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阴谋’
扎克回来的时候，本杰明已经走了。
蛮好的。在安东尼显然在利用本杰明获得格兰德情报的情况下，与其扎克去要求本杰明不要告诉安东尼某些信息，不如本杰明原本就不知道来的省事——
格兰德的办公室，从扎克回来后就开始出传真。从共和传来的托瑞多后裔资料：所有可以在魔宴为托瑞多氏族接收权力的人选。
是不是觉得帕帕午夜的动作太快了？不，不是帕帕午夜动作快，是露易丝。
伊莱被突然的弄回联邦了，露易丝在共和一个人了，大家觉得露易丝是个什么心态？她，又一次满心期待在共和做点儿事情，然后又一次被不可抗拒的因素阻断了。
但大家也懂的，露易丝不是个会轻易屈服现状的人。伊莱是走了，但，伊恩还在共和啊。
在共和，托瑞多的门面代表，因为帕帕午夜的关系，一直被伊恩担当着。这种情况，大家觉得作为扎克真正真传的露易丝会忍多长时间？
答案是一秒都忍不了了。在一周多之前，扎克确认了伊莱的安全后，露易丝就开始动手了，在帕帕午夜的支持下，从伊恩手里收回了所有共和托瑞多人口的资料，进行重新审核。
伊恩并没有抵抗，他似乎当初在格兰德里投入帕帕午夜怀抱的时候，就知道，他就是个工具人——帕帕午夜和真正的托瑞多结成‘世界守护者’联盟的工具人。现在，算是功成名就了。
现在格兰德办公室里收到的，都是露易丝审核过的，可以马上送来联邦，进入魔宴工作的人——帕帕午夜让托瑞多在共和深耕政府的好处~只是，看这情形，耕的有些过深了。
传真来的资料过多。
扎克原只期望露易丝能挑十来个人，给自己应急一下，毕竟在魔宴里还有查理和狗弟也一直在努力挑选符合托瑞多后裔的人。能撑过权力交接的时期，以后慢慢填充就行了。
没想到露易丝直接传了近百个人的资料过来！
扎克不禁在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伊恩孜孜不倦的在共和‘造’后裔的画面。哎，工具人。
帕帕午夜和共和政府关系的亲密程度，比扎克想象的要深。
说起来，共和政府也是真的奇怪，他们到底看上了吸血鬼啥？呃，修正一下，看上了托瑞多什么？这么放心让这个异国的神，带着一个异国的异族，如此畅通的在自己的国家中增殖，增殖的对象还都是这种精英公民。为了啥啊？
永生？呃。扎克很怀疑，如果共和政府期望的是永生，那他们原本的万物诞生、成神的信仰不是更合理？何必如此动用国家机器去断绝那些想成仙的人和异族？政府带着整个国家入驻天庭，一起成神不是更好！
这不是扎克一时半会儿想明白的东西了。
不过，扎克倒是有从露易丝发来的资料中注意到了一些‘东西’——所有被露易丝选定送来联邦的托瑞多，都在共和没有个人家庭。不管他们的履历多么厉害，所有代表一个人类伦理关系的方面，都是空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对扎克的有利的。至少扎克在联邦的魔宴管束起这些孙子们来，不需要在意他们人类伦理的牵绊。他们在魔宴，也能发挥的更自由些。
但硬要以保持多疑的态度看待事情的话……‘阴谋论’一下——扎克可以认为这是共和政府的保险。与其说是共和政府允许了托瑞多在共和‘繁衍’，不如说，共和政府，控制了托瑞多在共和的‘繁衍’！
想想吧。吸血鬼和人类有非常扭曲的伦理关系，不用重复了吧，大家都懂的。
隐秘联盟中的吸血鬼，在共和是共和政府无法插手的。不是隐秘联盟有多强大，单纯的是共和政府在对付本土的异族，没空管这些至少没有到处让平民把自己当神的外来者——吸血鬼也从来没有这种要自己成为信仰的意识。事实上，以凡卓为首的隐秘联盟，也根本没有要去诱骗共和公民信仰自己的想法，隐秘联盟的吸血鬼们啊，在忙于和自己的神——圣主信仰，天使们周旋呢。
