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美人鱼or美女蛇？

龙洇没想到顾南在香港还有这样一个住处。

百米高空的楼顶，一个封闭起来有天窗的数千尺大房，长着各种各样奇异的花草，花草中间水雾渺渺。她被泡在客厅正中间的泳池里，水温一点点升高。屋内另一侧，那个漂亮的男人正拿着各种瓶瓶罐罐在做着诡异的实验，不时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光芒。

他在制造炸弹吗？龙洇趴在泳池边望着，水中一条尾巴椅着，在水面触动出一阵“哗哗”的水声。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顾南很不耐烦。龙洇却觉得开心异常，爷爷曾说不要畏惧变成怪物，或许只要她变成怪物就能找回爸爸。今天自己击退了那么多驱灵人和噬灵兽，是不是离找到爸爸又进一步了呢？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奶奶接到身边住。

想想都开心，她仰面躺在泳池里玩着自己的尾巴。自己这样子更像美人鱼呢？还是更像美女蛇呢？想了想，不觉出声叹道：“唉，这尾巴也长得太难看了一点。”

“是挺难看的。”

开心得忘乎所以，她都没发现顾南走到了泳池边。她一下惊得躲到了水底，可她再怎么躲，都逃不过顾南敏锐的鹰眼。

夏季薄薄的白色裙衫浸水后，紧贴着皮肤，少女玲珑的曲线在水里荡漾出一池chunse，雪白肌肤上若隐若现的鳞片，像最鬼魅的纹身，让她更加生动妩媚，一波一波如暖风拂耳，挠得人心悸异常。可一看见那条有点粗，还长着鳍的尾巴，这样的媚色就大打折扣。“的确挺难看”，再次确认。

“你转过去。”龙洇紧贴着泳池壁探出头。

“这么难看谁想看。”顾南蹲在池边，将一瓶药水倒进了池子里，“别瞎高兴了。你再不恢复，我们明天怎么去找人。”

是啊。这怎么能忘记呢？！

“那我怎么才能恢复？”龙洇脆生生地问。

“你这种情况我没遇见过。”

药水倒进池子里，一层光波散去，半天都没反应。

“又被你吸收了。”顾南有些无奈，好久不见的流氓作风又显露出来：“你是不是没吃饱啊？要不要给你拖几筐馒头来呀？又或者，是不是要把那位南京的小男生再找来刺激一下你呀？”

“你不是灵医吗？没本事，也不用嘲讽我呀。”好久不跟他斗嘴了，放松的时刻不免牙尖嘴利起来。

“你这样的情况我第一次见。说实话，你这样的人不论在这边还是在幻虚界都是怪物。”

“是吗？”龙洇倒也不介意了，换做以往，听到怪物这样的词她是痛苦万分的，即使那是在说旁人，她也会觉得是在说自己，头的抬不起来。如今，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并喜欢上这个异于常人的身体。

“你爷爷没跟你提过你的身世？”

“没怎么提。”对爷爷，龙洇是敬畏的，很多事情即使很想问，却总没办法开口。

“那你总该知道你是第一个空间界和幻虚界的人结合生出的孩子吧？”

“第一个？”

“你爹妈不小心同时打开了两个空间之门，生下你这个怪物。”

“听你这阴阳怪气的调，好像很不喜欢我爸妈。那你为什么又要帮我？”

“我想回家，没你帮忙我们都回不去……”说着，顾南的语气沉了下来，“好了，不聊这些了，你好歹自己想想办法把体内多余的灵力散掉，我的药水现在对你不起作用。”

回家？顾南说指的家在哪里，为什么需要她帮忙？龙洇脑袋里刚刚冒出这些有价值的问题，却被顾南陡转的话题给带偏了，她接话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想想是怎么打开细胞的。”

“我现在静不下心来。”好吧，龙洇承认了。从变身到现在，心头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似乎能看见隆柏文此刻的一举一动，总感觉到他身处危险之中，有一团阴影在向他靠拢。那阴影到底是什么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龙洇叹口气说：“还不是怪你的药，我喝了过后，就能感到身边人的情绪，文哥哥好像现在还在生气。而且我似乎预感到他会有危险发生，这种感觉不停地跳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有预灵力了？”顾南明显有些惊讶。

“你调的药，你不知道？”

“当初，我说你是第一个会唤灵的人，那是逗你。幻虚界的人都会唤灵，但是预灵力，除了龙族大长老没有人会。我想我是低估你了。”

“你这人到底有几句实话啊？”龙洇有些生气了，每次说话都弯弯绕。

顾南却当她发飙是耳边风，站起来又回了实验桌旁，他说：“好吧，你只是静不下心来。那我给你调一瓶安眠药，睡着了自然就静心了。”

“咕噜”“咕噜”……一整瓶的绿色药水被灌下，龙洇打了个嗝，随即偏头睡了过去。

渐渐地，水中的女孩子，雪白的肌肤变得嫩透起来，金色的鳞片在一层层地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