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谁才是能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经过食物中毒的事,彻底暴露了翁霁凡此人的本性,良知泯灭,已经跟畜生无异了。.

最可笑的是他还以为自己能躲得过翁析匀手下的搜查,殊不知自己是穷途末路,除非他死在山村里,否则一出现就是等着被抓。

桐一月是成年人,她恢复得快些,一晚休息之后,第二天也略有精神了。

只可怜两个小宝贝还比较虚弱,没精打采的,坐着的时候也只是待在爸妈身边软绵绵的,不像平时那么活泼了。

翁析匀很心疼两个孩子,给他们都请假不去学校了,在家休养两天再说。

桐一月也没去公司,她要在家陪伴和照顾孩子,这种时候,孩子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

一个大家族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丧心病狂的人,现在翁静楼两口子即将伏法,只要再将翁霁凡这个祸害找出来,翁家才算是清静。

到了这天傍晚,传来消息,翁霁凡被抓住了!

程松带着一群保镖,在一个僻静的林子里将人围住,翁霁凡当时还想反抗,可是在十几个彪形大汉的围捕下,翁霁凡就如困兽。

翁析匀火速赶去了,桐一月没有去,她能想象到都是些什么场面,翁析匀会处理好。

根据翁霁凡交代,他就是因父母的事而怀恨在心,千方百计想要报复,他的思维他的意识都走火入魔了。

翁析匀的猜测是对的,翁霁凡确实是在墓园里跟踪过他们,恐吓信也是他写的。

为什么会写恐吓信给桐一月呢,只因为翁霁凡很清楚,翁析匀爱的女人只有桐一月。

至于下毒为什么会将两盘菜分别给了翁析匀和桐一月所在的两桌,也是因为翁霁凡认为,只是把翁析匀毒翻还不够,要把桐一月和孩子也拖上,这样才是对翁析匀最大的打击。

别看是中毒的人都没有因此死亡的,可翁霁凡的行为就是在故意谋杀。他下药的份量,把菜吃进去的人也会因为份量不同而出现轻重不同的中毒症状。

特别是孝子,如果多吃几口那个菜,恐怕就会一命呜呼了。幸好是翁承焱和绵绵都只吃了很少的一点。

翁霁凡已经变成一只疯狗,只要能让翁析匀痛苦的事,他就要去做。

他不计后果,去下毒,凶残至极,毫无人性可言,这种人,留着有何用?

但翁析匀他不会杀人,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如果他把翁霁凡杀了,那么他又跟翁霁凡有什么区别?不就也变成一个凶蛮的畜生么?

翁析匀会将翁霁凡交给警察,让法律去裁决他,审判他。以翁家的势力,就算翁霁凡的外公家里想保他,也不可能保得住。

翁霁凡做的孽,村民们也都知道了,同时就明白那真的跟翁家没关系。翁家能大义灭亲将翁霁凡抓住给村民们一个交代,这就算很难得了。

翁析匀当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将翁霁凡扔进警局了,他才回来的。

大势已去,家族中的毒瘤清除了,虽然对翁家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可那就像是一个人身上长了癌细胞,只有清除掉,才能有健康的身体。

怪只怪这一房太狠毒,自作自作,一切的后果都只有自己承担,下半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深受创伤的翁家,需要休养生息,谁都不希望再出任何风吹草动。翁静楼一家子所做的事,得到的恶果,却也是给翁家某些人上了一课。

像翁玉芳那种蠢蠢欲动一直觊觎高位的人,现在都被吓出一身冷汗,暗暗侥幸自己只是有贼心没贼胆,不像翁静楼他们那样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而翁冕的母亲最近也是安静得出奇,老实多了。她又何尝不是后怕呢,幸亏她没有鬼迷心窍地使出恶毒的手段去帮助翁冕得到大位,否则那下场必定也会很惨的。

现在翁冕是副董,她也满足了,再也没有争雄之心,更不敢再逼着翁冕往董事长的位子看齐。

副董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公司和家里的地位都很高,翁冕的母亲如若再不懂知足,她就太没脑子了。

