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溪边搏斗,灭他丫的

而此时,那十五名杀手已然分散开来,成合围之势将奚茗、徐子谦、和顺三人逼在中心,拉开数丈距离,个个短刃出鞘,尖峰而对!

奚茗、徐子谦、和顺三人背对背,互成犄角,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怒瞪四周虎视眈眈的蒙面杀手。。.

追兵十五人见奚茗、徐子谦手中各执一剑,尚且不敢轻举妄动,只拉开架势,轻旋脚步,观时待变。毕竟,此女能从大明宫一路逃出定安府数道关卡,定然有高人相助,她身边的执剑男子极有可能就是幕后相助于她的高人。他们一路人马根据蛛丝马迹追踪至此,果然发现此女踪迹,却不敢确定他们是否有援手在后。

趁对方未敢上前,奚茗抽出短剑直指对面一人,喝问:“说!谁派你们来的?!”

“将死之人,无需知晓!”对面豪汉喊将回来。

“哼,放屁!”奚茗狠啐一声,在空中舞出个剑花,“你以为姑奶奶我是凭什么能安全逃到这里、甚至在此无忧戏水?”说着,奚茗刻意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诡谲笑容。

果然,蒙面杀手明显有所顾忌,皆扫视起密林间隙来,生怕从哪里跳出这女子的帮手来。

“我、我们凭什么?公、公子,怎么办?”和顺的舌头像是打了结,说起话来磕磕绊绊的,奚茗甚至能感觉到他后脊梁骨轻微的颤抖。

“冷静,他们怕了,”奚茗压低声线,一面安抚和顺,一面问万分镇定、连剑都没拔出鞘的徐子谦,“子谦,你既然车上备剑,该是会剑术的吧,等级如何?”

“强身健体而已。”徐子谦抱歉地朝奚茗笑笑。

“什么?!那天明明看到你有肌肉的!”奚茗万分诧异,却又迫于敌方紧逼,生生压下了音量。

此话一出,徐子谦脸颊飘上两抹红晕,显然是记起他与奚茗赤身相见时的景象了,她早将他强健的体魄尽数看去了。

奚茗咬咬牙,眸子突变,目露精光:“也罢,杀过人吗?”

“杀人?”徐子谦懒洋洋的双目微睁,继而轻笑着摇摇头,“没有。”

“怕死人么?”

“你都不怕,我怎会怕?”

“那好,你权且当对面的这班人如猪如狗,如你强身健体时所用的木人桩,”奚茗的语调顿时凌厉起来,“而你,只需拔出你的剑,屠猪宰狗,刺穿来战的木桩!”

徐子谦扭头盯着面临大敌的奚茗,此刻的她从头湿到脚,卷起的裤腿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两条光洁的手臂裸/露在外,牢牢把持着出鞘的短剑护在身前,呈防御之姿;她眉头紧锁,原本灵动倔强的眸子万分凌厉,溪水顺着她的刘海儿划过脸颊,更使得她如同一朵妖冶性感的霸王花,美绝,狠绝!

他点点头,淡笑着“嗯”了一声。。.

“那我,我呢?我三脚猫的功夫可怎么办呢?”和顺的脚步甚至虚浮起来,若不是徐子谦在他背后托了他一把,他恐怕早已一屁股跌坐在地尿裤子了。

徐子谦的轻松泰然和自己的精神紧绷形成极致鲜明的对比,奚茗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未做多想,随即发号指令:“听我指令,一旦剑刃相向,子谦与我尽管拼杀,和顺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赶着马车向南跑,我和子谦伺机跟上!明白了吗?”

“明、明白!”虽然回答得哆哆嗦嗦,但毫不影响和顺的决心。

合围的杀手一众经过确认,这才意识到主子下令斩杀的女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哪里有什么后援、帮手?就根本只有被他们围在中心的三个人、两柄剑而已!

“商量好了吗?你们三个,哪个先来受死?!”一名杀手腕子一转,剑端直指奚茗。

“哼,匹夫,竟抢了老娘的台词!受死的是你!”奚茗双手持刃,厉声道,“上!灭他丫的!”言罢暴喝一声,拔腿飞身而上,直逼对面同时扑来的两名蒙面杀手!

只见当先一名杀手一剑斜刺里劈而来,奚茗侧身甫一避过,第二名杀手压低身子横扫利刃,伺机攻其底盘。奚茗历目一扫,一足为轴,飞起一脚正中偷袭者面门,接着躬身从短靴内抽出三棱军刺,顺势挥臂,以尖端连刺那两名杀手腹部!

趁着那两人手捂腹部、踉跄之时,奚茗紧逼而上,将两人踹翻在地,执短剑生生贯穿攻上来的第三人胸膛,那人登时心脉之血喷薄而出,溅红了奚茗白皙的脸蛋。然而奚茗却连眼都没眨一下,抽出剑,一个转身又给躺在地上的那两人致命一击,直至两人口吐鲜血,翻目而亡。

只是顷刻间奚茗便连斩三人,行动利落,丝毫没有多余花哨的动作,可谓招招逼命、剑剑制敌。

一众杀手见此,皆有些诧异,他们没想到主子下令追杀的女子竟真有两下子,瞬息便斩了他们三个弟兄。然而他们亦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六、七名蒙面人将奚茗围在中心,只迟疑片刻,相互间交换个眼色,便齐齐大喝着朝奚茗拔剑攻上!

