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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到底是谁

忠叔心里有些难受,以为自家世子爷被信国公府难为的都魂不守舍了,劝道:“世子这几日就不要去信国公府了。”

萧祁湛挑眉看向他。

忠叔挤了挤眼,“再过些日子就是德柔大长公主的寿辰,到时候您去求求陛下,让陛下直接下旨让世子妃回来不就好了,就不信他薛家还敢抗旨吗?”

德柔大长公主可是皇帝和萧祁湛的姑祖母,也是高祖皇帝留下的还活着的唯一的子嗣。

当年也是德柔大长公主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永嘉帝的。

也因为这个,永嘉帝一直很尊重德柔大长公主,还钦点了她的嫡长孙尹航入宫做了太子伴读。

德柔大长公主上了年纪,最喜欢小辈们成双成对的去看望他。

萧祁湛以此向皇帝提出要求,皇上必然会让世子妃回府的。

薛家人还真就敢抗旨,这个问题让萧祁湛的眼眸蓦然一深。

“忠叔,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他叮嘱道。

忠叔摇头叹气的退了下去。

萧祁湛问一直没说话的严冲,“我这两日让你盯着的人,怎么样了?”

严冲放下手中的药膏,回道:“郑大人交了巡查御史的印信后,就住在了玉河桥北边的宅子里。”

“他可曾带了家眷?这两日有没有人上门拜访过他?”萧祁湛问道。

严冲摇头,“他只带了一个随从进京,并无家眷,自打交了印信后,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也没有见人拜访过他。”

顿了顿,严冲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前日傍晚的时候,他曾出去一回,去的地方不远,就在居贤楼吃了顿饭,倒不曾见他和任何人有过接触。”

萧祁湛眉头蹙了起来。

这个郑文昌,倒真的是沉得住气。

“找人暗中盯紧了郑文昌,还有那个居贤楼,也派人去摸摸底细,看都是什么人经常去。”萧祁湛往后靠了靠,阖眼掩住眼底的冷然。

严冲顿了顿,犹豫了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问,点头出去了。

萧祁湛知道他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让一直盯着郑文昌不放,却并没有多做解释。

也没办法解释。

他半阖着眼,轻轻的捻动了下手指,低低的吐出三个字:“郑文昌!”

一切都是从这个郑文昌开始!

今生他倒要看看这个郑文昌在整件事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

居贤楼在明照坊小有名气,生意一直很红火。

薛沐洵与陆子畅也在讨论着郑文昌的事情。

“我打听过了,郑文昌此次进京述职,只带了一个随从,家眷并没有随行。”

陆子畅丢了颗花生米进了嘴里。

薛沐洵有些诧异,“他没有家眷随行?”

陆子畅点头,“你也觉得奇怪吧?”

按常理推测,进京述职后,新的职务未必会在原地,所以一般官员进京述职都会带着家眷同来。

若是更换了任地,也可以带着家眷一同前往。

“我查过了,郑文昌有一子一女,但奇怪的是,他的妻子儿女并不是留在了甘州,而是送回了商州。”

“商州?原来他是商州人。”薛沐洵喃喃自语,觉得有什么好像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偏偏她却一时没有抓住。

“从甘州到商州,可比到京城远多了。”陆子畅斜倚在桌案前,意味深长的敲了下桌子。

甘州到京城,路程是从甘州到商州的一半。

郑文昌为何要多走一半的路将家眷送回商州呢?

“他进京是述职,如果没有意外,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返回原任或者调任外地,这两种情况对他带不带家眷都没什么影响。”

“除非是他对进京有什么顾忌!”薛沐洵推测。

陆子畅点头,“看来这个姓郑的果真有猫腻!”

薛沐洵没有说话。

她对于十六年前的事儿有怀疑,但却没有任何证据。

十六年前的事儿太干净了,干净到不容别人怀疑任何事儿。

五万瓦剌大军全线压境,围困了甘州城。

父母被困甘州七日,左右相连的肃州与永昌,也都先后被围城,父母在被敌军围困多日的情况下,率军突围,双双战死。

两日后,昭王率军赶到甘州,收复了甘州,肃州以及永昌等地,永嘉帝也因此加封昭王为亲王,镇守西北一带。

父母在甘州之战中双双战死,永嘉帝也下旨褒奖,封了父亲徐良为一品安国公,母亲为一品郡夫人。

死后双双哀荣,事情到这儿,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可她却没办法解释徐明月的死因。

徐明月当时是在进宫的过程中得知了父母的死讯,当时的她悲愤交加,一心只想快马赶回甘州。

可她连城门都没出,就被人当胸一剑射死在了城门口。

事后,朝廷调查给出的结论是有瓦剌奸细潜入了京城,暗害了徐明月。

永嘉帝下旨册封了徐明月为明月郡主。

薛沐洵对于这个结论一直持怀疑态度。

先不说当时瓦剌与大齐正在交战,两国交通要道和关口都被严查,瓦剌奸细很难潜入大齐。

永嘉帝当时刚刚登基为帝,根基未稳,对于京师的安危更是十分重视,特意调了薛洪带兵回来拱卫京师。

薛沐洵曾经试探过薛洪很多次,薛洪都拍胸脯说他当年守卫下的京师,绝对不会有瓦剌人潜入。

那么杀了她的到底是谁?

被朝廷抓住处死的那些号称是害死她的凶手的瓦剌人,又是谁?

不论怎么看,徐明月的死都透着蹊跷。

她从自己的死再反过来推测父母的死,甚至甘州之战,薛沐洵都觉得有蹊跷。

尤其是在她得知甘州之战中竟然还有个郑文昌活了下来的时候,她更是坚信了这个念头。

“也许他这次进京不但但是为了述职这么简单,或许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目的。”薛沐洵猜测。

陆子畅想起一件事来,“昨日傍晚郑文昌曾来聚贤楼吃过饭,他一个人要了一间雅间。”

薛沐洵蹙眉,“他没见过什么人?”

一个人定个雅间,太奇怪了。

陆子畅摇头,“我让掌柜的特意盯着他呢,他要的那个雅间还是临时空出来的,之前有宫里出来办事的内侍在里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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