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袒露实情,恋人相偎

奚茗怀着紧张的心情一动不敢动,木头人一样躺在卫景离身下,除了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就只有她的那双灵动的眸子在慌乱地游动。.她小心翼翼地偏首,斟酌半晌后启唇道:“放了我吧……”

放了她?卫景离的身子明显一僵。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仅仅是指不要处置她方才的不恭么,还是说另有深意,难道说槐树林里发生的一切果然如自己所设想的那般,进入到了最坏的境地了吗?

“今日在槐树林……你都看到了吧……”卫景离将头埋在奚茗散乱的发丝里,教人看不清表情,但从语气上判断,他说得很是艰难。

奚茗沉吟片刻,知道卫景离意有所指,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随着这声轻吞慢吐的“嗯”,卫景离颀长的身形猛地一震,果然,果然是这样!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中局,对手的目的就是要奚茗离开他!

“那你,那你……”卫景离握紧拳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勇气说完下面的话。他想问,那你都知道了吗?

从一开始,杨溢给奚茗灌输当年紫阳钟家的幕后黑手可能是卫景离的时候,奚茗确实不相信,也没有将这个消息放在心上,直到今次目睹了槐树林中的一切,她才真的确认,当年紫阳钟家灭门惨案的幕后主使正是彼时仅有十三岁的卫景离,甚至,不止是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奚茗淡淡地道。

这次,卫景离彻底被击败了,他整个人都似乎软了下来,放开了奚茗,只是跪在她身边,双臂撑在她的脑袋两侧。.他缓缓将头从奚茗的发丝中抬起,他的眼睛充满着令奚茗震撼的悲哀和伤痛,眼白上布满了赤色的血丝,好像再一用力那里就会滴下血来。卫景离轻声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我……不会怪你,”奚茗看到卫景离的眼睛,心脏猛地一缩,她不忍地拂了拂卫景离散落下来的发丝,安慰道,“那些事,都过去了。”

“是么?你不怪我?”卫景离登时双目圆瞪,心头怎一个惊诧了得。那可是全族被灭的仇恨啊!

“嗯……以前的许多事,我早已忘却得差不多了……你且当做我……失忆了吧。”奚茗苦笑道。

她不能告诉卫景离,她,与那个紫阳钟家原本就毫无瓜葛,唯一有所关联的,无非就是现在寄居的这具躯壳罢了,她又何必去承接那份仇恨呢?若说气愤那是自然真的有的,当她知道像极了史一凡的杨溢欺骗了她的时候,当她看到卫景离三剑刺死杨溢的时候,她关于曾经的记忆一齐涌上心头,让她一时竟乱了理智、慌了阵脚。

“失忆?”卫景离紧紧盯着奚茗潭水似的眸子,他道,“你真的不恨我?”

奚茗摇了摇头,道:“既然不记得,又何来的恨?你只当我的生命从钟家被灭的那天开始、我的生活从随你进入定安时才开启便好。”

卫景离眼底闪过无数暗流,奚茗的话让他欣喜,同时也让他疑惑。她说她“失忆”,可是为何她会记得家乡关于“龙阳之好”的典故?或者说,那个典故本身就是她胡诌的。卫景离希望如此,因为如此,她便没有理由离开他了吧。

卫景离眼里的悲哀渐渐褪去,欣喜开始浮出眼底,最后眸子弯成两道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直看的奚茗心中打颤——这家伙露出邪气的时候准没好事发生!

果然,卫景离手臂一软,整个人顺势贴倒在奚茗身侧,臂膀一勾就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抱。

“卫景离!你个流()氓!给老娘滚下去!”被卫景离如此暧昧地搂在怀里躺在大床当中,奚茗还来不及脸红就挣扎起来。

“滚下去?这可是我的房间!”卫景离哪里管奚茗的叫嚷,自顾自地收紧臂弯,紧贴着奚茗的身子,他甚至感觉到她由于挣扎喘气而起伏不定的胸脯,柔软且富有弹性。卫景离不禁有些情动。

“放开我,你个臭流()氓!堂堂大陵四皇子竟然强迫女下属,简直令人不齿!你信不信我喊人了,我真喊了,我靠你竟然不信C……救命啊!快来人啊!兄弟姐妹们快来看看呀,四皇子非礼弱势女子啦!”奚茗一边用脚踹着卫景离的下盘,一边撑在卫景离的坚实的胸肌处以保持距离,撒开了嗓子喊道。

卫景离不悦地扬了扬眉梢,直接抬起修长的腿将奚茗乱踢的双腿盘住,同时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量,像条英武的蛇一般将奚茗牢牢地锁在怀里。

卫景离将唇凑到奚茗耳畔,语气魅惑地道:“你若是再乱动,我便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了呢。”

听了卫景离性感的威胁,奚茗纤细的身子一僵,连喉咙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停止了叫嚷,像足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猫,软软地缩在卫景离温暖的怀里。

卫景离满意地笑笑,他道:“知道吗,你不讲话的时候很可爱……”

“什么?!”奚茗不忿地猛一抬头,结果额头正撞在卫景离的下巴上。

卫景离像不知疼痛的铁人,毫不在意发红的下巴,继续带着笑意道:“不过,野蛮的时候更可爱。”

“臭流()氓……”奚茗俏脸一红,将头埋进卫景离华丽的衣衫里,上面裹挟着的淡淡的阿末香钻入他的嗅觉系统,令人舒心静气。

奚茗突然发现,她其实并不讨厌卫景离的怀抱,甚至,她很留恋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区别于被其他人抱着时的心态,有种莫名的悸动。

“知道么,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便恐惧着,恐惧你会知道七年前的那件事,恐惧你会因为恨我而离开我……”卫景离低头看着奚茗,摩挲着她柔顺的发丝,“如今看来,我只是在自己设想的恐惧中挣扎了数年的可怜人罢了。”

原来,他这些年都过得如此辛苦,辛苦到他要用“可怜人”这三个字来形容自己。

“当年,你为什么要灭了钟家?”奚茗将头靠在卫景离的胸膛上,轻声问道。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