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梦里的与现实的
梦里的与现实的
——有钱能办事，无钱也能办成事。
远在北京学习的王勇过了有几年没过的学生时代生活，早上起床集合出操，回来洗漱，然后吃早饭，然后上午两节大课。午饭后，休息一个多小时，接着就是下午一节大课，然后自习，然后晚饭。只有晚饭后时间才属于自己，可以在学区内逛逛，可以去院外的饭店坐坐，三五个人小聚十个八个大聚，都不受校规约束。但有一条绝对不可过量饮酒，也绝不可以半夜不归。违犯一次批评教育，第二次一律遣送回原单位。
因此，这些来学习的在职人员还没如圈养的鸭子被放出来一般自由散漫，还知道自己被送回去的严重后果，因此基本上能守规矩，至于饮酒过不过量就不好把握了，因为相同的酒，有人喝下去就没事儿，有人喝下去就可能喝醉。于是大家就把不喝醉为不过量标准来掌握。从运行一段时间来看，学校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基本上就是默认。因此，周末甚至平时三五成群的学员们就会找个理由去周边的饭店搓上一顿。
酒量见长，至于学业是否有长，还未显现。这是王勇这段学习时间里对自己的总结。
半夜里王勇做了个梦，惊醒后好半天也没睡着。
王勇记得小时候常听母亲讲梦里的一切都是反的，不要去相信。
王勇不想去回忆梦里的一切，但就是睡不着。因为他梦见了李一奇要跟他分手。
中午饭后，原本午休的王勇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拿起手机与李一奇微信聊天，他问李一奇在干吗？
李一奇回“乘车，参加一个活动。”
王勇再问“远吗？”
李一奇回“不远，几公里。”
王勇回“呀，几公里？我以为几百公里呐。”
李一奇再回“哪有。”
王勇将信将疑，就在这时李一奇在朋友圈发了张随拍的图片，山路配着青山，风景如画，一片秋天的美丽。
王勇仔细瞧着，心里面却判断着美景的方位。
这绝对不是家里周边的风光。还没想出个结果，图片就消失了。
李一奇删除了图片。
不用分析了，凭证没了。
李一奇被路上的美景所吸引，这些年来除了上大学这四年出过门，并且还是固定线路，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更别说有专车服务去旅游了。兴奋中，忘记了一切，更忘记了正在跟王勇报告自己的行踪。
好在她动作快，不然就王勇那点心思还不乱想，然后再吃不好睡不香。她李一奇罪可是大了。
因为有副局长的一句关照，李巧巧对李一奇整个下午没现身既没问更没见怪。而李一奇因为要泡温泉，还不想急急忙忙，也就提前做了准备，中午饭后就没见了身影。
一个下午再加上大半个晚上仅泡温泉来计算时间是富裕的，尽管一去一回路上就要八百公里。但都是高速路，时间不是问题。况且，一个是为了泡温泉从未经历的事情，一个是为了实现从未有如此强烈追求的意愿，怎么可能去计算时间？
夜里十点，于大伟准时送李一奇到家门口，他没有失约，信守了之前的承诺，海鲜、温泉还有准时归来。
第一次两人握手告别，李一奇在于大伟离开时还特意摆了摆手。
于大伟瞧的清楚，顿时心里这个美是用语言表达不了的。
印象的改变至关重要，有了良好的开端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顺利的多。之前的努力和付出总算没有白白浪费，于大伟心里这个美，尽管是已经是大半夜，但就是没有一丝睡意，他要约人喝酒，找来一帮哥们朋友一直喝到凌晨一点，才有些困意。
借着良好开端，接下来的行动也进行了周密安排，打听到了李一奇的生日就是本月二十五日。他要为她过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会，就他们两个人，生日宴当天，房间环境要重新布置，鲜花、食材要空运，酒要珍藏，服务员要特选，大堂经理和饭店经理要特来送祝福。要送她一件礼物，既体现情意又不失水准，又不能让别人看了代表着特殊意义。在仔细想过之后，决定送她一件实用的东西，一台按摩椅。于大伟的意思就是：坐办公室的每天对着电脑，楼下楼上来回跑着，一定很累，特别是腰、腿和颈部，都容易疲劳引发疼痛，回到家里这么一按，那叫个舒服。
按摩椅也定了，邀请也发出了。不出所料李一奇完全没有拒绝。
于大伟当时就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心里这个美！
这天的上午，李巧巧科长在审阅民政局一个采购报告，送报告之人是民政局安置办副科长史丽，两人之前有过那么两三次接触。此次因为李一奇最近有些违反常规，李巧巧就借故提起了王勇。
史丽第一感觉就是觉着奇怪，这个李巧巧为什么会提起民政局安置办的人？是熟人还是旧友？史丽忍不住在李巧巧脸上盯了一眼。
作为外来的干部史丽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李巧巧科长曾经在民政局当过临时工。不仅认识和了解王勇，更知道当年民政局很多的内幕消息。
“王勇？出门学习去了，为期三个月。怎么李科长认识他？”
“啊，是这么回事，我听说他好像是我们采购办科员李一奇的未婚夫？是这样吧？”
“没错，就是跟李一奇。要说，不是因为王勇他爸得病去世影响，他俩都结婚半年了。”
“是吗？他爸是多咱时间的事儿？”
“三月份发病，应该是八月末没的。算下来他爸那事儿过去了不到仨月。”
“丧事又不影响婚事，是不是一方忌讳这事。”
