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酒后撒泼,震撼四座
“来,再干!”奚茗举起倒满酒的瓷碗含糊地说道。.
“好了,你醉了。”徐子谦见奚茗的目光开始涣散,面色微酡,便知她不能再喝,伸出手就要去夺她手中高举的酒碗。
“哎,徐公子最好还是免了,这可不是什么英雄救美的时候,”曹肃探掌拦住对面的徐子谦,“醉游太虚是小奚自己的选择,我看徐公子就成人之美了吧。”
“成人之美?”徐子谦皱起眉头反问。放纵一个女孩子喝得烂醉是成人之美?难道这曹肃是石头心肠么?
曹肃并不回答徐子谦的质疑,和半醉的奚茗碰碗后一仰头饮尽了自己碗里的酒,这才徐徐道:“这酒,可是徐公子你请的呢。”
徐子谦顿时语塞。这个曹肃好生厉害,无形间便教他成了令奚茗酒醉的始作俑者。
“露浓笑,不愧是大明宫里的御酒呐,清而不淡,浓而不艳,美酒兮,美酒!”曹肃说着又给奚茗的碗里添满了澄澈的酒水,看着奚茗笑道,“也难怪小奚喝得如此起兴呢!”
“起兴!起兴!来,兄弟们干了这一杯!”奚茗眯着眼咧嘴大笑起来,晃悠悠地为曹肃和徐子谦斟满了酒。
“……茗儿,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饮尽三大碗了。”徐子谦的眼睛里泛起了淡淡的担忧。除了表妹,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够如此畅快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只不过她的酒量……差得实在是没法和从小训练出来的自家表妹相比。
才喝第一口酒时奚茗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等适应了露浓笑的纯度后喝了没两碗便开始椅起来,醉颜微酡,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到了第三碗,她的醉态已经明显显露出来:她一双美眸彻底迷离,脚也干脆直接搭上了他的坐塌,连吃口菜都要摸索半天。.
感觉到有人制止自己的行动,已经完全晕了头的奚茗直接拍案而起,撒开了道:“几碗?我听不见!我要跟你们喝!你们可别瞧不起我,告诉你们,老娘我当年果啤可是对瓶吹的!果啤诶,那可是好几度的酒呢,老娘我,对瓶吹!”
什么东西?果啤……
徐子谦和曹肃相觑一眼,两人的眼神甫一接触,便都了然原来对方也未听说过这个叫“果啤”的东西,难不成是奚茗醉得开始说瞎话了么?除此以外,奚茗那一声铁骨铮铮的“老娘”已然深深地扎根在了同案二子的心里……
“茗儿,你醉了,”徐子谦起身扶住身形不稳的奚茗,低声道,“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放屁!”奚茗大力甩开徐子谦的手,不分黑白地指着他怒道,“不就是个露浓笑么,算个什么东西?姓卫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喝?是怕我酒后吐真言乱了你的计划吧!告诉你老娘我不干了p药爱他妈谁造,你爱他妈杀谁,老娘要回家!喂,你干嘛,别过来,别碰我!干嘛抢我的酒?!”
徐子谦一把将奚茗手里的瓷碗夺过,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和顺道:“和顺,准备些茶水来。”
被徐子谦唤醒的和顺这才从奚茗一连串的脏字和他听不懂的词汇形成的泥潭里抽身而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激灵,赶紧出了门泡茶去了。和顺心想,看来得泡浓茶!
一直不语的曹肃先是一脸震惊,听到奚茗的用词后反倒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激烈,最后干脆将碗摔在了案几上。
看着奚茗认错了人,指着好心的徐子谦骂将起来,曹肃撑着额角平复下看戏的心情道:“徐公子今次又要被戏弄了呢!看来徐公子得请个算命先生来测测,看看你命里是否与小奚相克……哈哈哈哈!”
徐子谦的脸色随着奚茗愈演愈烈的叫骂和曹肃发自内心的大笑越来越黑,然而他却无可奈何,只能反复地对骂骂咧咧的奚茗解释:“我是徐子谦,上次柳湖被你欺负了的那个……”
“妈的你还敢提柳湖?上次老娘差点被卫景乾给灭了你知不知道,当时你死哪去了?!放在几年前老娘才不吞这口恶气,带着一个学院的人上去K他,还能由他跟这儿摆谱?我呸!”奚茗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坐塌。
“噗……哈哈哈哈……”曹肃实在没忍住,一口露浓笑喷出,再次放声笑了出来。
“是你?你怎么在这?”奚茗踉跄两步,眯着眼问曹肃。
曹肃笑容瞬间凝固,眉梢一挑,心道糟糕。
“姓杨的,你个祸水!”奚茗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曹肃低胸款的衣襟,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她吼道,“做人要懂廉耻,你竟然骗我!你和史一凡一个样,都不要脸l蛋,受死吧!”
言罢,奚茗抄起巴掌,“啪”一声扇在了毫无防备的曹肃脸上,动作行云流水,力度拔山超海,回响铿锵有力。
瞬间,整个天字甲阁随着奚茗干净利落的一个巴掌的收尾而陷入了巨大的沉默当中。
徐子谦震惊得不能自已;被奚茗超大力的巴掌扇得几乎要跌下坐塌的曹肃缓缓抬起头,由于惯性被打散的碎发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唯一露出的那只里面,慎人的精光和不可思议的目光汇成一线,直击奚茗的脸。曹肃眉毛竖起,发红的嘴角抽搐几下,咬了咬牙竟没吐出半个字来。
徐子谦见曹肃表情复杂,心知他可能身份非凡从未被人扇过巴掌,而今竟然挨了一个小丫头的“错打”,再结合他先前的粗暴举动,推断搞不好他会还手也说不定。徐子谦当即上前,从奚茗身后抓住她的肩膀就要将她拖出曹肃的活动范围。
没想到,徐子谦还没抓牢奚茗的肩膀曹肃就反应了过来,抽动嘴角狠狠道:“你打我?”这三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声声切齿,让人能明显感觉他说的意思是:蠢货你不要命了居然敢打老子?!
徐子谦瞟见曹肃的拳头已然紧握,青筋暴起蜿蜒进他的袖子里,心道,事不宜迟,将奚茗拖走!然而只是转瞬,曹肃小臂上蜿蜒的青筋便平复了。
这次,曹肃没有咬牙切齿,反倒是表情意外地低声道了一句:“哭什么?!”这次的三个字虽然语气音调比那句“你打我?”高了几分,但其中却是六分不解、三分无措和一分不耐烦,让人能明显感觉到他说的意思是:女人真麻烦,我还没动手呢怎么就哭了呢……
一听曹肃这么问,徐子谦探头一看,果然,奚茗满脸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