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绝对是他的强项!
“什么?!五百两?”李墨猛的站起身来,双眼瞪的老大,“.....你怎么不去抢?!”
“你以为写幅字画很容易吗?你这可是贺寿的,我还得绞尽脑汁给你作一首应景的,再加上亲力亲为给你写字画,我收你五百两银子可都是看在我们两人的交情上。你想想,这邙城想讨我字画的人多了去了,你看我给过吗?现如今五百两银子可真是便宜你了。”
“我......我哪有那么多钱.......”李墨肉疼的厉害。
他这段日子跟着冷洛混,中间费吃了不少,五百两银子倒是绰绰有余,但那可是他这几个月攒下的啊!
这一下子都出去了,他能不肉疼吗!
“......不给钱也可以......”冷弥浅突然拉长了调调。
李墨闻言,精神明显一振,睁大了眼直直瞅了过来。
“......我喜欢看些稀奇古怪的书,这你是知道的。特别是关于玉器方面的书,我更是爱不释手。要不.......”
“明白!明白!”李墨赶忙应声,“......我立马就去给你找,一定给你找来,包你看过瘾!马上去,马上就去!”
说罢,李墨便像脚底抹了油似的,赶忙离了桌子朝外走去。
不就几本书嘛,他家里有的是!
若是让他寻其他东西,指不定还有些为难他。
但若是寻书消遣,啧啧啧,这绝对是他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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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城,李府老宅。
府中侍从来往不绝,神情恭敬的伺候着府中的贵客----明若家族的嫡子,明若寒。
明若家族已然流传了几百世了,早已成为一方势力,财富更是富有的让人惊颤,连皇室都不得不依仗他的权势。
纵观天下,恐怕只有位居南方的伊藤家族才能与之抗衡。
明若寒,明若家族嫡子,被皇上御封为‘寒世子’,同享皇子待遇,其渊博的学识见解就连皇上都要礼遇几分,再加上明若寒那世人瞩目的谪仙气质,更是深得皇上宠爱。
世人皆传,寒世子一句话,甚过百官谏言。
只可惜,这明若寒从小体弱,自出生起便是各种汤药不离身,曾有御医断言明若寒活不过25岁,而如今明若寒年近23,身体也愈发的虚弱,举手投足之间的羸弱让人看着心惊。
但即使如此,明若寒无论是在明若世家还是朝廷中的地位都无人敢撼动。
看着眼前的少年,气质高贵却又举止有度,无论是心思或者处事皆是八面玲珑,李然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联想到自家的傻儿子,呆板无趣不懂得察言观色,以后就算是子承父业,恐怕失宠皇恩流放蛮夷之地也只是时间问题。
“李相这次回府探亲,可是想将墨公子带回皇庭?”明若寒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清澈净亮的双眸直直盯向对坐的中年男子。
李然心中一惊,抬眼看着眼前满脸微笑的少年,眼里情绪讶然。
他纵横官场数十年,官至丞相,阅人无数,无论什么情绪都从不显露人前。
他刚从京都告假省亲,言语之间尚未提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犬子,而眼前的人却清风云淡的说中了他刚刚所想,这说明什么?!
说明眼前的人对他的关注并非一日两日,而是长时间的留意,不仅是对他,就连他留在老家的家人也没有放过丝毫。
稳下心神,李然敛住眼里的震惊,嘴角微微上扬竭力的扮作和蔼状,“寒世子果真是心思敏捷。”
叹息一声,李然看着湖面上微波粼粼,思绪不由得转向了远处,“......老夫虽然儿女众多,但惟独觉着最亏欠的便是墨儿这个孩子。”
“........不怕寒世子笑话,这个儿子是我过世的糟糠之妻所生,那时我只是一介布衣,她作为官绅之女却丝毫没有嫌弃,生下墨儿后不久便病弱而死,至死都未能享受过荣华富贵。”
“临终前,我向她保证一定会善待这个儿子,让他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只是这个不孝子啊,朽木不可雕,提起便是满肚子的火!”
李墨,虽是李府大公子,但却是庶出血脉。
因为生母早故又非皇室,所以在族中很受排挤。
对于这个儿子,李然可谓是担心不已,他如今的夫人,左国公的女儿出生嫡系,嫁与他后生下两儿一女,均是嫡系之后。
他虽为西陇丞相,万人之上,但家中嫡系势力横行,再加上妻子娘家的势力,他根本压制不了她们。
出于对已过世发妻的愧疚,他最宠爱、最关心的便是李墨这个儿子,这不免让嫡出派系心生芥蒂,曾不下数次对李墨痛下杀手,若不是他在暗中护着,恐怕李墨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无奈之下,李然只得疏远李墨,最后更是找到个莫须有的罪责将李墨遣回了老家。
从此父子两人之间的关系犹若寒冰,他虽然心里痛彻难眠,但也正是这样,嫡出派系也渐渐不再敌视李墨。
却没想,不知何时起,却被眼前的明若寒盯了去!
明若寒闻言宽慰,“丞相大人也不必忧心,墨公子他..…”
“父亲大人,你是何时回来的?不是说还要等上几日才.……”
亭外传来一片清朗声,两人齐齐抬眼望去,之间一位身着蓝色衣袍的男子正向他们二人快步走来。
李墨快步走进亭中,算算日子已有大半年没有见到父亲。回想起当初被嫡系一派势力陷害,父亲怒斥之下令让他滚出丞相府,他的心里满怀着怨愤!
直到————
他遇到了冷洛。
一次醉酒,他望着无尽的夜色,看着街上张灯结彩的下的人家其乐融融,突然抑制不住情绪大哭了起来,醉酒间向旁桌的陌生人撒着酒疯,发泄似的道出心里长久以来的憋闷。
埋怨着一向知他疼他的父亲居然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他一顿毒打遣回老家,这几年来,他心中的愤懑从未减少过,他更是想不明白为何当初那么宠爱他的父亲大人会在一夕之间对他冷眼相待,明明是那些嫡出派系使出的下流手段,他那个慧眼明察的丞相父亲又怎么不知?!
李墨已经不清楚当时喝醉的他说了多少话,但惟独记得的是,当时冷洛看向他的眼神,那是一种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