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探墓现宝
墓室诺大,灰蒙阴暗潮湿,霉味弥漫在过道之中,阿逸谨防有毒,带上面罩继续探寻,言淑雅也是无奈,只能跟在后面且走且停,不时拉着阿逸的衣服往后拖拽。
“哎~求您别拉我了!”
阿逸埋怨了一句,望着前方广阔森然的柱台,中间杵着一座悬棺,棺椁厚重雕刻着青花妖兽,那血盆大口张开来,画得有脑袋那么大。
“别去,小心跳出个干尸来!”
言淑雅用力抓住阿逸的胳膊,那劲道可不是平常女子能企及的,疼得阿逸哇哇直叫:“撒手!撒手!你谋杀亲夫呢?”
“你说什么呢?自己认的姐姐,还想占口头便宜?”
说完又是一顿掐肉丸子,阿逸疼得呲牙裂嘴,好不容易言淑雅消停了些,却发现四周的烛光突然熄灭了,若说有风还情有可原,这大堂之中毫无风声,这种长明灯灭了,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们...走吧?”
言淑雅顿时有些害怕起来,一只手挽着阿逸,就要往外门走。
“走什么?”
阿逸是一点不怂,不过观之这悬棺蹊跷,三根铁链拴起的棺材,在刚才的动静之下开始轻轻椅,就像是在安抚一个睡下的婴儿——
“辰逸,棺材动了!”
一惊一乍的,言淑雅尖叫了一声,躲在阿逸身后指着棺材道:“它真的动了,我们走吧!”
想来也确实没必要招惹这里面的鬼怪,阿逸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刚想往后退,那悬棺的动静更加剧烈了些,阿逸头皮发麻,急急忙忙找起第二出口来,总不能原路返回这般没面子吧?
“唔,有虫子爬出来了!”
其实无需她点醒,阿逸已经看到悬棺中陆陆续续冒出了灰绿色的蠕虫,说是蠕虫,却又有极其细小透明的翅膀,灰蒙新鲜的蠕肉还带着透明的拉丝,就像是口水挂在那些娇弱的蠕虫身上。
“尼玛怎么这么恶心?”
阿逸顿时想呕吐,赶忙拉着言淑雅往角落里走,却又发现上一秒寻得的出口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倒也就罢了,转头寻找来时的入口时,却又发现入口也不见了!
“门呢?”
言淑雅也是洁身自好的人儿,哪里受得了从棺材里飞出来的蛆虫蝇兽,想要冲出去时却发现阿逸愣神得看着一方,不由大惊道:“怎么...怎么...”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是迷阵。”
好在阿逸也算是临危不乱,瞬间便看透了这奇门遁甲的蹊跷之处,立马双手结印,欲开天眼扫荒蛮,却觉眉心一阵刺痛,又见得地上本已经熄灭了烛火还在冒着青烟——
“是离烟。”
离烟可协助阵法布谜药,简单来说便是离烟有辅助阵法之意,过多时可自布迷阵,是为阵中阵,使人难以解阵。
看着越发接近的蛆虫,手心都捏出了汗液,强自冷静道:“言姐姐,筑火,我来解阵!”
“好!”
言淑雅也不多话,抽出她的仙子剑,又伸出左手来,毫不心疼的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剑锋犀利血液并未喷涌,而是慢慢汇聚出一条血线,由言淑雅抹在剑身之上。
默念法咒之时,剑锋陡然起火,火焰耀眼夺目,竟是照亮了整个大殿,再看时两人不禁骇然色变,那悬棺中的飞蛆竟是在吐丝做茧,直至生命终结才作罢。
“它们...在做什么?”
言淑雅被这一幕吓得吞了口唾沫,又看了看还在仔细专研阵法的阿逸道:“搞定没有啊,我怎么就摊上你了!”
这倒是坑了她一回,阿逸想着这档子事却又不觉得惊慌了,抽空道:“患难见真情,言姐姐不弃我而去,倒是精神可嘉。”
“我能往哪去?”
言淑雅翻了个白眼,摸了摸额头细腻的汗珠,咬着牙龈道:“我帮你挡着,害死我你得陪葬啊!”
“我会给你烧纸钱,保证比别家多一倍,放心不会亏待你的。”阿逸咧嘴嘿嘿笑着,只听得大殿之中突然咔嚓一声,嘴角更是翘得老高。
“你!”
言淑雅气急,刚想持剑而上,却被阿逸拉住了袖子,转身喊道:“你作甚...这就打开了?”
望着通往前方的黑暗隧道,言淑雅愣了愣,还未说话,阿逸便一把将其拽了进去,下一刻厚重的石门轻巧的落下毫无响声,就是这般骗过了阿逸,好在此阵不算精巧,只是恶心人的伎俩罢了。
“嘶~”
言淑雅望着还在熊熊燃烧的剑刃,呆萌地挥舞了两下,火焰依旧敞亮,又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心道:“辰逸,这个...怎么算?”
