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通扬河伏击战（二）

等程志远从军部回来的时候，早已经出了正月，家里没事，他就多呆了几天，这次程志远比起上次参加的会议更是开了眼界，不仅从教官那里了解了很多兄弟部队抗击日寇的战例和经验，而且还知道了很多全国抗战的形势，以及党的抗日政策，他感到无比兴奋，干劲十足。在军部，领导不止一次地找他谈话，给他鼓劲，而且还正式入了党。唯一让他感到不快的是，那个王敏还在军部，而且据说还升了官，他们邂逅过，但程志远无话。

程志远回来前，组织上给了他新的任命，现在他的独立团有了党支部，他是书记，陈新是副书记，他们有权力发展党员了。得到返回的通知，程志远赶紧往回赶，他担心亮子，这让他一度寝食难安。虽然舍不得军部，他还是想尽快回去，看看亮子是否回来了。

程志远走了没多久，乞丐们就回来了，陆陆续续地，派出去的人大部分回来了，陈新把亮子这些乞丐们带来的草图和介绍综合起来，绘制了一张详细的平潮驻军和活动路线图，并且根据大家的口述，在主要的几个据点标注了备注，那里有很多鬼子活动的信息，包括武器装备的情况，亮子回来的比较晚，因为他沿着通扬河走了很久，发现了几个比较适合伏击的地点，他把这些地点的大概情况描述给陈新，陈新绘制出草图，亮子很佩服陈新的能力，简直就跟现场一样。

程志远回来的时候，亮子和陈新正在演练，一本正经的样子，程志远回来看见亮子，非常高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看着亮子带回了的成果，很是兴奋，程志远神秘地给陈新一份礼物，是华东地区的作战地图，据说是新四军从鬼子手里缴获的，地图标注的特别详细，虽然字看不懂，但是象形的地形一目了然，这张图是程志远从军部参谋手里生磨硬泡搞来的，他还跟人家下保证，要出外线作战，人家才答应给他，而且是借，不是送。

比起陈新的地图，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画图的精确和认真，陈新根据那张作战地图，对自己的地图进行了修正，并且结合亮子他们对当地武装和村落的描述，开始琢磨作战计划。他有时候会跟程志远商量，如何如何？这让程志远感到非常兴奋，觉得很是靠谱，一度希望让亮子引路，他也要到现场去考察下，但是陈新严词拒绝，现在不比过去，程志远是雉水独立团的团长，党支部书记，命很是金贵啊！

除了参与这些军事计划外，程志远的事情还真是很多，看来这命金贵也不是没有根据，程志远督促亮子跟二先生学医术，同时让大家想尽办法收集种子，很快冬天就要过去了，春天来了没有种子耕种，一年的希望又不知道哪里找去呢。已经很久没和季老板取得联系了，程志远有时候找亮子，看有没有可能去镇上见见他舅舅，他希望得到关于小野的消息，而且看能不能再弄点粮食种子。

自从小野实施怀柔政策后，季老板也一直希望见见亮子，他现在也敢出去活动了，有时候家里也偷偷的积攒些盐巴和粮食种子，其实大家都知道，根据地最缺什么，然后探亲的时候，就带回老家，等着亮子来取。自从小野走后，井上几乎没有变化，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其实井上一直在实行小野的计划，小野曾经说过，皇协军不参与剿匪，这只是个借口，他是想一步一步来，让取得他信任的皇协军最终为他所用。如果皇协军真的不参与剿匪，那养他们还有什么用。