翁静楼他们斗得死去活来的,最后不也是没有逃过去么,他那一房的遭遇应该起到警醒的作用,时刻提醒翁家的一些人别害人害己。

风波之后的宁静显得格外可贵。翁析匀见两个孩子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桐一月脸上也有了平时的光泽,他这心才放下了。

唯一让人耿耿于怀的就是薛常耀。他必定还会有行动的,他说不定已经溜进秦岭的某个隐秘之处去挖始皇陵了。

可赫军那边还没有动静,翁析匀只能等。一旦有薛常耀的消息,他就插翅难飞。

另外还有一件让人欣慰的事,那就是桐一月再次检查身体,抽取血样拿去霍韦那里做检测,以前她血液里含有的那种未知成分已经没有了。她中的老鼠药的毒,只有极其微量的残留,会随着她每天的代谢而彻底消失的。

总的来说就是,桐一月的身体比较健康。

可霍韦解决不了桐一月的子宫壁太薄而难以怀孕的现状,只能靠桐一月自己去调理,最后的结果要看她的运气了。

翁承焱身体好了之后也重新回到学校,这小家伙恢复了活力,做父母的也就放心许多。

桐一月今天又来接孩子放学了,在学校门口已经停满了车,还有不少家长站着,都是在等孩子的。

陆续有学生被家长接走,桐一月终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翁承焱竟是跟几个小女孩儿一起走出来的,看女孩儿们的表情,似乎都是很喜欢跟翁承焱交谈。

虽然说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可这天使也有不同的。翁承焱就跟翁析匀小时候一样的,从几岁开始身边就围绕着漂亮的姑娘,因为异性缘好。

程松负责跟着桐一月一起来接孩子,今天翁析匀要去见个重要客户,就不来接了。

程松远远地看见翁承焱,不由得也是面带笑意:“小少爷真是鹤立鸡群,并且这么小就很受欢迎,将来长大了肯定又是个万人迷。”

桐一月笑笑说:“程松,这些话可最好不要在翁承焱面前说,平时这孩子没少受夸奖,我怕他被夸太多,那真要上天了。”

“哈哈,那是因为小少爷太优秀了。”

“……”

翁承焱走出校门,一眼就看见了桐一月。

小家伙还不忘回头跟那几个女同学说:“拜拜啦!”

桐一月过去牵着翁承焱的手,好奇地问:“你拿的是什么?”

翁承焱的一只小手拎着一个小袋子,嘟着小嘴说:“是同学送给我的零食,巧克力蛋糕,可我不想吃,还有蛋黄饼……”

“啊?同学给你的?”

“是啊,哎……”这孩子,居然还叹气,可把大人给逗乐了。

敢情是太受欢迎了,结果酗伴就以送零食的方式来表达对翁承焱的喜欢。

虽然孩子小,但感情是很真挚的。这时候的喜欢,没有男女之情,就是单纯的想跟这个酗伴多亲近亲近而已。

桐一月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小宝贝:“你有没有跟你的同学说,你不想要呢?”

“我说啦,可是我说不要,她们就哭鼻子,没办法,我只有收下啦。”

“……”

桐一月也是哭笑不得,儿子在学校被同学接受,喜欢,那是好事,但她一直都是教育儿子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给的东西,除非是家里人或者经过爸妈允许的。

桐一月的顾虑是很有道理的,像这样才刚读小学的孩子,如果总是送东西给翁承焱,被家长知道了,那会怎么想?一次两次还算了,多几次,家长就会有别的想法,如果遇到不讲理的,还可能误会。

“走,回家去说。”

“嗯嗯,回家咯!”

这一幕,看上去也很平常,每天在校园门口都会发生。

但在有些人眼中,这寻常的画面却是那么恬静美好。

桐一月不知道,远处有辆车一直都在看着这边,她和儿子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某人的眼睛。

这男人天生妖孽脸,嘴角仿佛噙着坏笑,可熟悉他的人就能看出,这一抹笑,含着几分说不出的无奈和凄凉。

赤熛坐在驾驶室里,偷瞄着乾昊的脸色。

“老大,您刚才怎么不下车啊,翁承焱可是您的干儿子,您去看他,那是很正常的事儿。”

乾昊微微一愣,嘴里那口白烟吐出来,长长地吁口气,听起来更像是在叹息。

“我就这样远远地看一看吧,只要看到她和翁承焱都过得好,我又何必去打扰?”