六、七名杀手同时击来,任凭奚茗再有三头六臂也难敌于众。这厢才横扫两人咽喉,斜刺里又飞出一剑,一个躲闪不急,剑刃贴着她的衣衫而过,挑破了她的衣襟。

奚茗冷哼一声,顺势挺身上前,左手执军刺反手插入那名杀手行凶的手臂,伴随着他的一阵痛呼,身子一矮,滑鱼一般闪至他身后,以其为质,紧随而来的三、四柄利刃不及收势,尽数贯穿质者胸膛!

人质身躯猛震,接着一口鲜血喷出,正糊住自家兄弟的眼。奚茗趁势拔出军刺,同时上脚,将其狠踹到来袭的杀手身上,借以挡下一众攻击。

趁着这个空档,奚茗抹了一把被鲜血糊住的眼睛,随即又与正面袭来的两名杀手缠斗在一起。

奚茗堪堪挡下斜刺来的一剑,正在僵持间,突然身后响起徐子谦的疾呼:“茗儿,当心身后!”奚茗闻声,偏头余光一扫,顿时大骇——身后竟有一人执剑向她背后迅疾刺来!

彼时奚茗手中的军刺和短刃分别架住两名杀手,再无多余力气解决秒速奔来的偷袭者,呼、吸之间,剑刃竟逼至眼前,嗜血煞气迫及鼻尖!本能地扭脸闭目,这一遭,怕是必死无疑……

刹那,一阵剑风纵掠,奚茗睫毛微颤,接着只听“铛”地一声,便是兵器落地之声。奚茗猛然睁眼,竟是徐子谦!

徐子谦不知从何处赶上,欺至奚茗身后,扬起长剑垂直下砍,将偷袭者的兵刃劈得直接脱了手。

“子谦……”奚茗才低唤一声,便只见徐子谦对着丢了长剑的杀手腕子一转,长剑前端舞出个复杂的剑花,接着伴随着那杀手的一阵惊嚎,他的手腕登时血花飞溅!

长剑舞毕,徐子谦并不恋战,随即单足旋转,探出左手揽住奚茗的腰肢,同时扬剑架起压制住她的两柄重剑,低喝一声发力震剑,端直将持剑的两人弹了开去,伺机将奚茗救出。

别说奚茗了,此时就连方才合围她的一众杀手也讶异非常——从哪里冒出来的剑术高手?难道他就是这丫头嘴里说的“能逃离定安的依靠”么?!

奚茗被徐子谦搂着后退几步,与集中攻击她的杀手拉开距离,她这才得空看清目前战圈的情形——除了她方才起落间灭掉的四人,地上还躺着三个受了重伤的蒙面人。这三人不是手筋被挑便是脚筋被挑,创口皆在内侧,虽剑痕细小,却不难看出其上都印着一朵血色的花!

他们……都受创于徐子谦么?

作为追杀目标,自己自然是被攻击的重点,方才她全情投入,在不足一分钟的时间里连灭四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后方徐子谦的动静!

奚茗抬首瞅了自己紧贴着的徐子谦,见他侧颜冷峻肃杀,全然没有平素有气无力的随性模样,眸子里射出迫人的光芒,更全无懒散雍容的气质。

他终于认真了,这才是真正的他么?

就在这时,一直被两人忽略的和顺发出一阵呼救:“公子,公子!”

奚茗、徐子谦二人回首一瞧,和顺竟被一膀大腰圆的杀手以膝抵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和顺正擒着杀手持剑的手,满面通红、用尽力气地欲夺其剑。那杀手见和顺玩命似地抵抗,扬手“啪啪”两声,给了和顺两个掌掴,和顺吃痛地一哆嗦,杀手手里的剑又向下倾斜了几分,距离他的眉心仅在咫尺之间。

“不好,和顺撑不住了!子谦……”奚茗急令徐子谦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他蓦然放开她的纤腰,矮身在她大腿处一摸,接着瞄准那名杀手臂膀横劈,便可见奚茗的短刃匕首划开空气,飚着直线正插中那杀手持剑的手臂关节处!

杀手“啊”一声痛呼,手臂条件反射地弹了开去,甚至震开了和顺的抵抗,手里的剑也随之飞了出去,最后抱着受伤的手臂在地上打起滚来。

“和顺,快走!”奚茗命令和顺立即驾车离开。

大难不死的和顺连忙爬起来,拔腿就朝马车跑去。而剩下的几名杀手看准了他们三人要乘车逃亡,就近冲出一人扬剑刺向马儿。马儿通灵,感知到危机来袭,扬颈长嘶,蹄步凌乱。

“糟了!”和顺、奚茗二人异口同呼,马儿若死,他们退无可退!

倏然,“锃”地一声,一枚短箭破空而来,洞穿了欲图杀马的蒙面人的剑刃,最后钉进树干,剑端甚至没入了整整一寸!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密林四处蓦然涌出数组人,各个玄色武服裹体,头罩黑纱,手执弯刀、弓弩,身姿甚至比这帮持剑的杀手还要强壮高大,细数之下,竟达二十人之众。

他们,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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