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介意
“可是我介意,我不值得你如此,时凉,不要在我身上浪费……”
门突然就开了,淮容一个不小心跌跌撞撞闯了进来,看到两人热情拥吻的一幕,淮容脸藤的就烧了起来,他挠了挠头:“那个继……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受到惊扰的两个人很快分开了,彼此尴尬万分,赵时凉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淮莹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继续,继续……”淮容悻悻笑着,嗖的退了出去。
赵时凉上前一步握状莹的手,“淮莹,我……我是真的……”
“那个……抱歉打扰下啊,吃饭了。”淮容打门边露出头来,他涩涩一笑,转身跑下楼去了。
“我们下去吧。”
淮莹深吸口气,开门出去,赵时凉愣了会儿,心中把淮容给腹诽了一通:臭小子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上来,成心的吧。
有傅兆钧和倪建红夫妇撑场面,餐桌上的气氛很好。
孔洁不停的为赵时凉夹菜,胳膊肘碰碰丈夫,眼神示意他该有所表示,傅兆钦笑着与赵时凉闲拉家常,赵时凉说的大抵都是二弟妹倪建红说的那般,没有太大出入,对于这个爱脸红的青年军官,傅兆钦和孔洁甚是满意。
其间,赵时凉为淮莹夹菜,他不时偷眼看她,她自打从楼上下来,就表情淡淡,抿着唇不言不语。
平日里最为活泼的淮容今儿倒是出奇的安静,他只顾着吃饭,时不时的为堂嫂楚荞夹菜,说是孕妇该多吃些炒时蔬,这道菜可是他专为堂嫂烧的。
淮宁为大家分别盛了鱼汤,他看着楚荞说:“多喝些鱼汤,宝宝皮肤好。”
楚荞笑着,近来她的胃口很好,总觉的饿的慌,很快一碗汤喝完了,淮宁满意笑起,有淮宁和淮容照应着,这一餐吃的最舒坦的大概就属楚荞了。
至于楼上那会子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提及,不用问,光看淮容从楼上下来时,那面红耳赤的表情就一清二楚了。
淮宁看了眼娴静的妹妹,见哥哥望过来,淮莹用公筷体贴的为在座的长辈们夹菜,当然也少不了赵时凉的份。
“谢谢。”
赵时凉心中欢喜。
“不客气。”至始至终淮莹并没有看赵时凉,她只是出于对客人的礼貌,回以淡淡微笑。
她的唇看起来特别的诱人,那是方才被他狠狠爱过的痕迹,望着她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
傅兆钧看了眼妻子,眼神扫向望着淮莹发呆的赵时凉,倪建红笑看向大嫂孔洁。
孔洁自是明白二弟妹倪建红的心思,她笑着说:“今儿就权当是认个门儿,时凉要是得了空子就多来家里坐坐,都是自家人,时凉也别太拘谨。”
“好,我会常来看望伯父伯母,大哥大嫂,还有……莹莹。”
大哥?
淮宁圆睁了眼睛,方才妈妈的一句‘自家人’已经让他气闷,这家伙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冒出一句“大哥”来,他可担不起他这声“大哥”!
这家伙嘴甜起来竟赛过淮容那小子。
“这是你爱吃的奶圆子。”楚荞为了缓和突来的尴尬气氛,她为淮宁又盛了一碗奶圆子,淮宁看着楚荞,略略展颜,一颗圆子入口,吼中却是一阵莫名堵得慌。
淮容的震惊不亚于淮宁,老天,赵时凉今年那可都三十五了,大哥顶多也就三十三岁,还小他两岁呢,他这声大哥叫的还真是有够顺口!
赵时凉一声“大哥”令正在闷头吃鱼的淮容突然就被鱼刺给卡住了。
楚荞刚要起身,淮莹已经疾走向厨房拿了醋过来,说:“紧了喝点醋试试。”
淮容攒紧了眉心,照着做了。
“这孩子今儿这是怎么了?平日可没这般过呀,现在可还好点?”孔洁一脸担忧。
“呵呵,已经没事了,方才吃的急了,没注意。”
淮容涩涩一笑。
“真没事?”淮宁看了过来。
“说了没事,我犯得着给自己添堵。”淮容脸上虽笑,可心里那极不是个滋味,很明显,大伯大婶对他这大妹夫很满意,明美知道这事儿也有他的份,她会怎么闹他?