几句话,听似是很理智冷静了,可只有乾昊自己才知道,刚刚在看见桐一月的时候,他的心跳依然会不受控制地抽搐,酸酸的。

只要真的爱过,就难以淡忘,时间和距离是良药,可是也有个过程的。

“开车吧。”乾昊淡淡地吩咐赤熛。

他没有下去跟桐一月打招呼,他今天见到了她,还有他的干儿子,这就够了。他觉得现在还不是他坦然面对桐一月的时候,不见,也是给自己保留一份尊严。

这男人还在煎熬啊,也不知道将来哪天能出现一个能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两口子一起到公司上班,这本身也是一种幸福,尤其是翁析匀和桐一月这一对,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裁。两人在公事上有着各自的才干和能力,联合起来发挥的效果是叠加的。

最让人羡慕的不是两人的身份,而是互相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情意和默契。

只要桐一月在,她就负责翁析匀的茶水,不会是咖啡,一定是清茶或者水果茶。

桐一月知道翁析匀喜欢在什么时间睡午觉,而他醒来之后都会看到桌上有一份精致的小零食。

他的办公室里也多了一些原版cd,都是桐一月给他买的,是他喜欢的音乐。

而翁析匀对桐一月也是倍加爱护,那种浓浓的柔情融入进彼此的眼神,有时只需要对望一眼,就能感觉到温馨和甜蜜。

脸上的笑,眼睛的亮,那都是骗不了人的,只有沉浸在热恋中的人才会如此。而这夫妻俩好像到现在都还处于热恋期。

公司里的人暗地里那是各种羡慕嫉妒,但对于两人的感情经历,大家都有所耳闻,知道就算钢针都插不进两人之间,更别说第三者了。

这一对活生生的豪门婚姻典范,每天都在刷新着人们对于爱情和婚姻的认识。

藤秘书升级为董事长秘书了。并不是因为公司里没有像藤秘书这样的人才,而是翁析匀就看上她的本份。这么多年了,藤秘书从不会对老板搔首弄姿,就凭这一点,藤秘书就比很多女人强。

桐一月跟藤秘书也很熟悉了,刚才在茶水间还聊天呢,刚吃过午饭。

“桐总,翁董都进去午休了,您不进去吗?”

“咳咳……”桐一月不由得脸蛋泛红,她知道藤秘书的意思,这都怪翁析匀那家伙,每次午休都要把她拉着一起进去,他的办公室里边有一个装备全套设备的休息室。

桐一月突然想到了什么,望望周围,见没人来这边,靠近藤秘书,压低了声音说:“问你一个事儿……你是不是以前吃过一些药调理……那个……”

桐一月用手指指肚子,略显无奈地说:“子宫壁太薄,难以怀上……”

藤秘书一惊,随即也明白了,桐一月估计是听公司里的一些女职员说的吧,藤秘书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可她后来通过积极治疗调理,居然怀上孩子了,现在娃娃都三岁了。

“不瞒您说,我以前是去看过一个中医,给开了方子,我是吃了有一年才好转的。不过……你也要有心里准备,不是每个尝试治疗的人都能百分百成功让内壁增厚,听医生说也是有概率的,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桐一月点点头,若有所思:“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也不是很紧张,心理负担没那么重了,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希望,能调理过来当然好,如果不行,我也不会太难过。”

藤秘书想了想说:“那好吧,我把那个医生的电话和地址给你,你去找她。”

“谢谢!”

“哎呀,您干嘛还客气,我们都是女人,只有女人才真的能体会到想怀孕是什么心情。我也希望你能顺利地怀上,到时候你们家就是三个宝宝了。”

正说着,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桐一月身后,也不管童语嫣会不会难为情,他一把将她拉过去,大刺刺地说:“睡午觉!”

桐一月尴尬,只好冲藤秘书摆摆手,跟着翁析匀进了办公室。

藤秘书也忍不住发笑,同时也是感慨……翁析匀身强力壮血气方刚的,如果桐一月把身子调理好了,翁析匀会耕耘得更勤吧。

办公室里,桐一月撅着嘴,大眼瞪着他:“你又想趁机占便宜。”

翁析匀眼睛一亮:“要不今天换一下,换成你占我便宜?”

