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飞越河山(12)
沙中豹刀光如练,一刀快似一刀,唐大山剑法平平,被逼得不左退。沙中豹手中刀砍斫削封,唐大山勉力抵挡,有几次差点被对方砍伤,却也是力绌难支,败相已现。
朱相如和璇规、秦桑若虽然远远地坐在一旁烤火,却是暗暗关注着场中两人相斗的情势,不过斗了两三招后,朱相如便断定唐大山绝非沙中豹的对手。
沙中豹手中刀越使越紧,唐大山险象环生,后退之时,右脚踩在了一块圆石之上,不由得一具趄趔,差点摔倒,沙中豹如何肯错过如此良机,大喝一声,一招“斜打金鞭”,单刀自从向右斜劈而下,要将唐大山右胳膊御了下来。唐大山此时哪里还闪避得了,眼见一条胳膊不保,那刀便要砍到臂上。
便在此时,不知从何处流星般飞来一个石子,正打在沙中豹的刀面之上,沙中豹虎口剧疼,单刀脱身飞中,并从中断成两截,叮当两声落在数丈开外的沙地之上。
这一幕变化实在太快,沙中豹本以为这一刀下去,将唐大山砍成重伤,再被一刀砍死,那这一批红货又理所当然归自己了。正在狂喜之时,手中刀便突然飞走,并从中断成两断,几疑是在做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正在隐隐作疼,再看那震飞的断刀,躺在数丈外的地上,这才相信一切是真实的,知道是有人暗中相助。当即大叫道:“是谁,是何方属辈,竟敢暗算偷袭,给老子出来?”两帮人马正在凝神围观,突见情势逆转,正纳闷之时,听到沙中豹这么一叫喊,这才明白:“原来有高手在旁!”
朱相如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了过去,弯腰将倒在地上的唐大山拉了起来,对他说道:“唐兄,你休息吧,让我来对付他!”唐大山懵懵懂懂地站起来,兀自惊魂未定,两个手下走了过为,扶到了一边。
沙中豹在月光下,看朱相如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指着他喝问道:“你小子是谁,竟敢管沙爷的闲事!”他话音刚一落,只见面前一花,啪地一声,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原来朱相如听他出口不逊,身形一晃,打了他一耳光之后,又迅速又回原位。
沙中豹看朱相如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自己脸庞热辣辣作疼,心中奇怪,揉了揉眼睛,又张口骂道:“是那个小杂种打大爷耳光!”话音刚落,又啪啪啪地挨了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打得尤重,他一张脸顿时便肿了起来。再一看时,朱相如仍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他。 沙中豹不由心一阵发毛,以为撞见鬼了。但看到朱相如笑嘻嘻的样子,立即明白遇到绝顶高手。再也顾不上什么江湖规矩,手一挥,叫道:“弟兄们,点子硬,大家一齐上,将这小子宰了。”众马贼听到这一呼唤,当即一拥而上,手中各式兵器尽往朱相如身上招呼。
唐大山等人恐朱相如受伤,想上前支援。璇规微笑道将手一摆,说道:“唐帮主,无需你们相帮,且瞧瞧朱大哥的手段。”
数十人马贼围住朱相如打杀,朱相如怎会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只见他身形一晃,闯入马贼群中,展开太极原功夫,提手上式、白鹤亮翅、动手、肘底锤,那些马贼一个个碰着的飞,挨着的伤,他也不下重手,只一个个将他们打飞或踢飞,片刻之间,数十个马贼全部筋断骨折,躺了一地,呻吟叫痛之声此起彼伏。
沙中豹最为奸猾,适才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冲上前来,打斗中,只被朱相如掌力所带,跌了一个跟头,腿上受了一点轻伤。眼见情势不对,便想偷偷逃走。
他悄悄摸到一匹马后,一跃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那马吃痛,扬蹄迅速向北驰去。
朱相如哪容得他就此逃走,脚尖在地上一勾,一柄马贼掉落在地上的单刀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疾飞而出,直向沙中豹的背后刺去。
沙中豹正拼命打马狂奔,那单刀呼啸而来,正刺在后背心上,将他刺了个后背贯前胸,一头栽下马来,顿时气绝身亡。
众马贼看首领已死,人人哀乞活命。盐铁帮众人一则恨三年之前的大仇,二则恨这帮人多年来恶事做绝,个个死有余辜,均提了刀剑上前要将众马贼杀了。
朱相如制止道:“众好汉且慢动手。”因这些人为他制服,唐大山即命众人不要妄动。朱相如道:“众位,古语说得好,得饶人处饶人。这些人个个都是作恶多端,但我辈侠道中人,应行仁义之事。他们的头领已死,我将他们的武功废了,留他们一条活路,但今后再也不能为恶,不知意下如何?”
唐大山父仇已报,兼之今晚主要是朱相如出手相助,既雪了仇,也保住了镖盐,岂有不同意之理。当即道:“任凭朱少侠处置。”朱相如道:“如此甚好。”走到那群躺在地上的马贼之中,掌打脚踢,尽往他们身上的要穴,诸如“大椎、风府、肩俞”上拍打,将他们功力一一散去。然后喝道:“今天饶你们一命,希望好自为之,还不快走!”哪些人挣扎着起来,互互搀扶着缓缓去了。
唐大山躬身抱拳道:“唐某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多有不敬,望少侠恕罪!”朱相如摆了摆手道:“唐兄客气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朱兄弟的好。”唐大山道:“岂敢,少侠是我盐铁帮的恩人,怎能造次。你神功盖世,在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等拜服之至。”客气了一番,又重新坐下畅谈。
马贼走了,留下了三十余匹健马,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众人大喜,将马匹拢在一起,收拾了地上的兵器刀剑,将沙中豹的尸首在沙滩上挖坑埋了。
唐大山道:“大恩不言谢,少侠三人绝非常人,还请据实相告。”朱相如瞧盐铁帮众均不失为江湖中的好汉,于是便将身份来历,此行目的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