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送信
想起那怨毒的眼神,龙霜雪为段老夫人感到着急。她又写了一封信,这一次打算亲自去。
段家门前果然挂起了红灯笼,连地毯都换上了新的艳红。
看门人还记得她,一听要找东家,立刻去通报。
来的只有管家,段轻崖不肯见她。
看着挺着肚子的女人,管家多了几分同情。
龙霜雪将信交给管家,只能寄希望于此。
“你与他说,如果不想后悔,一定要看信,务必要信我。”
目送龙霜雪出门,管家忙去送信,撞上了白竹。
面对未来的女当家,管家不敢又隐瞒,当白竹问起时,便如实说了。
龙霜雪没想过有和段家未来女主人见面的那一天,当老婆子将人引进屋时,正为孩子纳鞋底的她很诧异。
针刺破了手指,血珠沾上了鞋面。
老婆子不明所以,所以还十分热情的让客人坐下。
白竹看着堆积如山的孝衣物。
龙霜雪已经恢复了镇定,让老婆子去拿茶水来。
“那日你到段家送信,我便知有你这一号人物,这几日忙得脱不了空,所以今日才来拜访。”她拿起一顶孩子的暖帽把玩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你想怎么样?”龙霜雪问。
白竹将帽子放好,朝外招了招手,几条大汉冲进门来,捂住龙霜雪口鼻不让她叫喊。
“那个老婆子,刚才我让人给了一两银子,已经欢欢喜喜的出门买东西了,你莫叫喊,不然休怪我对你孩儿不客气。”
白竹让人将龙霜雪装进麻袋里,趁黑运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着出城,到了荒郊野岭,白竹才让人带龙霜雪下马车。
“你别恨我。”白竹对着麻袋喃喃道,一边示意壮汉将人推进河里。
有壮汉迟疑,她惊叫:“该给的银子我都给你们,现在快办事。”
终是有有两人抱着麻袋放进了河里,水渐渐渗透进麻袋里,挣扎越发剧烈。
白竹浑身哆嗦,被脚下跑过的狍子吓得惊叫。
麻袋吸了水渐渐下沉,水很快就蔓延到了麻袋中央。
龙霜雪刺破了麻袋,在水中挣扎。
没人再敢上前,水流湍急,龙霜雪往岸边靠着,料子吸了水逐渐发重。
一声闷雷,白竹抖了抖,忽的叫壮汉赶紧把人捞上岸。
几人合力,很快就将龙霜雪带上岸。
白竹伸手想拉龙霜雪起来,被狠狠拍了一掌。
“如果今日你害死我孩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白竹死是抿着嘴唇,叫壮汉将龙霜雪嘴赌上,重新带进马车。
马车又回来城,转进了段家后门。
白竹带着虚软的龙霜雪进了段轻崖的屋子,威胁道:“安静,别奢望有人来救你。”
她将龙霜雪绑在床底。
“我不亲自杀你,你怀上了他的种,他居然可以置你于不顾,你也是可怜人。如果他没发现你,那你死了就去找他,不关我的事。”
白竹把床单拉好,将床底盖得严严实实。
不知过了多久,龙霜雪透过床底的缝隙,看见了男人的靴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要你抱我。”
龙霜雪闭上眼睛,不去看贴得极近的两人。
“你到底想怎样?”
“我还要你亲我。”
白竹咯咯的笑着,“那日特意买的胭脂,全沾到你唇上了。”
段轻崖转身就走。
“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挺着个肚子。”
“白竹!”
茶杯掉在地上砸开了花,龙霜雪只能隐约看见,段轻崖把白竹压在桌边沿。
“你着急去死?”段轻崖提高了白竹的脖子。
白竹扑腾着,终于等到脖的桎梏消失,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缓过劲来,她又笑了。
“我可是你的夫人,怎么可能允许有女人怀上孽种,我倒是真动她了,劝你赶紧找到她,不然后悔的可不是我。”
龙霜雪呜咽出声,但段轻崖已经冲出了屋子。
一夜,段轻崖都未再回到屋里来,直到早上,湿掉的衣物早就干透着贴在身上。
龙霜雪很冷,腿肿胀得麻木不堪。
终于有人推开了房门。
进来的人一阵寻找,最后才掀开床单。
燕伯将龙霜雪拖出来,拿地上的碎片割破绳子,扶着龙霜雪躺下。
龙霜雪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燕伯拿出了一封信,嘴里咿呀呀的发着音。
那是龙霜雪第一次让家里老婆子送的信,原来是错将燕伯当成了管家。
燕伯咿呀呀的指着信上自己的名字,拼命摇头,又跪下可龙霜雪磕头,哭得老泪纵横。
“你想说,要害老夫人的不是你?”
燕伯点头,外面有人经过,燕伯赶紧起身,擦了擦脸,悄悄出门。
婢女来收拾屋子,看见龙霜雪,干净呼来人。
段轻崖已经一夜未睡,得知龙霜雪就在府里,骑着马在闹市横冲直撞。
看见人躺在床上虚弱不堪,失了态,将人抱进怀里不肯松手。
白竹幽幽的走进屋,“这么快就找到了?”
段轻崖将龙霜雪放下,拿下了墙上的剑。
白竹哈哈大笑,道:“只不过与你开了个玩笑,相公怎的这么上火气,我现在倒是问你一句,我都这么对你娃儿的娘,你是放过我还是不放过我,是计较呢,还是不计较呢?”
下人都静悄悄的看着。
段轻崖丢了剑,警告白竹:“最好收敛一点。”
喝退了下人,段轻崖扣着龙霜雪的手,吻她消瘦的骨节。
龙霜雪抽出手,转过身去。
段轻崖看了人好一会才离开,叫来了下人守着屋子。
别人再也进不来,而龙霜雪也出不去。
下人垂头站着,只道接了主子的命,不能放人走。
龙霜雪让人喊来段轻崖。
段轻崖来得很快,语气却很坚决,认定龙霜雪在自己眼皮底下会更安全。
“你要我看着你们成亲?”
“我爱的不是她。”
段轻崖的眼里承载着柔光,他希望龙霜雪能懂。
“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
段轻崖有意转移话题,拿出信,“就算有人要害祖奶奶,也绝对不是燕伯,他跟了祖奶奶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