“哼,我才不要。”

“不要?确定吗?那昨天是谁说要试试新花样的?”他灼灼的目光盯得她全身发热。

桐一月的脑袋垂了下去,小声嘀咕:“我只是随口玩笑,你还当真。”

“我当真了,你可不要欺骗我啊,我特意买了这个东西,新花样,我满足你。”说着,这男人竟然掏出一个小袋子。

“什么东西?”

翁析匀那邪魅的笑容又浮现出来,眼底燃烧着一簇簇暗色的火:“是跳跳糖,走,现在就进去试试。”

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起,走进了休息室。

可桐一月不明白,跳跳糖拿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吃的,然后……你就……”翁析匀在她耳边说着一些羞人的话,她的脸更红了。

这个中午可没睡午觉,而是折腾了一个小时。翁析匀很满意跳跳糖带来的夫妻间的乐趣,从里边出来之后,不但没有疲倦,反而还精神奕奕的。

他舔着唇,意犹未尽的样子,眼角都带着致命的性感。

小日子过得不错,人的精神状态也跟着好多了,随时都是光彩照人的。

3点的时候,桐一月告诉翁析匀,让他今天去接孩子放学,她要去找中医。

翁析匀知道是藤秘书介绍的,加上有程松跟着桐一月,他也就放心让她去。

桐一月是照着藤秘书提供的地址找过去的,没想到距离公司并不是很远。

一家小小的中医诊所,里边的人还不少,桐一月进去就开始排队。

坐诊的有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伯伯,另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其他几个就是负责抓药的。

桐一月排队的时候,和心里还是有些局促的。毕竟她这是特殊情况,在来人的地方看医生,她会觉得有点难为情。

诊所的里间似乎还不小,有时看见人从里边进进出出的,桐一月就打听了一下,原来里边是理疗室,针灸室。

很多人慕名而来做针灸的,难怪生意这么好了。

桐一月想不到在这诊所还能看见认识的人,当前边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她都愣住了……是靳楠?

真是靳楠,她也看见桐一月了,瞬间皱起了眉头……翁析匀的老婆怎么会在这里?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错,这诊所就是靳楠家开的那个,三年前为藤秘书治疗的人,是靳楠的父亲。

靳楠冲桐一月招招手,桐一月错愕,这是叫她过去吗?

程松赶紧叫住桐一月,得知靳楠是何人,程松还是不放心,紧跟着桐一月,两人往里间走去。

靳楠显然是知道程松的存在,翁析匀的保镖之一,目前负责保护桐一月。

靳楠穿着白大褂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圣洁之气,很难想象她以前用另外的身份出现时却又是妖艳的。

“桐一月,你来看什么病?”靳楠打量着桐一月,身为中医,望闻问切是基本的。

“我……”桐一月略一犹豫,想到自己如今是来求助于人,不坦诚相告的话,怎么治?

“是我认识的人介绍我来的……我跟我老公想再生一个孩子,可是我去医院检查过,子宫壁太薄,医生说我很难怀上了,就算怀上也多半是流产。.我不想吃西药,所以就来试试中医。”

靳楠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既然这样,跟我进来吧,我给你看看。”

“你看?你真是这里的医生?”桐一月惊讶了,靳楠的真实身份是中医师,她现在才知道。

靳楠淡淡地说:“这诊所是我爸开的,但最近几年他都交给我了。”

“……”

程松是个很称职的保镖,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他依然要守在桐一月身边,虽然会听到一点**,可翁析匀吩咐过程松,桐一月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就算桐一月说靳楠和翁析匀有合作关系,程松也不会掉以轻心,愣是跟着进去了。

这是在针灸室里,靳楠先是给桐一月把脉,初步看诊,了解一下她的详细情况。

靳楠工作起来认真的神色使得她看起来有种特别的光芒,很耀眼,也很让人佩服。如今能静下心来学中医并且有所大成的年轻人,太罕见了。

好半晌,桐一月见靳楠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不禁感到心头一紧。

“怎么样?可以治疗吗?”