悍马车驶出玉泉山别墅,赵时凉脸上始终挂着欢喜的笑痕,孔伯母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同意他和莹莹交往。
这个生平第一次恋爱的大男孩此刻心跳的厉害,满脑子都是她那娇俏脸庞,还有那郁郁寡欢的神情。
伸手摸了摸肩章环扣,赵时凉心中一暖,她真的很细心,那是他今生要寻找的女子,他会用一生去呵护她,疼爱她。
她本人要比当年出现在内参网上被人恶意上传的不雅照要好看的多,只是那时候,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不着寸缕的样子,虽然那照片只出现了短短几秒钟就被人删除,最爱的女子遭人窥视,每想起这件事,赵时凉心里就极不是个滋味,他有些抓狂。
“喀――”
悍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赵时凉身体一个前倾,他静了静心神,坐直了身子,抬头望向前方路中央张着手臂挡住去路的轩昂身影。
转身,他向悍马车走了过来。
赵时凉落下车窗,他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看着窗外这个眼神不善的帅气男人。
“上校,做人得把眼睛给擦亮喽,怎么着也得对得住您身上穿的这身皮不是?”邵立行语声嘲讽带刺。
要不是明美傍晚听到淮宁给楚荞电话中提到了赵时凉有去McSpinFashion接莹莹,他又如何会在此恭候赵时凉给予警告。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请说话放尊重些。”
这个男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上校甭管我是谁,重要的是我知道上校是谁就足够了,我奉劝上校一句,不要妄想对我的女人有什么想法,那样我会很不高兴。”邵立行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身后,鸣笛声响,赵时凉没什么耐性听他在此废话,他说:“我不知道你这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烦请不要影响交通秩序,做一个有道德的良好公民。”
“道德?你和我说道德?上校居然打起别人的女人的主意,还请问上校的道德底线到底在哪里?我把话今儿撂下,你最好距离她给我远点儿,若是被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良企图,我不会这么便宜放过你!”
她?
这人说的她是……淮莹!
应该是她不会错,他很少有和女人不清不楚,淮莹是他第一个交往的对象,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邵先生。”
袁飞过来,邵立行冷瞪了赵时凉一眼,他转身走向前面停放的黑色世爵。
方才那个跟班似乎叫他“邵先生”,难道他就是当年大闹“大哥”订婚宴的那个人,害她声名扫地的前男友,邵立行。
赵时凉从窗口探出头来,扬声喊道:“邵立行,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你们早已经成为过去。从今儿起,她,是我赵时凉的女人,我不会对她放手的,她很快会成为我的妻子。”
该死的,他说什么?他的女人!
邵立行咬牙就要转身折返回来,袁飞瞅了瞅路上停下来观看的诸多车辆,还有那头似乎有交警朝这边来了,袁飞忙拦住了他。
“邵先生别跟他一般见识,傅小姐心里根本就没他,要是真要嫁,邵小姐七年了,也不至于到现如今依旧孑然一身,可就邵小姐还是爱着您的。”
袁飞说的不无道理。
交警来到悍马车旁,瞅见是这车乃是部队牌照,他绕到前窗来,当目光触及到他肩上的两杠三星,交警忙向他敬礼,赵时凉回礼。
“上校,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遇到一个喝醉酒的疯子而已。”
醉驾?
交警瞅向前方,不远处停放的黑色轿跑,他抬脚要过去看看,赵时凉出声阻住了他,“他已经走了,谢谢了。”
赵时凉发动引擎,悍马车驶了出去。
头晕,胃更难受,邵立行单手支着头,他微眯了眼睛昂藏身躯仰躺在沙发里,声音懒懒的:“有没有吃的?”
