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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与孔休谈王获

孔休领着七八个随从一路民风民情的走。见着田里的庄稼下来问成熟时日。忧闲的情态把随从们都骗过了。奴隶们见七八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吓得低头回话。地里工头赶紧报告亭长,亭长骑着骡子过来见这班人。不认得为头的孔休,随从倒是认得几个。“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树头上喜鹊在早上叫起,知道今天有大贵人,不敢走远。把骡子系在腰边。”边说边施礼。请孔休到庄上坐。随从说“老爷是刚上任不到一年的孔大人。治理南阳一年,没有旱,没有涝,寻寻纯朴民风。”亭长问随从“这位大人尊姓?我有事要禀告。”

“姓孔,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

“村里野人,没有见世面,见到大人就语无伦次。”

“说吧,有什么事。”

“孔大人,孔子后人,仁者爱人的孔大人,孔子的传人。”

“说吧,许多的废话。乡村的人,还有这多的文化。”

他见孔休把拴在树下,他也把骡子拴到不远的树下。转身过来就说“你可要为我们做主撑腰呀!”他那句撑腰的话集聚了内心之处的全部指望,也便无选择。

孔休把眉头收紧,问么事

他说“我们庄的一个叫狗不理的女奴隶被大司马的儿子杀了。”

随从听着狗不理怪名忍不住笑出了声。亭长惊讶扭头对他说“说是狗不理,其实是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妞儿。父母出于保护,启了个怪名。那晓得没有骗过那位霸王公子。”

孔休问“你说的公子是谁?”

“就是前任大司马王莽的儿子王获。”

王莽出刘秀家出门走了不到三里地,遇上王孔休。两人沉默都从对方的情绪里晓得了王获的事了。随从们对于两个见面不打招呼怪人感到不可思议。静悄悄躲到一边让两人交心。

“你听说了?”

“你也听说了?”

王莽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上天在推着我,往风口上推,我躲都躲不开了。”

孔休说“我想着王获这事,是滚烫茶壶上的把柄,让人抓着的地方。”

王莽说“我躲避南阳近三年了。我时时防着他们。人家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歇。我是反世情,日落披做黑暗而出,日亮躲在家里避开偷窥的眼。”

孔休说“主公,为了你的复位。我必须把王获抓起来。不管儿子不儿子了。在生死面前没有父子。”

王莽望着态度坚决的孔休,觉着他不是孔子的后代。但想到此事发酵所引起的后果,他苦心经营的复位之路将付之东流,当他真的做为前大司马蛰居在南阳久了之后,八百年前的老帐新帐将会一把总结算。到了那个地部,他一人赴死,换不来全家的安宁,恐怕落个流放都不行。内心的迟疑,使他的眉头紧锁。想着可能的结局又被恐怖之情所控。他哭丧的口气“只有一种选择,没有第二种了吗?”

“没有退路,只有立马抓起来。”

“抓起来之后呢?”

“砍了,把头砍了。”

“你说什么?”

“把头砍了。砍了我们都得救了。”

王莽汪着泪,口腔语塞“为什么要我背杀子之名?我学了那么多的经书难道这点基本的良知都守不住了吗?”

孔休说“恰恰相反,我正是为了你的名。才决定这样做,也不得不如此这么做。经书上有大义来亲。孔休爱护你的名,就象爱护自已的眼晴”

王莽情绪激越起来,说“说到名,利就随踵而至。这利是什么?是我们共同的利。是我们王姓家族的利。是我俩的利。儿子不死,就是我俩死,是我们集团树倒猢狲散,是王氏家庭的衰落,是我家族的灭顶之灾,孔休郡长,是这样的结果吗?”

“没有第二种结果。”

“为什么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黑白分明的两难选择呢?”

孔休说“你仔细想想,留有把柄让人抓的人,怎能复位。破了的桶要有砍树盖板修补。儿子就是这补桶的木板。”

“那按律令来不行吗?律令中不是也有特赦令吗?”

孔休说“不行,我们的律令,杀死奴隶可以折钱抵命。那样他死不了。你儿子的钱,钱多得能买下天下的奴隶。”

王莽暴躁如雷,跳民起来,说“为什么要用其极,非要他死呢?!”

孔休说“他不死谁死?你替代他去死吗?我代替他去死吗?你的家人代替他去死吗?”

听说一个死字,王莽冷峻的脸禁不住老泪纵横。孔休惊讶望着王莽的脸碰着他的眼光,大睁的眼晴,大光直朝着孔休,罩着孔休不让他躲避。孔休不安,弯腰躲过王莽的目光站到旁边。见王莽还是朝着一个方向,定了神的目光其实什么也没有看。纵横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王莽终于哭出了声。“杀了他,怎样向他的母亲交待呢?”孔休说“不仅是宜夫人,还有老太太。他是高寿的人了。见孙子没有,他能不哭个死去活来的吗?”王莽说“但儿子不死。我们全家也就都拉进去了。他不死,我们全家将随他去死。去为他陪葬。他不死,谁去死。他的死能救我的全家。”

孔休说“死要个快乐的样子。让他高兴的去死吧。把事情交给我。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已去找死。保全我们的名声。死得而有价值。”

王莽说“不,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要让他死得干脆。死得轰轰烈烈。让他做为牺牲品。供在神的面前。”

孔休问“怎么做法呢?”

王莽说“公开地宣传。宣传他的老子杀了他。为了朝廷,为了我们集团的利益。用些事做旗帜,招他们于自已的下。”

孔休说“那好,我亲自审问他。”

王莽说“有件事问你,那个叫刘秀的,他上门讨要奴隶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孔休说“兄弟俩都去了。他俩骂天黑了。骂过之后发牢骚说,只有动刀枪,才能摆平。”

王莽说“毕竟是年轻,认识社会还浅了些。天本来就是黑的。也不是今天的事了。”

孔休说“昨天刘歆来信了。他说南郊的事”

王莽说“那是件年年做的事。你在京城呆那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吗。每年一次的例会。没有多大意思”

“今年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他们准备改年号”

“改年号?”

“叫什么大圣刘皇上!”

“还不如改作。。。。。。”

“改做什么?”

“从头再来。第一年叫‘从头再来元年’,依次,二年,三年,一直至万年。”

王莽说“按你这么说倒真的是变天了。但变来变去。皇上还是那皇上,变什么变?是形变,神也没有变。”

孔休说“我看也是这样。”

王莽说“孔休呀,我俩要把这事做为登台的重头戏。演好,唱好,可不能有半点差错。错了就是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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