哭呢？”龙霜雪问。
桃儿哽咽着，“死人了，死人了。”
厨娘卷起袖子，做出要拧桃儿耳朵的样子，后者对着水井大喊：“有人要吃掉桃儿。”
“谁要吃掉桃儿？”龙霜雪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