以前，我们还在迷茫共和乱遭局势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些东西都清晰起来了，干脆趁现在梳理一下吧。
隐秘联盟和天使争锋相对着，在哪个国家‘对着’其实根本不重要。共和政府看到了这一点，就任由这两个异国来的异类自己玩儿去了，专心的解决本国的事务。
然后帕帕午夜也去了共和。帕帕午夜用他那喜欢把其它信仰的生物当做实验品的爱好，获得了共和政府的青睐~无比顺畅的抛下隐秘联盟和天使，成为在共和待遇最好的联邦异族。
连带着，伊恩这个吸血鬼，也进入了共和政府的视线。隐秘联盟中的吸血鬼，共和政府，是没空管的，但伊恩，作为帕帕午夜带来的附属，那是绝对要管一管的！
而管的方式就是：所有你托瑞多的后裔，都是我共和国特意为你选的！
是的，这个‘阴谋论’的重点就在这里——共和的托瑞多后裔，都是共和送给托瑞多氏族的！
每一个在扎克眼中都是履历完美的人才，适用于一个国家、社会发展的各个层面。全面而精英的人才供给！
这供给有多全面和精英呢？即使是要派出国接收陌生的权力这种事情，我都能马上轻松写意给你拨百十来个无可挑剔的人出来！
但是，所有这些人，都是与共和国家的社会，人类关系最少的！
共和政府似乎是吸收了共和异族的教训，在允许自己的国民介入一个异族生态的时候，就画下了一条分明的线——
当情意正浓时，你好我也好。当感情不再，甚至是阻碍时，我们也能干净利落的分道扬镳！
不是么，共和政府在对付本国那些影响了国家发展的异族时，已经要动用全国普及性的疫苗，来划这条分割人与异族的线了！
没人觉得这样国民性的工程，是简单的吧！共和内部经历了多少曲折才推动这一进程不是一个个体生物能够理解的。
而对我们而言，回顾我们所了解的共和历史，索林·瑞默尔有对扎克做一个总结，共和的历史，和神话交缠一起。
这就是教训！人类社会和异族生态过于纠缠的教训！共和政府显然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所以，从一开始，对如今还是你好我也好的托瑞多，这可以控制的吸血鬼氏族，就划下了条未来可以和平分手的线。
这份‘阴谋’，是好的。
至少如果这真的是共和政府的计划，扎克完全同意。你好我也好~
紧凑但心情不错的将所有资料过了一遍，扎克就直接把这些传真转发了——给魔宴发过去，毕竟是人是从共和到联邦，有些手续不能少，这些托瑞多在联邦的身份合法性要有保障。
扎克也不侥幸，发给了卡帕多西亚氏族，让他们处理这些事情。
做完了这些，扎克的原定日程已经被拖延很久了。
是的，扎克今天的行程不止是接爱丽丝回家。被本杰明提起去魔宴的难处，是扎克没有预期的事情。不过这非预期的事情有了个远超扎克意料的好结局，扎克也不会抱怨什么~
现在，该回归原本的日程，处理格兰德的事务了——
经过一周的繁琐协调，格兰德墓区的安保服务，在今天将完成最后的交接。
扎克原本打算是等爱丽丝整理好了行李，就带着这未来的格兰德主人去墓区参加艾克斯安保和赛迪尔安保公司的‘和平’交接。
哎。打引号的原因是……这交接，其实一点儿都不和平。
赛迪尔安保初来格兰德的时候不是给格兰德装了一堆安保措施的设施么，无线电啊，控制台啊之类的。
冲突的核心就是这些硬件设施，赛迪尔按照行业规则，是要收回这些东西的。但艾克斯安保和扎克都想要直接买断。
