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武功换情报（五）

北冥浩摸索着慢慢下降，不一会，凌霄就看不到他的头顶了。

看来这个洞挺深的，阳光照下去，也看不到下面的情形。

“到底了。”过了一阵，下面忽然传来北冥浩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回音。

见没有危险，凌霄也进了洞，等到了底，她才知道，这里果然是条隧道。

“咚！”黑暗中，两颗头颅撞到了一起，凌霄疼得呲牙咧嘴，气得对北冥浩拳打脚踢。

“哎哟，别打。”北冥浩含糊不清地阻止她，他的下巴挨了一拳，咬到了舌头，疼得眼泪汪汪。

怒气发够了，凌霄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哧”地一声，一点光明从她的手心处辐射开，将地底照亮。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瞧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长长甬道，疑惑地发问。

“不知道。”北冥浩揉了揉被揍青的脸颊，没好气地回道。

“去探路。”凌霄发号施令，一副王霸之气。

“不去。”北冥浩很有骨气地拒绝。

“不去，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一个人上去。这里这么偏僻，你说，等有人发现你的时候，会是几天之后？”凌霄凑近脸，阴侧侧地威胁道。

尽管北冥浩心里窝火，但他却只能忍气吞声，因为眼前这个孩子，虽说年纪小，可从头到尾都透出股邪劲，说不出到底怎么回事，他直觉就认定她不是普通孩子，杀人放火这种事或许她真的敢做。

怕她说到做到，北冥浩只好撇撇嘴，不甘不愿地朝前走，凌霄跟在后面，刚走出几步，他指着石壁上挂着的油膏物质，说道：“这个可以照明。”

凌霄半信半疑地将其点燃，有些吃惊：“这里这么阴冷，而且看样子很久没人来过了，这些油膏这么轻易就点燃了？”

“这叫尸膏，用动物尸体煎熬的油脂，添加某种特殊物质之后制造出来的油膏，可以保存很久，而且点燃之后火苗很大。”北冥浩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像用玛瑙敲击玉石之声，清越澄净，不含一丝杂质。

“你怎么知道的？”这孩子，貌似懂得还不少，和他“愚蠢”的模样倒不太相搭。

“在漠北，牧民们就是用的这种灯。”北冥浩说道。

“制造它们的工序一定很复杂吧，怎么不用松油之类的替代呢？”忽然起了聊天的性质，凌霄有点好奇他口中的漠北是什么样子。

“我们没有物资，皇伯伯不给。”北冥浩有问必答。

凌霄撇撇嘴，想来又是一出中央与地方的博弈，她将话题转回，“有没有用人的尸体做的？”

北冥浩脚步忽然一停，凌霄差一点撞上他，她怒道：“找死啊，停什么停。”

然而，北冥浩动也不动，凌霄看着他半隐藏在黑暗中的背影，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她难得地没有动粗，自己绕过他，径直朝前走。

“有。”身后忽然传来北冥浩的声音，脚步声响起，他几个步子就越过了凌霄，走在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