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凶
“是不是先前被那姓萧的所杀老子不知道,但他全身的血必定是那严家儿放光的!亏你还是正三品的水师都统,这点腻子都看不出来?!”
江彬气呼呼的盯着周达那张颇为委屈的受受脸,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大帅,那姓萧的还追不追杀?”
“追杀!当然追杀!这子杀我众多兄弟,是兄弟们有目共睹的!即便陈厉最终非他所杀,但陈厉之死也与他逃脱不了干系#捕公文继续发!你等派人持公文坐船到沿江各县去寻那萧贼,至于那严家儿,哼!”
江彬一甩披袍,快步走到剩余的九十多具尸首面前,逐一验看。见江彬有动作,周达连忙紧随其后。
随着一具具尸体的检验,江彬的面色越来越黑,本就黑如锅底的一张脸,若非其时不时的咬着嘴中的一副钢牙,周达根本不敢确认这是一个人类……
“好个严家儿!”检查完最后一具,江彬自牙缝中挤出一句。
“大帅,可有何发现“周达,你看他等的头颈断裂之处有何异样?”
周达闻言,凑近尸首的脖颈仔细验看。“大帅,并无何异样啊?”
周达有些不确定的道。“也罢,你等还未到达那等境界。”江彬叹了一口气,面色严肃的道。
“这百具尸体,有近七十具是被剑气所杀,一招制敌,头颈处有烧灼之迹,这表明,对方是一名用剑高手!而且内力浑厚,否则难以一招便屠戮我如此多的弟兄,那萧逸,确是一个高手!”
“那大帅,比之您又如何?”周达试探的问道。
“比之本座当然有所不如……”“那便是了”
周达心中轻舒了一口气。“但也相差不多……”
“嘶……”
周达心中猛地一跳,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彬的实力周达再清楚不过,自十几岁参军入伍,单枪匹马闯入敌阵,枭首十数,绝非是单单运气便可。更何况,这近二十年来,江彬在战场上不断磨砺,其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力,皆大有长进,非一般的所谓高手所能望其项还是内力,皆大有长进,非一般的所谓高手所能望其项背。
尽管周达对江彬那等层面等级不是太过了解,但也知晓,这世上能与江彬同日而语的高手并不多,赵勋赵大元帅自是不谈,敌军北凉还有一位老将拓跋颜都,即便是练那邪功,勉强称之为一流高手的安乐侯严弑,江彬都是一口一个“腌臜儿”的叫着,可见其对严弑之不屑,除此之外,再有远胜众饶,便是十几年前,威震下的血魔老祖……
如今,如此孤傲的江彬江大帅,竟那年轻男子萧逸,比之自己却是相差不多,这实在令一向奉江彬为战神的周达有些难以接受。“大帅,那剩余的三十具呢……”抛却心中的震撼,周达问道,心中有些不妙的预福
“剩余的三十具?哼!”江彬呲着牙,一脸的怒色。“那脖颈处,切口粗糙不堪,一看便知是刀剑所砍,想必是收尸的兄弟,为严家儿派人所杀_,当真可恨!”
江彬再次攥起了铁拳,目露凶光。
“那……既是如此,大帅当怎么办?”
周达目露期待之色。“怎么办?!”
江彬一声冷哼。
“老子这便去那劳什子安乐侯府,去把那严家崽子五马分尸五马分尸!”
“张勇!给老子备马!”罢,江彬朝人群中一声大喝,目光正与目露焦急之色的张勇相碰。“大帅,请听张勇一言!”见江彬吩咐自己,张勇急忙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出来,向着江彬拱手抱拳道。
“你还有何话?!”江彬睥睨着张勇,心中已有些不耐。”大帅!您不可鲁莽啊!这乃是严弑为您设下的圈套啊!”
张勇见江彬眼中流露出鞘不耐之色,牙关一咬,“噗通!”一声,便跪在江彬面前。
“圈套?!即便是圈套,江某人也要将他打破!周达!给老子备马!”
江彬罩袍一甩,也不顾跪在面前的张勇,径直从其身旁大踏步的走过。
“大帅!大帅!您不可轻去啊!大帅!”
张勇跪在地上,拱手抱拳,膝行了十数步,奈何江彬罩袍飘飘,根本不再回头,理会张勇。“张副将,你真不晓事!”派人将江彬的马匹牵过来的周达,见到跪在尘土中,一脸沮丧之色的张勇,一脸揶揄的讥讽道。“周达!你……!”
张勇气急,手指着周达,气的浑身发抖。“若大帅有何闪失,张某必定与尔同归于尽!”“张副将,你欲与本都同归于尽,本都心向往之,奈何本都却无龙阳之好啊!”
