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腹痛
“哎哎哎，不说这些了，喝红豆汤吧，这红豆汤看着就不错。”
百合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打断她们的话，端起红豆汤递给司琴和初晴，自己拿起勺子率先尝了一口，眼睛一亮，道：“这是这季度最好的豆子吧，颗粒饱满，入口稠厚，好吃！”
初晴笑道：“是沈姨娘赏给我的，主子胃口不好的时候，可不就便宜了我们这些在旁边伺候的？”
司琴无奈地看着吃得欢快的百合一眼，道：“你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你这模样，活像别人饿了你好几顿一样，都快是拂冬第二了。”
这句话说得几个人都笑起来，百合抹了嘴，笑骂道：“就你克制，就你不贪这口腹之欲，既如此，你把你手上那碗也一并给了我岂不是更好。”
说完，就要去抢司琴手里的碗。
初晴瞳孔一震，上前拦住了百合，笑看她，细声细气道：“姐姐别抢，我这碗给你吧。”
百合看了她一眼，道：“那怎么行，我就要她的。”
“你这个皮猴，哪里有小姐身边一等大丫鬟的模样？”司琴又气又笑，本来也不爱吃这些东西，也就想顺手给她。
初晴一急，道：“姐姐莫不是看不起我？”
百合、司琴一愣，看了过去，却瞧见她眼泪又要掉下来。
司琴是最见不得别人哭的，道：“你别哭，我只不过是这几日吃多了，这会儿子才吃不下，没有旁的意思。”
百合也有些讪讪，道：“我不过是闹着玩罢了。”
初晴抬眼看了看司琴，眼睛一亮，压抑自己的情绪，低声道：“那司琴姐……”
司琴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红豆汤，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
上官氏醒来后就由青暮陪着到佛堂念经还愿，旁边有和尚传播佛法，待了一个下午到酉时才从前面佛堂出来，刚到厢房，就看得一个丫头打扮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青暮把上官氏护在一旁，厉声道：“怎么这么莽莽撞撞，撞了夫人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初晴一惊，双膝直接跪在地上，神色看起来很慌张，忙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上官氏止住了青暮，看着初晴，温和道：“你先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初晴磕了几个头，道：“夫人，奴婢……奴婢中午刚伺候姨娘睡下，在门外守着，没想到过了不久，就听得姨娘叫人，姨娘腹痛不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上官氏脸色一变，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独孤家的子嗣，要是沈姨娘在和她出来的时候出事，那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管跪在地上的初晴，扶着青暮的手就往沈姨娘处而去。
厢房外空无一人，上官氏眉头一皱，推门而入。独孤紫琴守在床边，沈姨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听到声音，才睁开眼睛，嗫嚅道：“姐姐……”
上官氏走上前，轻声问道：“怎么会突然腹痛？可叫大夫来看过了？”
独孤紫琴眼里噙着泪，道：“哪里敢呢，这佛门净地，别说大夫上山难，就算是上来了也哪里敢诊治呢？”
“不叫大夫来可怎么好！”上官氏斥道：“浣纱，去叫大少爷身边的小厮，让他赶着下山请个大夫上来。”
“阿弥陀佛，上官施主，老衲已让人到山下叫大夫上来替女施主诊治了。”
观云寺的智空大师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独孤尘和独孤紫岚。
智空大师在观云寺里德高望重，上官氏上前恭敬地见礼，道：“有劳大师了。”
智空和尚摇了摇头，道：“是独孤施主告知我，老衲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独孤尘朝上官氏行了礼，上官氏朝他点了点头。
独孤紫岚看着面色苍白的沈姨娘一愣，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别有深意地道：“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又不好了？”
听到独孤尘请了大夫来，独孤紫琴看了沈姨娘一眼，两个人心里皆有些慌，也不去怪独孤紫岚的话里有话，独孤紫琴急道：“外面的大夫看不好，还是回家去找吴大夫来！”
她这话说得突然，却是打了独孤尘和智空和尚的脸。
智空和尚倒是不介意，耐心解释道：“施主莫要担忧，山下的徐大夫虽是游医，对这妇产儿科倒专，老衲让智德师弟亲自下山，想来必能请徐大夫上山替女施主诊治。”
“不，不是这样！”独孤紫琴心里七上八下，她知道沈姨娘是装病，本想糊弄过去便好，反正可以推说大夫医术不专，但这要是请了擅长此道的医者前来，那沈姨娘就得露馅。
一时之间，慌不择言。
沈姨娘看到女儿这般模样，就要爬将起来，张嘴嗫嚅道：“姐姐……”
上官氏握住她的手，鼻子中窜入浓厚的怪异味道，像是极香与恶臭混合，说不出来的古怪。
沈姨娘道：“姐姐，老爷是极看重这个孩子的，哪里能让来历不明的人乱开药，我这心里……实在是不放心，倒不如姐姐送了我回去，我在家时倒能安心，说不得就好了呢？”
“这……”上官氏有些犹豫，抱歉地看了智空和尚一眼。
智空和尚了然，道：“上官施主不必介怀，女施主身体为重。”
上官氏感激，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师体谅。既然如此，青暮，你去厢房里把东西收好，我们一起下山。”顿了顿，又转头对独孤紫岚说道：“我陪你们姨娘先回家，你们姐妹几个若是乐意，也可以在这里多待几日。”
出了这样的事情，独孤紫岚几个哪里还敢自己待在外面？说不得就要被扣上不关心家中子嗣耽于玩乐的帽子。独孤紫岚几个都让丫鬟各自回厢房收拾东西，一起下山去。
百合上前朝上官氏道：“夫人，小姐还在外头呢。”
上官氏点头，回道：“司琴，你留下来，等小姐回到寺里，就告诉她马上家去，千万不要逗留。”
“是，夫人。”司琴道。
个人忙个人的，谁也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沈姨娘眼里闪过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