井上正是这么干的，他借口现在粮食不足。希望军队能去打猎，来缓解老百姓的压力，达到亲民的目的，很多皇协军开始参与鬼子的打猎，其实皇协军是打猎，鬼子可没有兴致打猎，他们跟着皇协军，则是为了勘察地形，了解当地的地理和水文，同时考察将来可能的扫荡线路。现在井上招募了有200多皇协军，他们分别在镇子和周边几个村子，负责当地的治安，同时也协助当地的日军打猎，号称生产自救，不扰居民。其实鬼子心知肚明，这些人是靠不住的，他们要赶紧在这些人没有搞清楚前，把地理环境摸清楚。村里人善良，给点小恩休就会放松警惕，把谁都当好人，小野的计划他们都蒙在鼓里。有些皇协军还主动跟鬼子搭讪，告诉他们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有各个地方不同的地理环境，以及如何在野地里生存，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有毒不能吃。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亮子冒险见了一次季老板，并且带回了程志远急需的盐巴和种子，亮子带来的季老板关于镇上的描述让陈新忧心忡忡，他不怕鬼子鲁莽，就怕鬼子搞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很多人都会上当，将来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还是自己人吃亏。而且，鬼子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现在和伪军，当地群众搅在一起，会很快熟悉这里的情况，这样对根据地是非常不利的。虽然很担心，但他没有说出来，他怕影响程志远和亮子的心情，毕竟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破解鬼子的鬼主意，只能快速加强自己的武装，而这一切，还都得依靠程志远和亮子，以及他们跳到外线作战的计划是否能顺利实施，这个时候不能让程志远分心。

春天很快就到了，去年的野菜还没有吃完，新的野菜就已经破土而出了。绿油油的麦苗已经长得一尺多高了。

程志远又开始痒痒了，他不止一次地跟亮子商量，看能不能让亮子带路，他也去看看那些伏击的地点，他太喜欢折腾了，亮子也不止一次地拒绝他，亮子相信陈新的话，程志远现在不比从前，可不能去冒险了。程志远很失望，但是他对亮子讲，不能告诉陈新，他也不想让陈新生气发火。

显然程志远并没有放弃，他还是找机会磨，终于有一次，亮子也动心了，他决定答应程志远，带他去看看，但是前提条件是，只能看，在没有得到陈新统一部署下，不能行动，程志远欣然同意，他们没有告诉陈新实情，就带上五六个人，想偷偷的出发，临行前只是对陈新说去附近村子了解民情，程志远知道此去时间会很久，为了不让陈新担心，他让他的心腹在他走后一个礼拜，告诉陈新实情，并且让他把家看好，反正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追不回来了。

得到消息的陈新大怒，但是他毫无办法，他非常恼怒程志远的无组织无纪律，这样会给整个独立团带来灾难，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就没有办法了，为了维护程志远的形象，他把火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要求大家在程志远不在的时候，加强警戒和防务，还不时地组织大家搞一两次演习。但他毕竟不是程志远，跟这些人还不熟，也没有程志远的威信，参加演习的民兵嘻嘻哈哈，这让陈新更加紧张，如果独立团没有程志远，可能就真的完蛋了，他越来越担心程志远的安全，寝食难安。

程志远倒是逍遥的不得了，终于可以逃出来了，自从有了组织，成了组织人后，他就觉得自己处处都好像被约束了，再没有过去那样自由自在，活动不方便了，这次偷偷地跑出来，真是异常高兴，想到可能的斩获，更是开心。他们还是昼伏夜出，上路后，他们才发现，麦苗还是太矮，不足以藏身，而分布于麦地之间的高粱玉米地，庄稼还不足以形成青纱帐，他们的行动非常受限制。

程志远和亮子找到了亮子之前侦察到的伏击地段，这一地段有七里多长，路中间只有河北紧靠公路的一个新庄，房屋已被日寇烧成断垣残壁，能够被敌利用，但掩护我出击的河沟却有十条左右。这里离通州和雉水两县城都各有四十多里。所以程志远他们就选定了这一地段，在从新庄到野徐庄的七华里狭长地带上布置了一个伏击聚歼敌军的“口袋阵”。

