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写信

“言言，看样子你在那边过得挺好的。”周莉莉一脸放心。

“是挺好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放我回来看你。”

李世言还是挺关心周莉莉现在的生活的，自己走了，就只有莉莉一个人住了，平时想找个人说话都不行，黎红和陈佳钰俩人住一起，而且她们和那俩个人关系不好，肯定不可能住一起，至于杨欣兰一直是一个人住，也不愿意和人一起合住。自己走后，不管做什么，莉莉都只能一个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李世言看着叠好的被子，猛地一下扑过去，还滚了几圈，“莉莉，怎么样，一个人还习惯不？”

“还挺习惯的，不习惯也没办法，要不，你搬回来？”周莉莉玩笑道。虽然她也知道这不可能，有谁见过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住的，即便是关系再亲密也不行，会被说闲话的。

“噗嗤，噗嗤。”李世言直接把手伸过去挠周莉莉的痒痒，“好你个小妮子，长本事了啊，现在还打趣我了。”周莉莉比较怕痒，笑得一颤颤的，连忙告饶：“言言，言言，我错了，真错了。我这哪是打趣你，明明说的是真心话，就是舍不得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这都隔了多少个秋了。”

李世言有点小惊讶，这不像是莉莉会说的话，莉莉虽然性格不木讷，但是也不跳脱，是比较正常的那种，至少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莉莉说这种比较肉麻的话，“莉莉，我才走几天啊，你就学坏的，说，是哪个不要脸的把你带坏的。”以莉莉的性子，这是她自己说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

周莉莉有些不明所以，言言说的她没听懂，“什么怎么回事啊？你说的什么？”

看周莉莉的表情，是真的不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隔三秋啊，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才走了没几天，你就学坏了？”李世言提醒道。

“你出嫁那会儿，我不是帮你收拾东西吗？就把张彬以前写给你的情书翻出来了，我觉得这种东西拿到婆家去不好，就收起来放好，前俩天，把以前带过来的书整理了一遍，一时好奇就拆开看了。上面就是这么写的，还更加看不下去。”周莉莉对着李世言讨好的笑笑：“言言，你不会生气吧？”

“现在知道我会生气，早干嘛去了？”李世言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周莉莉了解李世言，知道她这么说就代表她没有生气，顿时底气也来了。“言言，你喜欢张新阳不？”

李世言想了想，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包括名字的主人也没有问过，李世言一下子恍惚起来，眼前好像又看见张新阳的脸，不过他没有笑，板着一张脸，眉眼之间锐利异常。她回过神来，对着小心翼翼望着她的周莉莉笑：“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怎么会经常想起呢？”最后一句话太轻，刚说出口，就被风吹散了，“什么？”

“没什么。”

来到这里已经这么久了呢，她似乎把一个人放在了最为特殊的位置，会一个人心酸，会想自私一点，把那个人留下来，而不是分隔两地。在梦里，会看到一个人的影子，会牵挂，如果这不是喜欢，那还有什么能称得上喜欢呢？她不知道这份感情会不会变成爱，也不知道这份感情的期限是多久，更不知道另一个人是否像她一样思念。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他有着高大的身材，刚毅中不失秀气的脸庞，舍生取义的灵魂，善良的品格。她能做的只是用心浇灌这份感情，总有一天，它会长成参天大树，他也会是她的大英雄，为她遮风挡雨。

李世言没有留在知青点和周莉莉一起吃饭，迅速的回了家，任凭周莉莉在后面怎么喊，也没有停下来。她想写信了，写给那个结婚第二天就走的人，她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看到李世言回来，刘翠香还挺惊讶的：“言言，怎么没在那边吃饭？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才回来。”

李世言本来还为地址发愁，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刘翠香和张新阳通过书信，应该知道张新阳军区的地址，“妈，你知道新阳军区的地址吗？我想给他写信。”说着把头低下去，脸上绯红。

刘翠香见了，高兴的说：“你这孩子，给新阳写信是好事儿，不好意思啥，你们是夫妻，又不是其他的什么关系。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地址。”刘翠香说完，也不管李世言，回房间找字条了，她不识字，每次看信写信都不能自己完成，幸好张胜利能认一些简单的字，这才不用每每都找外人代劳。怕把地址弄丢，每次都是把地址抄好几份，就怕发生什么事连人都找不到。

过了一会儿，刘翠香就出来的，手里拿着一张字条，笑容满面地递给李世言，“言言，快拿去吧，早点写了给新阳寄过去，新阳看到你写的信，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妈，要不要帮你们写些什么？”李世言认真询问道。

刘翠香笑得更开心了，儿媳妇儿现在还想着他们，不错，总算是没选错人。不仅没有抓着新阳从军不怎么回来争吵，对他们两个老人也算上是尽职尽责了，这样的媳妇儿真不好找。“不用了，你就写你自己想说的话，不用顾及我们。”

对了，刘翠香刚刚才想到，还没有问言言关于随军的事儿，以前是不确定他们能不能过好。到了现在，这些顾虑也就不存在了。

“妈，那我明天去镇上寄信吧。”刘翠香满口答应了。

吃过午饭，李世言就开始研究这封信应该怎么写。首先吧，不能太亲密，毕竟俩个认识没多久的人，一下子就特别熟了，没有可信度。其次吧，她也想通过信，探探张新阳关于高考是什么态度，明年就要考试了，自己可得做好准备，第一步就是取得丈夫的同意，不然，去考试的难度很大。

自己现在虽然和公婆相处得好，可这婆媳关系，本来就是千变万化的，看村里就知道了，婆媳关系处理不好，烦心事儿就是一大堆。本来关系就很微妙，一个不好，可能就会发生化学反应。别人家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娶了媳妇儿就算是有了一个新的家了，当妈的心里难受在所难免。而且以前基本上没有一起生活过的人，突然在一起生活，有摩擦也是正常的。

像李世言和刘翠香这种婆媳关系处的这么好的，真的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