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横断山
陈夭路过数个城池，了解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生存的世界，名为封星，不知多少人对封星这个名字猜想不断，可却无人能真正解释这个名字的由来，似乎有一段历史遗落在时光长河之中。
人们猜测，真相就在比上古更加久远的岁月里。
封星大陆分了东、西、南、北、中五大洲，每一洲都辽阔无尽，普通人步行，用尽一生也不能横穿，纵然是能境修士，也得花费数十年。
五大洲各有一个至高无上的道宫统御，处在东洲的便是别天道宫，而晋国、曹国都在东洲西部，不过是封星的小角落。
自然而然，别天道宫就成了陈夭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想着卫玉完和秦出使用的能武，他就一阵心动，只要到了别天道宫，他也能得到属于他的能武，拥有能武的修士，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修士。
以他的速度，想要前往别天道宫，真不知要用去多少年，他可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路上，最快的办法就是前往曹国都城，借助跨国法阵传送。
来到曹国半月了，距离曹国都城还有一段距离。
曹国多草原，水草丰美，出产良驹。
“不走出小天地，永远不知世界的大。”陈夭自语，举目了望，四周平整苍凉，竟毫无人烟，就算是快步行进，都有种未曾前进的错觉。
当年作为奴隶的他，可曾想到晋国也不过是封星的沧海一粟。
终于，地平线上出现灰黑色的山影，在起伏不断的雾气里时隐时现。
他加快脚步，半日后，那座山清晰不少。
高大巍峨，恍若擎天之柱，山顶平整的令人咂舌，似一座更大的山被拦腰切断。
它孤零零耸立在广阔的草原上，十分突兀，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镇压大地，给人震撼的感觉。
那便是曹国有名的横断山，是一座占地方圆百里的孤山，他终于看到了。
横断山有着太多神秘，不能轻易攀登，否则会有灾祸降临。
曹国修士尽皆知晓，不但是他们，就连整个东洲，提起横断山修士们大都是向往而又敬畏，罕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登山。
一路行来，他听到了数个版本的传说，每一个都说的有声有色。
有人说，横断山原本是完整的，神降临后，将半座山削去，在上面建立了行宫，后来神走了，空留这座曾经的神宫地基。
有人说，神要炼宝，遍寻封星后，看中横断山，原本要取了整座山，因横断山镇压地脉，就截取一半，那炼宝的情形至今未散，不少牧民都看到了。
也有人说，横断山是神闲暇时用来锻造宝物的砧子，上古之前，神带走宝物消失了，却将砧子遗留下来……
众多传说百口不一，每一个都与神脱不开关系，实在是这样浩大的事物，也唯有威能莫大的神才能做到，真相未明时，人们也只能发挥各自的想象，结合只言片语的事实，雕琢成动人的故事。
世间神话传说那么多，若能能究其根本，或许真的能找到神仙的秘密。
神如何，仙如何，只要不是天生的，那么修行下去，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也不是不可能。
陈夭带着新奇，继续前行，在傍晚遇到牧民，更看到大片驰骋的奔流马，就如他的心，自由自在，奔腾无际。
付出一些钱后，他留宿一夜。
从牧民口中了解到，横断山是他们的圣山。
在他们的传说中，比上古更久远前，这片世界曾有大魔为祸，神带着圣山降临，历经苦战后，将大魔封印。
圣山一直都是完整的，它的另一段并未真的消失，只是因为封印而隐去了。
陈夭询问奇怪现象，牧民告诉他。
雷雨之夜，有时会有低声的呢喃传出，任是雷声如何宏大，都无法遮掩。
炎热的夏季，有时能看到巨人在横断山炼宝，但不断从哪个方向看，都只能看到巨人的背影。
在夜深宁静时，附近的人还能听到打铁声，纵然堵上耳朵，那声音也丝毫不漏的传来……
这些与一路上听到的传说吻合，可陈夭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这让他颇为遗憾。
牧民和他遇到的路人一样，告诫他一定不能登上横断伤。
两个多月前，某个会飞的修士不听他们劝告，强行飞上横断山。
那一天，横断山上方晴空霹雳，当晚赤刀就降临了。
而在赤刀劈碎月亮的那一晚，横断山震动，传出可怕的气息，奔流马彻夜不安，久久不敢望向横断山。
直到一月前，奔流马才恢复过来。
牧民们都怀疑，月亮也是封印的一部分，赤刀是来破坏封印、释放大魔的。
“那个修士后来怎样了？”陈夭并不认为那个登山的修士是赤刀降临的根源，时间上的吻合，很可能只是巧合，至于封印大魔的传说，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但赤刀都能劈碎月亮，大魔未必没有存在过，神仙之流神能浩大无边，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与他们扯上关系，再怎么不可能，都会变得可能。
神与仙，只存在神话传说中，本身就是奇迹。
“触怒圣山，他遭到雷劈，再也没有回来。”牧民朝着横断山的方向一拜，又叮嘱道，“上古之时，曾有奇怪的野兽从圣山上走下，若是看到异常，一定要小心绕开。”
看牧民慎重的表情，陈夭心下也谨慎起来。
“月亮都没了，万一赤刀劈向圣山，那就太可怕了。”牧民叹了一声，走出帐篷，留下满脸错愕的陈夭。
倘若真如此，他们还有何处可藏？
看向头顶上方的赤刀，陈夭心里不由得升起担忧。
不知从何时开始，赤刀取代了月亮的地位，为了怀念曾经的月亮，赤刀被人们称之为刀月，这种称呼很快就流行开来，人们对它也不再如一开始那般惊惧，反倒有许多人看厌了月亮，对它表示喜爱。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期翼听到打铁的声音，但他失望了，偏偏每一个诉说传说的人，都是神色郑重，不似作假，而他都未能一见或是一听，这让他怀疑的同时，却又心如猫抓。
第二天一大早，陈夭遥遥看远方，白雾飘摇，如轻纱起舞，让横断山迷蒙了一些。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雾气中藏有别的事物，好似缺失的那部分山体随时会出现。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由得想起赤刀劈碎月亮的那一夜，也是心有所感，脱口而出，赤刀真的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