当程志远把这一计划告诉陈新时，陈新内心有说不出的复杂。他庆幸程志远能平安回来，并且还带回了这么好的计划。但是这次的无组织行为必须处分，否则就真的非常危险了，但是他不希望在大家面前让程志远下不来台，毕竟他是领导，而且还是自己的领导。大家欢呼了一阵，晚上，陈新召开党支部会议，参加的人是他和程志远，还有亮子，现在亮子是预备党员。会上陈新非常严厉地批评了亮子，要求他作出深刻检讨，程志远很是惊愕，他一个劲的跟陈新说都是自己的错，希望他原谅亮子，陈新怒目而视，搞得程志远非常羞愧，他觉得自己和亮子一样，需要作出深刻检讨。但是，陈新说这一切都等到战斗结束后再说。

接着程志远和陈新就给部队下达了作战任务：亮子率领一部埋伏在通扬河西岸，消灭河道与公路上的敌人，同时准备阻击可能从通州和河口西援的敌人，牢牢守住“袋底”，决不让敌军东逃。陈新率领一部，在运河以东，准备阻击可能从白蒲东援的敌人，把守好“袋口”，不让敌军西逃。程志远亲率一部主力埋伏在正面。他们不断研究具体打法，并带领部队进行战斗演习。

第三天拂晓，部队秘密开进阵地。这一带是新四军经常出没的地方，地形熟，群众基础也好。程志远他们一到，当地群众听说新四军要打敌伪军，无不拍手叫好。连孝子都高兴的不得了，大清早起来，有的就提着裤兜奔出门去找他们的酗伴议论开了：“喂！你们知道吗？程志远他们来了！这一次呀，准是来打鬼子的，——这是秘密，要注意啊！”家家户户腾房让铺，给部队隐蔽休息，许多群众帮他们准备船只和战斗用具，绑担架，烧水做饭，忙得不可开交，并且保证，决不走漏半点消息。民兵们还放了秘密警戒，防止坏分子活动，帮助封锁消息。为了迷惑敌人，沿河商店照常营业，河上船只通行无阻，公路上行人不加盘查，表面看来似乎“风平浪静”。

程志远的指挥所设在河南面俞迁庄北端的民房里，参谋人员进屋后，在土墙上扒开几个了望射击孔，伏击部队也各在土墙上取下几块土坯布置火力。从指挥所向北望去，眼下弯弯的通扬河，由于这几天正是雨后初晴，河水满满的。与通扬河平行的通榆公路是日本人修建的，是这里的交通运输要道。公路上没有一棵树木遮挡，东西七八里一望无余，尽收眼底。

“万事俱备，独缺东风”，就只等敌人来钻“袋”了。可是敌人就迟迟不来。已经等了一整天，不见踪影。程志远他们还得等下去。

第二天，太阳当顶，两个侦察员急急忙忙跑来报告：“敌人来了，现离这里只有四、五里路了！”程志远的心扣得紧紧的。立即通知各部，注意隐蔽，加强对敌监视。不久，又有侦察员报告：“河面上发现三艘汽艇，拖着二十多条民船！”程志远立即起身，亲自了望，并立即向各部队通报敌情，估计到部队的焦急情绪，程志远特别加了一句，未得命令，不准开枪！

果然，河上“卜卜、卜卜”的马达声由远而近，由于南岸水深，汽艇调过向，直冲程志远而来，越来越近，最近时距程志远只有十多公尺远，连敌人说话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船上装载着多个日军和伪军，第一艘汽艇刚过去，接着第二艘跟了过来，艇上有几个日本军官和伪军军官在谈笑，忽然有个家伙指程志远这里诧异地问道：“这些墙上怎么开了那么多洞洞？”程志远吃了一惊，但接着就有一个家伙轻蔑地说：“天热了嘛，开些窗洞好通风啊。”说完这艘汽艇也滑了过去。程志远松了一口气，暗暗骂道：“你们说得好，等一会还要在你们脑袋上开几个洞洞！”