靳楠的眉头皱得更深,审视着桐一月,突然说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的话题。

“据我所知,薛常耀是你的父亲,那么我建议你即使开始调理了,也一定要坚持到等抓到薛常耀,你才怀孕。”

“啊?为什么?”桐一月惊愕了,这两码事怎能扯一起?

可靳楠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薛常耀,跟你怀孕的事,本身没有关系,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说到这,靳楠却停了,看向程松,这意思是要让程松回避一下,她不想让他听到后边的话。

桐一月回头看着程松,向他点头示意:“没事,你在门口吧,五分钟之后你进来。”

程松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靳楠这才开门见山地说:“桐一月,抓捕薛常耀,所要用到的手段必定是不寻常的,甚至可能到时候你和翁析匀都需要前往秦岭。当然了,这不是谁对你们下命令,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希望能引起你的重视。”

桐一月的心突然就被搅乱了……

翁析匀得知原来桐一月去看的中医竟然是靳楠,他也有点诧异,但不管怎样,既然老婆要想先治疗调理之后再看效果,他也会支持她。

桐一月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翁析匀的体谅和温暖,会让她多一点信心。

熬中药,这件事翁析匀也亲自去做,此刻他在厨房里,守着这口专门熬药的罐子,已经能闻到那股子药味了。

几种中药合在一起熬出来的味道并不好闻,瞅着那黑乎乎黏糊糊的药汁,桐一月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舔舔唇:“老公……这个看起来不太好吃。”

别看桐一月已经是辣妈一枚了,可她在翁析匀面前有时也会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娇憨可爱。

翁析匀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他的手却像是变戏法儿似的多出了一个东西。

“话梅糖?”桐一月眨眨眼睛,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等你喝完药之后就含一颗这个在嘴里,会舒服一点。”

“嘻嘻……老公你真体贴。”

“那是。”

这话还真不夸张,如今翁析匀是新好男人的代表了,从桐一月脸上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能反映出她的生活。

“不过……老公……”桐一月突然想起了靳楠所说的话,心又有点纠结了:“老公,如果薛常耀真的去挖始皇陵,你会参与抓捕行动吗?”

这问题也是翁析匀最棘手最难解决的,他最近都在琢磨这个。

翁析匀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眸里透出点点精光:“靳楠说得有几分可能,薛常耀这个人的变数太大,想要抓他,一般的手段根本不起作用。只能另辟蹊径。”

“这意思是说,我到时候也要去?你觉得我能引出薛常耀吗?”

翁析匀眉宇间多了一丝凝重:“不,我不希望你去涉险。”

桐一月紧紧搂着他的腰,她能感受到他的爱是那么浓烈,她也一样。

“靳楠的话,真正的意思是说,假如我真去了秦岭,而凑巧又是怀孕的状态,那孩子就更没希望保住。”

“别管那么多,总之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抓薛常耀,那主要是我和赫军的事。”

桐一月知道翁析匀紧张她,不过想想也是的,就算她从现在开始调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起到效果呢,现在说怀孕还太不确定。

桐一月主要是子宫壁太薄,而有些中药是能起到治疗调理得作用,长时间服用,有一定的机率使得子宫壁的厚度增加,那之后就大大提高了怀孕的机会。

但这是个不定期的过程,有的女人或许两三个月就有效,有的可能需要一年半载,有的甚至可能没效果。

而最让人头疼的是,薛常耀什么时候会行动?没人知道。

“好啦,别为这事伤神,你就是压力太大,想得太多,现在你什么都别想,保持愉快的心情才是。”翁析匀说着就伸手去端药罐子,已经熬好了。

一碗药摆在面前,桐一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她自己要找医生的,结果就是要喝这种看起来很影响食欲的药。

翁析匀见她这表情,不禁心生怜惜:“你以前很少喝中药吧,听我的,你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端着碗,就没那么苦。”

桐一月咬咬牙,果然依他说的去做……苦是不太苦,可就是会被这味道搅得有点反胃。

咕咚咕咚喝下去,桐一月的脸蛋已经皱成了酸菜,翁析匀立刻将话梅糖放进她嘴里,这才感觉好过些。

有老公疼的女人就是幸福的,桐一月就连喝中药都有翁析匀亲自熬,还为她准备了糖,这么细心的举动,胜过千百句甜言蜜语。

桐一月有了这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心灵和感情都有了归宿,可她还会时常想起乾昊,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是否也找到适合他的女人?