周大哂笑两声,同样一甩罩袍,溅起张勇一脸尘土,快步跟随江彬而去。按水师九千余众,三位都统各领三千众,各成一营,本与副将张勇毫无交集,只是三营虎啸营都统周达,虽然作战勇猛,但却心胸狭窄,毫无肚量,眼中更是容不下一粒沙子。
副将张勇,军职虽然不高,却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奇才,本是在赵勋幕下听用,赵勋之父,前任护国大将军赵镶两年前病故,时任护国将军的赵勋按礼制,当卸下职权,为亡父守孝三年。大夏以忠孝立国,但自创国伊始,也影夺情”之制。即对于为国有重大贡献的文臣武将,家中父母亡故,皇帝可酌情减免其守孝之期,以为国听用。
当初老将军亡故,年仅三十,却已是护国将军的赵勋要为亡父守孝,景泰帝刘继业欲夺其情,继任其父“护国大将军”之职,以护大夏安宁,但太师严威从中阻挠,以大夏虽有夺情祖制,却无夺情先例,而且如今大夏虽与北凉摩擦不断,却无大战为由,驳回景泰帝之旨,景泰帝无奈,加之太师所言也有道理,便将此事搁之太师所言也有道理,便将此事搁置。
是故,赵勋卸任护国将军之职,专心在家守孝,但却将幕下文武兼备的张勇派到江彬身边,危急时刻,策智策力。但时任虎啸营的都统周达,便看张勇不惯。张勇虽职为副将,但兼军中参谋之职,在江彬身边朝夕相处。周达虽为正三品都统,但对事事躬亲的张勇看之不惯,屡屡与之为难,二人之间矛盾可谓由来已久。
有加之今日之事,陈厉是为周达妻弟,那陈厉参领之职,也是当初周达暗授参将机宜,将陈厉提拔上来的,如今一为下属,二为妻弟,陈厉之死,周达岂能不报?从江彬口中知晓,陈厉为安乐侯严弑所杀,周达心中早已是气愤难平,加之张勇竟劝江彬勿往江州安乐侯府,为自己的妻弟报仇雪恨,周达自心中早已是对张勇恨的牙根发痒,撩其一脸尘土算的上是最轻的了。
张勇跪在尘土中,眼望着江彬带领着周达,以及仅仅数十人马,穿过座座军帐,直朝营寨大门飞驰而去。明知此刻已然阻拦不及,张勇跪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呆了。
“张副将!张副将!您没事吧?”旁边有个参领推了推张勇,有些不忍得问道。“没……没事……嗯?快!快扶我起来!”张勇被参领一推,回过了神来,突然间又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冲参领喊道。
旁边紧跑来两名校,一同将张勇架了起来。张勇在地上跪了太久,又膝行了十数步,双膝已然变肿,但此刻的他顾不得这些,被三人架起来后,便一瘸一拐的向江彬的大帐内奔去。
半柱香后,校场上众将士已然散去大半,唯有训练的将士还在,那名搀扶张勇的参领一直盯着江彬的军帐,唯恐张勇做出出格之事。须臾,这参领便见军帐的账帘一挑,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扑棱棱飞起,朝着京都赵府的方向急驰而去……
………………
乌江下游,童家庄。“玉姑姑!囡囡的布娃娃好了没有啊?”朝阳初升,童东旭的篱笆院落里,响起一声奶声奶气的女童声。“囡囡再等等啊,马上就好了!”
一名十六七的清丽少女坐在一张竹椅上,怀中放着一只样貌可爱的布娃娃。少女一手执针,一手捏着布娃娃上的衣角,正认真的穿针引线。
少女没有挽发,一头如墨般的秀发披在肩后,长发几近及腰,在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几根发丝十分调皮的跑到少女的鼻尖上,遮住了少女的琼鼻,许是感觉到了鼻尖的轻痒,少女伸出玉指,在额间轻挑了一下,那几根发丝便重新拢到脑后,随后少女轻轻的甩了甩头,似瀑布般的墨发顺滑如绸缎,掀起阵阵跳跃的波浪,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中眸光一凝,还未待虎与童东旭反应过来,便只见萧逸化作一道白光,直接冲向厨房。
“嗖!”
童东旭与虎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一阵罡风拂过,坐在面前的萧逸便已然不见了踪影。“童姑娘,你没事吧?”
厨房内,萧逸望着瘫倒在地,下摆已然被身旁的一只木桶中的水浸湿的少女童玉,目露关切的问道。
“我……我没事……”童玉伏在地上,双手紧紧的贴着地面,面色痛苦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