三艘汽艇拖着二十多船辎重犁着水花刚刚过去，公路西头已经扬起尘烟，公路上的敌人来了。日伪军十分嚣张得意：他们自以为部队装备好，十分骄横，根本没有把抗日军民的力量放在眼里，竟以四路纵队的密集队形行进，看来毫无战斗准备，每个伪军营后面跟着一鬼子个中队，全队前面只有一个伪军班和一个鬼子小队担任搜索任务。全部二千人大摇大摆地蜂拥而来，走到新庄西头附近，因公路的缺口，部队停止前进二十多分钟，临时搭桥，后继部队不断赶上来，这对程志远收紧口袋更为有利。

下午三点多钟，全部敌人乖乖地钻进了“口袋”，“出击的时候到了！”程志远一声命令，河东突然“叭叭”地响起了振奋人心的信号枪声，两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紧接着，轻、重机枪，手榴弹和新四军兵工厂制造的小炮一起怒吼，埋伏在南北两岸的指战员们，把仇恨的子弹、榴弹、炮弹，象狂风骤雨一样地射向敌群。化装在田间的干部们也都占据了有利地形向敌人射击，沿河上下一片爆炸声。

敌人的三艘汽艇首先中了伏击。但敌人借着般板掩护，一面顽抗，一面割断牵引民船的绳索，开足马力，企图突破重围。亮子他们那肯放过它，便集中火力射击，陈新也展开侧击，弹雨冲刷过去，除了先头的一艘汽艇钢板较厚没能摧毁被其逃脱外，其余都瘫痪在河里不能动弹了。艇上的敌人纷纷钻出舱口，撕掉衣服，有的就光着屁股跳到水里，企图泅水逃跑。农民出身的战士，个个熟悉水性，在冲杀声中，一起投出手榴弹，端着刺刀冲下水去，在飞溅的水花中和敌人追逐肉搏，凶狂的日军仍垂死挣扎，挥动着明晃晃的刺刀，“哇哇”地向独立团战士乱扑，满河刀光闪闪，鲜血染红了河水，许多鬼子成了浮尸。北岸的日军想来助战，以便突破南岸，夺路逃跑，他们纷纷从公路旁跳下河，两脚陷入淤泥，愈拔陷得愈深，成了程志远他们射击的活靶子。独立团的战士，犹如水上蛟龙，一会在水上，一会在水中，既英勇，又灵活。看到这种情景，程志远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禁大声喊道：“打得好！打得好！敌人不投降就坚决消灭他！”

在公路上的敌人，遇到独立团突然猛烈的袭击，队伍大乱，大都趴在公路上滚来滚去，但是公路北边是泥泞的水田，南面是宽阔的运河，隔岸还有亮子射出的密集火网，敌人前进不能，后退不得。公路上既无地形可利用，兵力、火器又无法施展，伪军与日军在独立团火力网下互相冲撞，尸横遍野。他们正在喊爹叫娘的时候，独立团伏击部队已经插上来，一下子把公路上敌人截为数段，两个日军中队和全部伪军建制大乱，前后不能相顾。于是，陈新展开了政治攻势：“新四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伪军们大都已顾不上日军的疯狂辱骂，纷纷缴械投降，只有少数死心塌地为主子卖命的奴才和鬼子，还在顽抗。但最后也大部被打死或打伤，有的跳河，有的拐着腿逃向新庄。前后只一个半小时，公路东段的歼击战就已基本结束。

走在最后压阵的一个日军中队和二百多个伪军，被亮子一压，立即丢下几具尸体夺路抡占了新庄和前面逃来的日伪军会合，凭着一人高的断墙，用机枪、步枪成交叉火力网，以掷弹筒弥补死角，集中地向亮子他们射击，妄想固守待援。二黑率一部由北面跑步抡占新庄，被杏阻挡，一时未能通过，却被先占新庄的日军以火力阻在开阔地上。日军用火力将独立团借以隐蔽的麦子，蚕豆全部扫断，企图给二黑以致命杀伤。眼见一个个战士血洒沙场，光荣献身。在此紧急情况下，二黑立即组织突击小组，拖着用绑带结成的绳索，在火力掩护下强渡杏，接着后续部队一起扑上对岸。

