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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护儿之心

“青衣,你跟在朕的身边也有几年了。”玉宸帝疲劳的靠在软塌上。

“回陛下,臣跟随陛下已经是五载了。”青衣恭恭敬敬的弯着腰,眼底一片冷漠。

他都快忘了他年少也曾见过温暖,只是后来忽然堕入地狱,再然后他就成了玉宸帝手中的一把利器。

“是了,朕还记得你刚来朕的身边时你还紧张的不敢吭声,玉儿那时还小,皇后还是缘妃……”

玉宸帝陷入了回忆中,根本没有发现青衣的神情有点异常。

忽然,玉宸帝抬起头看向那倒存放画像的地方,“青衣,你说伊儿会不会责怪朕?”

青衣低着头,眼底更多的是怨恨。不错,就是怨恨,不过快速隐藏好。

“臣不知!”

“算了,你也没见过宝妃,怎么会知道呢。”玉宸帝自言自语,随后脑子里对于宝妃的画像有些模糊了,“伊儿,朕错了。”

“太后那边有什么消息?”玉宸帝接过小忠子递过来的茶水,“大理寺那边也要加紧。”

“是,陛下。”

“免礼。”玉宸帝念及玉儿年幼,有些不放心,“青衣,以后你一定要忠心伺候玉儿。”

“臣愿意以生命起誓:此生效忠太子殿下,如有违誓言,就让臣万箭穿心。”青衣神态肃然,让人十分信服。

“朕自当相信你。”玉宸帝对着小忠子招了招手,“小忠子,今天你就带青衣去看看青姬。”

“奴才领旨。”小忠子稚嫩的脸上出现坚定的神色,他这条命是太子殿下救回来的,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太子殿下的,除非他死!

“好了,看看玉儿在做什么。”玉宸帝满怀希冀。

如今世道也渐渐稳定了,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只等玉儿安全长大。

可,皇后?玉宸帝有点犹豫。皇后是伊儿的妹妹,他要是真的下手了,日后他下黄泉了如何同伊儿交代?

且,这些年来皇后尽心尽力的照顾玉儿,劳苦功高,他着实不忍心就这样让她凋零了。

“如皇后安守本分,必要时保她周全,也不负她对玉儿的爱护之心。”

如果此时玉宸帝面前摆放一面铜镜的话,他会发现说起苏缘他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柔和,隐约有超过当面对宝妃的在意,可惜他什么都没发现。

“臣遵旨!”

“奴才领命!”

小忠子和青衣异口同声回答,心中想的却是迥然不同。

玉宸帝精神有些疲乏,他对青衣摆了摆手,看向小忠子。

“臣告退!”青衣转身,大步离去,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之势。

“陛下?”小忠子也瞧了瞧青衣的背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也没说话。

玉宸帝叹气一声,“小忠子,朕如今也只能信任你了,朕知道你对太子忠心,不然朕也不会看中你。”说着他眉心一皱,说不出的脆弱,“朕如今体力一日不如一日了,想要守着玉儿长大,看着他成人也不太可能。”

“陛下,您是真龙天子,上天定然会让您万寿无疆,长命百岁的!”小忠子惶恐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想到了胡太医的下场。

他小忠子不过是孤寡一人,可他还没有报答太子的救命之情,他不愿就此没了。

玉宸帝也没让小忠子起来,缓缓的说出让小忠子不寒而栗的话来,“小忠子,你说朕应该如何妥善安置德公公呢?”

“陛下?”小忠子一时之间慌了神,德公公?不可能的!德公公一直侍奉在陛下跟前,陛下不可能这般、他更是被玉宸帝的下句话吓呆了。

“朕非常之不喜欢不按着朕意思办事的奴才,想来以后玉儿应当也如是。伊儿也说过玉儿长大会更加肖似朕的。”玉宸帝眼神一直盯着小忠子,但凡小忠子有半点的不合他的心意,他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陛下明察,奴才对太子殿下是全心全意的,只要有半点危险奴才必先挡在殿下前面!”小忠子浑身发凉,感觉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玉宸帝安安静静的看着,就在小忠子决定以死示忠的时候,他轻笑了一声,“瞧瞧这给吓得,以后朕若是不在了你就拿这胆子护着玉儿?”

“奴才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全太子殿下!”小忠子突然一身凌然胆气,好似千军不惧。

玉宸帝笑而不语,眼中的杀机尽褪,只余下静然,“小忠子,朕靠一会儿,你让太子来见朕。”

“谢陛下不杀之恩,奴才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对奴才的厚爱!”小忠子忠心十足的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玉宸帝直道三声好,而后静靠在床榻上,“去吧。”

“是,奴才遵旨。”小忠子退下,心情仍然起起伏伏。

过了半晌,玉宸帝再次睁开双眼,看向密室方向,“把太后的赏赐拿给朕。”

“陛下?”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声音带着震惊,这明明就是、陛下这是要?

“是!朕要给玉儿清理清理。另,十年的国家安定就交给你了。你我多年的交情,交谁手中朕都不能心安。”玉宸帝已然放下了帝王之尊,只余下和老朋友交谈的平淡。

黑衣人愤怒了,“交给老子你就放心了?你就怕老子哪日心情不爽,直接篡了位当了皇,然后虐待你的太子占了你的皇后?”

玉宸帝听着这话笑了笑,十分信任,“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还能不了解你?”他说着还指着一本书,“我还记得从小你就立志当大将军,哪怕后来有机会给你上位,你仍是不喜这个位子。”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黑衣人冷笑一声,只觉得手中的瓷瓶灼手的很。

“是你告诉我,‘待你君临天下,许她荣华富贵;待你名满天下,许她浊酒话桑麻;’是最大的谎言。也是你让我了解了爱情,更是你让我懂得我应该珍惜现在。可是,我不能这样畏手畏脚,哪怕时日无多,我也要让他们不能迫害玉儿。”

这样的玉宸帝他是第一次见到,着实叫他大吃一惊,只是玉宸帝可以对自己心狠他不能啊!他下不了手,也不能!

“你——”

“求你了,就当成全了我的护儿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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