这是桐一月心里的小秘密,她希望能听到乾昊的好消息。

殊不知乾昊最近可是忙呢。忙着干什么?这还要从他的拍卖行遇到的麻烦开始说起。

格拉梅特拍卖行之所以能成为国际三大拍卖行之一,那势力背景都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

但越是做得大的,名望越高的,也就意味着全世界都在盯着你,身边无数人明里暗里都在算计你。

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卷入是非,处理不当的话,还会对公司和家族造成不良影响。

格拉梅特拍卖行是行业里的巨头,曾经多次战胜竞争对手,经历多年风风雨雨才走到今天屹立不倒的地位。可是仍然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就在这深夜,万籁俱静,本该是进入梦乡好好休息的时候。可是有人不得安宁,还在海边守着,就为了抓一艘船。

t市这座临海之城,有着延绵蜿蜒的海岸线,有着优良的港口良好的管理,但不能每处海岸线都有人驻守的。总有一些地方是难以兼顾的,就会给走私份子有机可趁。

拍卖行前几天收到一幅名画,经手人被骗了,乾昊事后才发现这画的来历有问题,虽然是真迹,但很可能来源不正。

开始乾昊也没有太在意,就想着赶紧将画退给它的主人,这样就平安无事。可怪就怪在画的主人居然联系不到了。

乾昊敏锐地感觉不对劲,之后的三天内又收到一件古董,跟这幅画的情况类似。

连续两次出现异常情况,乾昊觉得是有人在捣鬼。如果不能将画和古董妥善处理,一旦警察找上门来,拍卖行的声誉就会受到打击。

来路不正的东西,拍卖行不收。这也是为什么乾家能将生意做到如日中天的秘诀。

海边一块大岩石,在夜幕下犹如一只怪兽耸立。岩石背后有几个身影,其中一个就是赤熛。

赤熛这货烟瘾犯了,想抽烟,可是又不敢。因为这次是要堵截走私船只,赤熛一抽烟,难免会有一点烟火的光,在夜里看着就显眼,怕打草惊蛇。

“老大,我真佩服您,一蹲就是一个小时,您脚软不?”

乾昊的目光一直盯着海面上,闻言,也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心里琢磨,这都快凌晨4点了,怎么还没动静?

乾昊他们是查到那幅画和古董的来源就跟某走私团伙有关系,以乾昊的性格,他要亲自将人抓到,问个清楚,务必将幕后的人找出来,否则拍卖行岂不是背黑锅了?

收到的消息显示是凌晨3点多目标会靠岸,可这都4点了。

“老大,该不会是那艘船出事了吧?要不咱们就撤?”

“不,再等等。”乾昊话音刚落,海面上就出现异状。

乾昊马上拿起红外望远镜一看……

“来了,目标出现,大家都准备好。”乾昊低声吩咐,他自己也是全神戒备。

有一艘船,不大,正在往这边驶来,看样子是要停靠在岸边的,正是一艘走私船。

乾昊的手下可不止几个,而是分几批守在这边的,等候乾昊的吩咐。

赤熛忍不住咒骂:“m的,终于来了!”

船只靠岸,同时船上也亮起了灯,可以看见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他就是这桩走私的核心人物……封奎。

“动作麻利点,快点儿!”封奎不耐烦地冲几个马仔吼叫,但同时也警惕地看着周围。

没什么动静,貌似很安全。

可就在这时,几块岩石后边猛地冒出十几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冲了上去……

一时间,惊叫声怒吼声骂声混成一片,乾昊和走私船的主人封奎,两伙人杠上了。

封奎一手举着枪,嘴里在骂:“m的,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滚远点!”

经验告诉他,这一伙人不是警察,所以封奎的胆子就大了。

乾昊这边就更生猛,几乎个个都有枪,对准了封奎那边。赤熛呸了口唾沫:“你**不就是封奎吗,敢再呱噪试试?”