“应该不是主要原因，王勇他妈还是很开明的。要说其中的原因，我猜，应该在李一奇家方面，我也是听王勇说过，说李一奇家要改装修，因为王勇爸发病前的几天还进去过，李家认为这吉利，要拆除一部分。你想，这一拆白花钱不说，这整个装修不就不成型了？好像王勇家最后同意了，也不知他家是怎么想的。后来我听说，最终没拆成。不知是李家做出了让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不王勇就出去学习了，这事也就不提了。还有王勇他爸治病期间他家借了了不少钱，光民政局就批准借给他二十万。他妈单位也借了，这钱都要按月扣工资的，是不是也算个原因？就不知道了。”
“外出学习啦？真放心把小媳妇放在家里。”
“怎么，你听说了什么？你不会是？”
“我能听说什么？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的事儿，哪儿来的那么多规矩？规矩又当不了饭吃。”
“谁说不是呢？话又说回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有些事外人是看不到的。”
……
李巧巧突然感觉这个李一奇真的不一般，人真如其名是个“奇”人。虽然没结婚但也是有男朋友之人，并且还是个要举办婚礼的人，却不知为何跟一个“小土豪”来往过密？
还有，来采购办时间不长就四下找机会要当副科长，最低也想当副科级员，只是这件事没如她愿。
如今跟“小土豪”搭上就能借力副局长，这下机会来了。
这脸盘这心计，真是厉害！
李巧巧在脑子里品着李一奇，同样李一奇此时此刻也在品着李巧巧。李一奇第一感觉这个新任科长对自己不是很感兴趣，凭直觉自己不会纳入她的视线，说白了也就是这位新来的科室一把手看不上自己。她在分析这里面的原因和厉害关系。科长虽然挡不了自己升迁之路，但是，她如果说了对自己不利的话，会影响自己的提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一起工作不开心，还不如早点做打算，换个环境。
李一奇想调科室，这是她最有可能先实现的一步。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张茅，但随即被她否掉。抛开王勇她绝对做不到能请动张茅出面。接下来她马上就想到了于大伟，她有信心自己能请得动他，只要他肯出面自己就一定能够顺利调到其他科室。
想着想着，李一奇自己就乐了。还算自己有长远眼光，事先没把他于大伟拒之门外，否则现在这个计划就会落空。
如果人生就如同下一盘棋，那么这次就是抢了先手，她有赢得这步棋的把握。
李一奇主动给于大伟去了电话，她想求他一件事，不是什么大事，自家父母要出远门，不多三百多公里，又不想乘坐长途客车。于大伟马上领会，他正好没啥事情，只要李母李父愿意他保证平平安安把他们送到目的地。
李一奇放在电话心里更高兴了。
李一奇父母要去亲戚家参加侄子辈的婚礼，原本计划好的去坐长途客车，是李一奇自做主张要专车相送。有专车相送当然好，况且是自己女儿。父母当然会应承。
为父母送行是很正当的理由，作为李一奇的科长李巧巧很痛快地批准了。
很快李一奇送父母参加婚礼的事情成行。一去一回两天时间，第一天早上出发，第二天晚上归来。李一奇和父母仅在亲戚家只吃了一顿饭还是婚礼当天的婚宴，余下的中、晚和第二天的早饭包括入住的酒店全部由于大伟掏腰包。
花费不少，虽说李一奇父母身为公职人员曾经公费出过差，住过酒店标间，但同于大伟安排的酒店房间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还有吃喝，活了大半辈子别说亲自吃就是亲眼见也不曾亲眼见过。
费用不低，自己绝对不会花这个钱。父母感叹过后，就是享受、高兴和开了眼，甚至还多了那么一丝丝欣慰。不再有责怪自己女儿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年轻男人过密接触心里。
自然通过此次出门，李一奇跟于大伟说了自己的想法。精明的于大伟当然不傻，马上明白李一奇说这话的背后含义。但细想也就坦然了，虽说这种人事上的事儿跟追求挨不上边，反而却有被利用的嫌疑。但帮了就拉近了情感，不帮这还脆弱的情感就会受损并且还难修复。
于大伟思考过后决定还是帮，毕竟情感是靠一次次具体行动来打动来和增进的。从商这些年对于如何打动一个目标人还是深有感触的。
为了保险起见，第三天于大伟经过电话联系确定了副局长正在单位。于是在十分钟时间内赶到了他的办公室，并开门见山说出了登门的目的。
副局长沉思了一下，对某个科室成员进行调整甚至包括调整某个副科长、科长，只要他想办他都能办到。但是，他想不出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去做把李一奇调科室的这件事。毕竟目前李一奇跟你于大伟还什么关系都算不上。
但是，于大伟来的目的很明确，决心已下。副局长思考过后，决定为不别的，就为了他于大伟也要做这件事，毕竟这种土豪加名人将来还是有用得着的地方。
于大伟见副局长答应了，很会抢抓时期，很随意地拉开他办公室的抽屉，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扔进了去，并且迅速又不出声音地推上。
于大伟的这一举动立马招来副局长的白眼。
“这是干什么？见外了不是？”却没见他拉开抽屉。
“一点心意，别当个事儿。跟我你还客气啥？”
副局长没作声，但从脸上表现不难看出他是满意地。因为他于大伟向来出手不凡，这次更少不了。
“怎么样？晚上还是中午，出去坐坐？”
“晚上吧，下午有个会。会上我跟班子通个气，没大问题，会上就能定下来。”
“这效率就是高。就凭您这句话，成不成的另当别论，晚上一定好好请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