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威胁
感觉到衣裳越发松散,大猴子的手就要摸进去,牛寡妇又气又怒又恶心,着急却也不敢大喊。若喊来人看着了,那她这辈子都得跟大猴子捆一起。
手下尽力推着,脑中不停一刻地思索,得想个法子,怎么能躲过这灾?
“哎哟,猴子轻点,急啥,你都弄疼你姐我了!”牛寡妇放下声,软和道。
鼻尖弥漫着大猴子身上的怪味,牛寡妇咬紧牙,憋气,放缓呼吸,放弃了挣扎。
果然,牛寡妇的做法让大猴子一愣,也缓了动作,抬起头来。
牛寡妇瞧这管用,猛跳的心口松了下,憋出一抹笑。
“猴子,你听姐说,大白日的,山上常有人来。要是被谁看着了,咱这,不沉塘,也得给人骂死,往后这村里,哪还得呆下去?”
“那姐你放缓点声,咱尽快解决,不就行了?”说着,大猴子眯起眼,勾起嘴角,又准备埋头。
牛寡妇才放缓的心登时又猛跳起来,挤出笑,柔媚一笑,“等会子,急啥0你猴子,你还真猴急!”
“不是姐说,这等子,那也讲究个兴致。今儿我忙了大半晌,刚又在山上走了不少地方,身上一股子汗臭,难受得紧,哪能成?”
“瞧猴子你也是才回来,估摸还饿着,身上也不干净,就如此,做这等子事哪还有啥乐趣?!”
牛寡妇眉眼轻抬,见大猴子停了动作似有意动,手将其轻推开些。
“这事,姐有经验,不若等夜里,咱收拾干净了,再找个地方,如何?”
“姐,你当我傻子呢?还晚上?你回去后能出来?!”
大猴子白了眼,虽也觉得身上不甚干净,最重要是,他午食就吃了块饼子,着实饿,但要说再约晚上,那如何可能?!
“当然能。”
“呵!”大猴子冷哼一声,本停下的手又活动起来,显然对那话半分不信。
牛寡妇忙得拉住大猴子的手,“你牛哥过世那么些年,姐都是一人,自然也想……只是,这种事,没男人主动,我哪能,是吧o子听话,而且姐在这上面,好干净得很!”
“猴子,等咱拾掇干净,身上香喷喷的,找个安静的月夜,岂不更有味道?第一次弄好了,以后就……”
牛寡妇一言未尽,抬眼瞟了下,手戳向大猴子心口,“猴子可明白姐的意思?”
听牛寡妇的描述,大猴子想想,也觉得十分有意思,再看看现下,身上还有臭味,黏答答的,倒没啥兴致了。
最主要,他的五脏庙似乎开始闹了。
是真饿啊!
想想,大猴子便觉得没意思,一个翻身离开牛寡妇,坐了起来,悠哉哉掸衣裳,口中也不忘威胁。
“这可是姐说的,猴子记着呢!要是姐敢说瞎话……反正猴子能逮着你一回,就能有第二回!”
“哪能呢!”
牛寡妇假笑声,慌得从地上爬起,整理好衣裳,又整理头发,拾起篓子就要跑。却被大猴子再次抓住。
牛寡妇差些抓狂,“大猴子?”
“没有,就是提醒下姐,千万记住。不然,姐也知道,猴子一向不干啥好事。”
“姐说话算话。”
“那就好。”大猴子放开手,眼见牛寡妇抬脚就要跑,脑中闪过一灵光,随口道,“杏儿像姐,生得也标志,又嫩,以后都不知便宜哪家。”
牛寡妇抬起的脚像被缠住了般,一下顿住,转过身,脸上半怒半笑,扭曲着,“你这是啥意思?”
“听说垂髫小女儿滋味甚好,当然,我不好这口。不过要是跟姐好不了,那我少不了也去尝尝滋味。且瞅着,杏儿长得也比一般年岁的女娃好呢!”
赤裸裸的威胁,让牛寡妇恼怒得几乎冲破理智。她女儿,是她捧掌心里养大的,一心都想为她找个好人家。现在被大猴子这般说,如何能受得住?
“大猴子,你敢!”
“我有啥不敢,不过一条贱命。市井里不有言,那啥花下死,做鬼都风流呢!到时,带上小杏儿,可没啥怕的!”
牛寡妇气得浑身直哆嗦,怒火直冲脑门,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大猴子就是个无赖,真要惹急,谁知能做出什么事来?
况且,她这会也弄不死他!
而大猴子瞅着牛寡妇的反应,心头暗乐。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意间抓到人软处了。
他真的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毕竟杏儿就一小娃子,他再无赖再下流,也有底线。谁能对着小娃子下手,好这口的,那是得遭雷劈!
本对晚上的相约没报半分希望的大猴子,就是放放狠话想戳戳牛寡妇心窝子,顺带也给自己找个脸面,没曾想,收获颇丰啊!
如此,他倒又对晚上充满期待了。
“瞧姐急的,要是姐不说瞎话,我大猴子也是讲道义的。”
“……我,自然,不,说瞎话。”
下山的路,牛寡妇觉得腿上千斤重,每迈一步都要用尽心力。脑中思绪犹如被猫抓烂的布条,塞成一团,找不到头尾。
她该何如是好?难不成晚上,真去找大猴子!
另一边,大猴子下山,到河里摸了条鱼,准备弄来填肚子。嘴里吹着口哨,心头乐得很!
不过,若是她不把自己的话当真,那咋办?总不能真去找小杏儿吧!
大猴子脑中一转,简单,等用晚食时,去牛家转转,提醒提醒牛寡妇。
蹒跚着步子,牛寡妇最后终是走到了村口,但依旧没有想出法子来。
抬起头,望向花期未尽的老杏花,牛寡妇觉得心口闷得疼,眼底有些酸。迷蒙间,不甚清晰的视线里,似乎出现一道窈窕的身影,在老杏下。
霎时,眼底的泪压了回去,转而变成浓郁的嫉恨。
是花荇。
屈辱伤痛愤怒恼恨似乎一下子都有了出口。
就是花荇,长得一脸狐媚像,才勾引得李大山不搭理自己;也是她女儿花椒,不要脸的瞎混说,才害得自己如今成了笑谈,还被大猴子那无赖如此欺辱。
牛寡妇觉得,她得要做些什么。
“娘,你咋在这?!”
牛寡妇脚步停下,后见一道身影迅速跑至花荇身旁,是她女儿。
没等多久,又见李大山脸上挂着笑,疾走上去,却半分没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