“醒醒酒先。”
梁亦凡见他又半死不活的一副颓废样子,蹙眉,将冲好的一杯葛根粉递了过来。
他还真赖上他了,都这时候了,也就只能将就煮碗面对付下,冰箱里好再下午Rachel有帮他备了些龙须面,以及新鲜的蔬菜。
抬脚来到厨房,汤锅里蓄了水,他开了气阀。
单手做事还真不大方便,切了两西红柿,梁亦凡感觉有些吃力,这哪儿是切,剁还差不多,梁亦凡禁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他不挑嘴的,他也就胡乱做,给他煮面条似乎也不是头一次了。
炒锅里翻炒了鸡蛋西红柿,清洗好菠菜,锅里的水已经滚沸了,他回头瞅了瞅客厅方向,龙须面入锅。
“吃吧。”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西红柿面放在了面前,邵立行睁开眼睛,淡淡瞥了一眼,说:“还差了两样。”
“大晚上的吃那个,你不怕胃烧的慌。”梁亦凡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没那个我吃着不香。”
邵立行躺着没动。
“真服了你。”梁亦凡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尚未开封的红油辣酱,启封,刚要离开,瞅了瞅,还是给他拿了来。
“少放些,这可是朝天椒,别回头又难受不是自个儿找罪受。”
“我会怕辣?”
邵立行笑着坐起身来,拿起勺子给碗里放了三五勺辣酱,然后拿着筷子在碗里拌了拌,冲着他高竖了大拇指,咧嘴笑,“看起来蛮有食欲。”
“承蒙夸奖,我煮的面也就你吃过,我自己都不知道啥味儿呢。”梁亦凡笑看着他大口吃着面条。
“反正能吃,管饱就行了。”他闷头吃面,伸手,“拿来。”
“你什么鼻子这是?”这都嗅得到,梁亦凡笑着将蒜头递了过去,说:“自己剥,你也瞅见了,我就是想帮你也没那能耐。”
“这可都是好东西,你咋就偏不喜欢。”邵立行接过蒜头剥了起来。
“红口袋绿口袋,有人怕有人爱。”
“那玩意儿你怕我倒是信,可是这个呢?多好吃,肠胃消毒杀菌的必备良药,你做什么不喜欢。”知道他闻不得那个味儿,邵立行就了一口蒜,筷子卷着面条笑。
梁亦凡深吐口气,没有说话,似乎是有些憋的慌,他咋舌:“Rachel到底是你的助理还是我的助理,她购置的这些菜蔬,大多那可都是按着你的口味置办的。”
“她知道我是你这里的常客,肯定也得准备了我的那份不是,话说你煮的面条那是越来越有味了。”
梁亦凡没有应声,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可是因为亦通的事儿?”
“什么事?”梁亦凡凝眉。
“你不知道?因为小星星的归属权问题,瞿佳和亦通起了争执,两人闹上法庭了。”
“这都啥时候的事儿?”
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邵立行将报纸递了过来,“自己瞧,都上报了。”
难怪父亲下午走的匆忙,招呼都没打声,原来家里竟出了这档子事,爷爷要是看见还指不定发多大的脾气。
梁亦凡拨了通电话出去,半晌就是没人接听。
“得了,要打也不是这时候,伯父走的时候没和你说,那就是不想你插手,你就甭管了,随他们可劲的闹去。”
“亦通这小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梁亦凡浓眉凝的更紧。
快速输了密码,门开了,她抬脚进去,就在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淮容嗖的挤了进来,明美懊恼转身,“干嘛跟着我,你就不怕我哥打爆你的狗头。”
“那就打好了,只要你舍得就行。”淮容一脸无所谓。
明美撇了撇嘴,刚要推门进去,淮容一把扯住了她的手,他讨好的陪着笑脸:“明明,待会儿立行要真打我,你可不能不管我,你得护着我点儿。”
“呵,你也有怕的时候?”明美别过视线,门庭廊道的声控灯亮了,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里的浓浓笑意。
“少来,你自求多福吧你。”
她才不吃他那一套。
明美推门进去,唤道:“大哥,你在家吗?”
没人应。
“我早说他不在家,肯定又龟缩在哪个酒吧里洗肠子呢,你还不信非要来,瞅瞅,应验了吧。”
“洗肠子?讨打呢你,我看你才该洗洗脑了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美没好声色手指点了点淮容额头,气呼呼的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