十几口枪对着封奎,那他那边只有三个人才有枪,他看清楚形势之后脸色大变,而他手下的马仔更是吓得不敢出声。

“你们要干什么?”封奎终于是收起了嚣张的气焰,没办法,谁的火力强,谁就是老大。

乾昊这才慢悠悠地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怕被黑吃黑吗?你这船上的东西,说实话,我看不上,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上一批的东西都卖给什么人了。”

封奎一听乾昊不是要吞掉他的货,一下子又露出张狂的本性,断然拒绝:“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买家的信息,否则我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

乾昊嘴里发出一声彻骨的冷笑:“怎么你以为今天你不说,以后你还能混下去?”

“你……”封奎正待破口大骂,忽然间,前方涌来几条人影,白光乍现。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只听一个清澈响亮的女声说:“全都不许动,警察!”

刺眼的白光将这一片照得如同白昼,一群威武十足的警察在一个短发女警的带领下,霸气登场,瞬间就把眼前的人都镇住了。

乾昊听声音都听出来了,这真是冤家路窄……杜芹芹!这个女警上辈子是不是跟他有仇?

警察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人多,火力也不弱,配枪的警员占多数,将封奎和乾昊两伙人都包围了。

杜芹芹那张原本长得很美的容颜尽是一片严肃冷冽,气场强大,不愧于刑警副队长的头衔,一出场就像是女金刚来了。

“你们涉嫌走私,全都带回警局!”杜芹芹一声令下,身后的一票男警员就开始行动。

赤熛头一个不服气,冲着杜芹芹大叫:“你没看我们是在跟封奎对持吗,是他走私,不是我们!”

乾昊手下的兄弟们也在怒声呵斥,可这没有用,警察的身份毕竟是特殊的,这种时候警察只会将两拨人都带走。乾昊他们出现在这里,难免让人怀疑是跟封奎勾结的,再加上乾昊家开的拍卖行……

杜芹芹丝毫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乾昊他们:“有没有参与走私,等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再说。”

上次是怀疑乾昊他们非法集会,后来知道是误会了,将秦虎他们都放了,可这回又是涉及到走私……乾昊感觉自己胸口有团火,很像把杜芹芹抓过来放到火上烤一烤,看这个女警还跟不跟他对着干?

不跟警察走,反抗的话,双方都有枪,可能导致伤亡。乾昊可不希望手下的兄弟受伤。

“杜芹芹,今天的事,我记下了。”乾昊说完,还冲杜芹芹笑了笑。

只是这笑,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背上刺进一根钢针。

杜芹芹咬咬牙,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人带上人。

封奎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一共才三把枪,况且人赃并获,他还有什么可挣扎的。要反抗,那就意味着可能丧命。

把这群人带进警局,乾昊和杜芹芹又一次正面交锋,由杜芹芹审问乾昊,录口供。

虽然乾昊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参与走私,可警察怎可能轻易相信。既然不是走私,为什么会出现在海边的?刚好又是封奎的船靠岸的时候。

审讯室里,杜芹芹端坐于前方,公式化的口吻说:“乾昊,你有什么合理的理由解释你在海边出现的原因?”

乾昊很不客气地翻个白眼:“我解释了,可你不信。”

“封奎走私的都是一些古董字画,其中还有些文物,而格拉梅特拍卖行经常都会拍卖这类东西,你有跟封奎勾结的动机,凭什么让人相信你?”

乾昊怒声道:“就凭格拉梅特拍卖行的金字招牌!走私货,在拍卖行里是被禁止出现的,我难道会砸自己的招牌?再说了,你认为我会看上走私的东西?你觉得我缺钱?别以为你是穿制服的人就不用脑袋想问题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无能的幼稚鬼罢了。”

最后两句话说得太重,杜芹芹当警察也有好几年,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她,哪里还忍得住?