扎克的想法很简单，懒得让格兰德多经历一次工程。
艾克斯安保的想法扎克最初不在乎，在调解了一次冲突后才发现，艾克斯安保在指责艾克斯安保想要窃人心技术……
扎克不懂如今这个时代的人类安保有什么核心技术……但扎克算是明白这事情其实错在自己。自己不该犯懒。
回忆一下艾克斯安保公司的诞生，就明白赛迪尔安保这么敏感的原因了——艾克斯安保是靠这西区家族的掩护，从赛迪尔安保公司剽窃的行业知识、编制、模式……所有东西，才成立的！
赛迪尔安保在意艾克斯安保‘偷窃’自己的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扎克一时疏忽让这个心结在自己家里爆发了。
扎克主动承担了这错误，两边都花了时间交涉，最后放弃了买断的想法，任由赛迪尔安保按自己的节奏拆除、回收格兰德硬件。
这一让，就将这本来一次简单服务更换，变的臃肿了。
扎克确认赛迪尔安保是故意拖时间，今天来拆个线路，明天来收个对讲机……留下一堆不能用的器材，堵着艾克斯安保要新装器材的位置。
恶心吧。
更恶心的是如果艾克斯安保的人嫌麻烦的挪动了那些已经没用器材，赛迪尔安保就直接在格兰德闹事，让格兰德赔偿！
赔偿是不可能的，扎克知道赛迪尔在故意发泄，赛迪尔也知道扎克只知道他们只是故意发泄。哎。
也别怪谁，扎克相信那天诺在离开后，对赛迪尔充分说明了格兰德换安保公司的原因。如果你是赛迪尔安保公司的人，你也会不爽。在格兰德分明安分守己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的工作，到头来却是因为自己太安分守己而失掉了这份工作，气不？
于是这一周就被这么拖过来了，今天赛迪尔安保终于完成了它的发泄，把这份‘守护’格兰德的工作，交给艾克斯了。
没啥仪式，就是赛迪尔派人来把原来在格兰德的安保记录，交给艾克斯安保的人。
别说大度，这是行业道德。有点儿像法律上要求，如果出了什么案件，安保公司会主动把安保记录交给警方一样。这是行业规则。
如上所说，扎克原本打算是带爱丽丝一起过去墓区的。但因为托瑞多的事情耽误了时间，扎克现在去找爱丽丝的时候，两个少女已经厨房了。
难得的又在厨房看到爱丽丝的身影了——扎克其实明白，大概率只是玛雅不想吃扎克做的午餐而已……
“墓区的安保公司换成艾克斯了，那边在交接，你和我一起去吗？”扎克在厨房门口，还是问了一句。
“我饿了。”爱丽丝在忙碌，是玛雅冷淡的转过头来说了一句。
行吧，扎克知道是叫不动爱丽丝了。
出了门，在后廊上伸展一下，看一眼不怎么热烈的太阳——可能是季节的变化，也可能是，呵呵，鬼知道呢~扎克往西边去了。
刚走了几步，身后有人靠过来了。
扎克回头，是迈尔斯。不想理的继续往前走。刚走了几步，身后有人靠过来了。
扎克回头，是迈尔斯。不想理的继续往前走。
“是我！”迈尔斯说话了，用了不同于迈尔斯日常的语调，更直白的是“等等我托瑞多！是我啊！曼菲尔！”
扎克回头再看了一眼‘迈尔斯’，“你又寄生到这家伙身上了？”废话。
“是啊~”‘迈尔斯’趁着扎克放慢的脚步，快速跟上，“他最有意思了~用起来最有趣~”
扎克打量了一下高兴的‘迈尔斯’，注意到迈尔斯的脖子下，在衣领的偶尔开合中，有些淤青，“你被打了？”
‘迈尔斯’拉了一下衣领，在自己身上看了一下，“哦，是他又被打了。”然后眼神稍微涣散了一下，很快就聚集，是吸灵怪已经找到了迈尔斯被打的灵魂印记，“昨天半夜，一堆人被稀云教唆突然冲过来把迈尔斯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