二黑过河后，冲上庄头，投出一排手榴弹，抢占了二间破屋。日寇一看二黑来势凶猛，妄想趁其立足未稳进行反扑，一群鬼子拿出所谓“武士道”精神，剥光上衣，敞开长满黑毛的胸膛，端着刺刀“哇哇”地狂叫着，向二黑的阵地猛扑过来，二黑他们面对鬼子的凶残，毫无惧色，不但没有后退半步，而且也挥动刺刀向敌寇冲杀过去。双方肉搏拼刺，杀得难解难分，血流遍地。其中有个战士肚子里插着鬼子的刺刀，而他的刺刀却把鬼子死死地钉在墙上。他英勇牺牲了，但两眼还圆睁睁地怒视着那个敌人。

日军见反扑不成，又以最后的兵力投入搏斗。二黑的处境更加艰难。这时亮子及时赶到，顶住了敌人，站稳了脚跟。而狡猾的日寇却又组织火力封锁亮子的后路，断其增援，又展开了连续的一次比一次凶猛的反扑。二黑和亮子的一百多把刺刀在英雄战士的手里勇猛挥舞，把把刺刀上沾满了鬼子的污血。刺刀弯了。掉转枪托来砸。枪托坏了，用榴弹敲，有的冲过去和敌人扭在一起，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同归于尽。在二黑和亮子的率领下，战士们向敌人步步紧逼，冲入敌人阵地，夺下敌人打得发红的机枪，缴来敌人烧得烫手的掷弹筒，迫使困守新庄北部的敌人丢下几十具尸体向南退守。

最后围歼新庄残敌的总攻开始了。程志远他们从四面八方把固守新庄南部的敌人紧紧包围，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一片冲杀声。这时天色巳近黄昏，陈新组织好炮火，三长声军号一吹，集中地向庄上轰击，顿时火光冲天，大地也抖动起来，剩下的三十多个鬼子，眼看着自己的命运危在瞬间，不得不扯掉太阳旗，跳出断墙，赤裸着上身向西面突围逃窜。充满仇恨的战士们，瞪着发红的眼睛，狠命地追逐射击。二黑从逃跑的日军手中抓住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毛胡子回来，这家伙不肯投降，最后倒毙在河边上，满嘴啃着泥沙。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战斗，一场激烈而又漂亮的伏击战胜利结束了。战场上到处横着日军和伪军的尸体，还有很多轻、重武器，在公路旁，猥集着近千个伪军俘虏，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狼狈不堪，无神的眼光呆呆地望着薄暮笼罩的通扬河，河里停着两艘汽艇和二十多条木船，满满地载着从人民手里掠夺来的财物和辎重装备，还有几百两黄金。水中乱七八糟地漂着日、伪军的尸体，还有破烂的“兽皮”和残缺的太阳旗。衣衫污秽的三十多个日军，慌慌张张地西逃报丧。

这一仗一共打死日军240余人，伪军600多人。俘日军7人，伪军958人。缴获轻、重机枪、步枪一千多支，各种炮16门，大批弹药和物资器材。

通扬河伏击战出奇制胜，沉重地打击了日伪军的凶残气焰，使敌人心有余悸，平时不敢轻意出来，有些据点的敌人也偷偷摸摸撤走了。

虽然打了个大胜仗，程志远还是写了检查。现在程志远可不敢得罪陈新，在他心里，那是一个能力非同一般的人，而且这次也确实是他们错了，陈新是为了他好。程志远自请警告一次，他官大，这里没人能处罚他，而且陈新也不想惊动上边，只是做个简单的警告就可以了，亮子的比较重，入党考察期延长一年。亮子觉得委屈，程志远劝他说，没事，这都是支部的决议，等陈新心情好了，我们再做点他高兴的事情，再做个决议，就没事了。功归功，过归过，一码归一码，绝不含糊。

通扬河伏击战的斩获，可以足足装备一个正规主力团了，现在的程志远鸟枪换炮，真的不再草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