“我又没让你割手掌来点火,只是让你帮我照个灯罢了。”
阿逸试图敷衍着,又见得专属于言淑雅的独门绝技掐人术直逼腰间,顿时吓得抖擞,立马服软道:“我错了言姐姐,我道歉!”
“错哪了?”
“错在...错了好多啊,不知从何说起啊...”
见着阿逸稍显尴尬的呆傻模样,言淑雅噗嗤一声想笑,却又侧脸憋住,正色道:“这下是回不去了,可算是如了你的心愿了。”
“是吗~”
阿逸笑笑,总觉得自己还在言淑雅的算计之中,不禁停住脚步道:“言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在套路我?”
“什么?”
言淑雅迷糊着眼神,迟疑道:“你这脑袋里,处处是防备,却怎么没算到鹿梳算计你的事呢,我套路你什么,你可得说明白了。”
见她这般耿直,阿逸唯有压下心中顾虑,继续往前趟路下去。
却不知的是,阿逸不到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座厚重的大门突然打开,走出来的竟是言家人!
管苏梁引着路,看着每隔十丈远便留下的一处荧光粉,转头对鹿羚道:“鹿兄,我这招声东击西不错吧?”
鹿羚像看老友般的目光轻松一笑:“诶管兄,你可用错词了,这叫螳螂捕蝉,还是没有黄雀的那种!”
言家众人都乐呵一笑,言淑雅的二哥言赋阴险附和道:“这辰逸还以为我们在前面,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股子热血劲道,诸位可是要好好学习哦?”
“哈哈哈哈~”
...
“啊切!”
阿逸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道:“为何这一路走来如此安稳?”
“你还要什么,来了你受得了嘛~”
言淑雅也是奇怪,这一路好似除了那道污秽的悬棺蹊跷些,就再无其他威胁了般,一路循着廊道走来,竟是一点东西都没有。
“那是什么?”
两人正奇怪着,阿逸眼尖,瞧着远处又是一座雄伟宫殿,这倒是无妨,这里的地宫本就数不甚数,倒是这一座地宫前又好几座妖兽石像,阵意浑圆,倒像是一道结合天地之力筑起的阵法。
阿逸伸手拦住言淑雅的步伐,仔细瞧了瞧前面的诡异石像道:“兽面人身,《药韵》有言,半兽半人是古人渴望兽人结合,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偏颇道法,或长生或修仙,若有成则可事半功倍。”
“啥意思?”
言淑雅两眼翻白,无语道:“你解阵啊,干嘛解释给我听?我对这也无研究。”
“你...”
阿逸眼神一凝,眉毛微挑道:“你既然说你对此无研究,那你又如何知道这是个阵法?”
“我...猜的啊,它这个摆设,难道不是阵法吗?”
言淑雅没好气的打了阿逸一下,粉拳在阿逸面前椅片刻,像个监工一般坐在一边催促道:“你快点哦,我还想出去呢。”
也是,自己做的孽,阿逸咽了这口气,缓步走到大阵中心,随即盘坐在地,双手捏印意图启动阵法,却发觉毫无动静,不由得歪着脑袋冥思苦想来。
“喂,你快点啊?”
“别催!”
阿逸厌烦地瞪着眼,嗅了嗅略微湿润的空气,辗转起身来使出寻找片刻,才发现不远处宫墙角落里有一处水沟,那水沟中溢出的地下水颇多,经过时间的沉淀,水垢染黄了一大片。
“原来如此。”
阿逸笑笑,自言自语道:“水主东南方,有火自无光,有金暗遁其中,导致阴水外露,而导致阳气不足,深宅地宫中本就阴气郁结,阳气再失调合,则阵法扰乱而不通形化”。
“这是...”
水垢略显金黄,阿逸本不觉得奇怪,但按道理在这地宫深处,本应长青苔的水渠却是金黄一片,而又与水垢不同,那么——
“黄金?上品灵石?”
阿逸也是没见过世面,黄金本就是稀奇之物,更何况是上品灵石,那上品灵石是紫色,而此处的水垢却是黄色,一时间倒是为难住了某乡下人。
“言姐姐,你过来看!”
实在是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东西,阿逸只能另请高明,言淑雅急急忙忙跑过来,望着这一滩沉淀过后的泥泞盯了半晌,竟是有些颤抖道:
“此乃金髓,是大型龙脉分泌的精血产物,运化可净经脉,一滴便是极品,这些还是溢出来的,不知里面还有多少!”
“金髓嘛...”
阿逸倒是远不如言淑雅那般激动,而是稀奇道:“流出来的东西都这么珍贵,这里的宫殿不是对齐的,说不定只是偏殿,会不会是仙君他老人家藏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