“乾昊!”杜芹芹激愤,拍案而起,拳头攥得很紧,让人觉得她可能会打人。

杜芹芹身边的警员是个年轻酗子,见状也赶紧拉住她:“副队,别生气,他这是故意激你呢。”

杜芹芹何尝不知,可她还是气啊,被人骂无能,幼稚鬼,这些字眼儿就是让人火冒三丈的。

杜芹芹见乾昊那笑得痞痞的样子,她就浑身不舒服,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乾昊,你别以为耍嘴皮子就行了,如果不交代,你今晚就在这里过吧,哼!”杜芹芹发火的样子虽然很有威力,不过乾昊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一直就没紧张过,知道这警局困不住他。

但乾昊没有说拍卖行收到两件来历不明的东西,所以他才查到封奎身上的。这件事对拍卖行来说是不光彩的,不能轻易泄露。

可是不说的话,他就要继续关在这里,那不是他能忍受的。

眼看着杜芹芹和那个年轻酗子就要离去,那乾昊只能被关在这里。

乾昊蓦地冒出一句:“杜芹芹,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将我关起来,先问问你们局长同不同意。或者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给你们局长打电话说我在这里,听听他是什么意思。”

杜芹芹停下脚步,回头瞅着乾昊,正要说点什么,却见有人慌慌张张推开审讯室的门……

“副队,局……局长来了!”

“什么?局长?”杜芹芹心头一凛,这才凌晨5点,局长不是该在睡觉吗?

接下来的事就不言而喻了,局长之所以这个时间从被窝里爬起来,就是因为得知乾昊被抓了,这还得了?

局长亲自来将乾昊放了,并且为了让乾昊消气,还让杜芹芹送乾昊回去,因为是她带队抓的人。

杜芹芹哪里肯同意,当面顶撞局长,让这位局长很是尴尬。

“小杜……你太莽撞了,格拉梅特拍卖行怎么会跟封奎那帮人做交易呢,你刚调来不久,对我们市的情况还不了解。你抓错了人,跟人道歉,有那么难吗?不道歉也就算了,让你把人送回去,你也是这么倔,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局长的话放在眼里?”

局长已经在压抑着火气,要不是乾昊在场,局长可能会把杜芹芹狠批一顿。

杜芹芹愤愤地咬着牙,她眼里有血丝,因为熬夜,为了抓封奎他们,她带着一帮警察彻夜未眠。

“局长,就算格拉梅特拍卖行的名声再好,但乾昊出现在海边跟封奎一起,那是事实,我们有责任进行调查问话,至于结果,那是另外一回事,起码身为警察的职责尽到了。我不认为我错,既然没错,我又为什么要道歉?”

杜芹芹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局长竟一时间难以言对,这场面就更加尴尬。

“咳咳……”乾昊突然出声,他目睹了刚才杜芹芹跟局长的对话,这个女警的勇气可嘉,当着局长也没有半点奉承和妥协,据理力争,很难得。

这不由得让乾昊对杜芹芹的印象又多了一分认识。

“康局长,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跑这一趟,我本人很感谢。不过杜芹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是警察,职责所在,确实站在她的立场,她没错,道歉就算了,另外我自己有车,不用她送。”

听乾昊这么一说,局长顿时就松了口气,其实只要乾昊不追究今天的事,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小杜,你听听,乾昊还在为你说话,可你还……哎,算了算了,早听说你那脾气倔得很。你下去吧,瞧你那眼睛都快红了。”

是啊,杜芹芹一夜没睡,支撑到现在,眼睛充血,却也说明她的工作是多么劳累,她是个很称职的警察。

杜芹芹诧异地看着乾昊,她想不到乾昊会帮她说话,这是那个嚣张而又透着痞气的乾昊吗?

他不是该落井下石么怎么还反倒帮她说话了?这男人的心思很难猜。

不过杜芹芹内心有傲气,她是不会道歉的,因为她的工作就是打击犯罪,她今天的行动没有错,至于乾昊有没有参与走私,那是抓回来之后进行调查之后的结论,只是因为局长的出现而提前结果了。

乾昊要离开,局长送到门口,看见乾昊上车了,局长还在挥手……

这时候乾昊冷不丁地冲着局长身边的杜芹芹说:“杜警官,你不是正要回家去吧?上车,我顺道送你一程。”

杜芹芹一愣,不等她反对,局长已经将她拽上车,还很无奈地说:“你真是不识好歹,乾昊不跟你计较,还送你回家,你还发什么呆,回去吧,今天准许你休假一天。”

就这样,杜芹芹上了车,坐在乾昊的身边。

两人这么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对视好半晌,杜芹芹才开口,很认真而又严肃地说:“乾昊,我不管你是安的什么心,但我告诉你,格拉梅特拍卖行是有帮派背景的,而我是警察,所以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公事公办,该抓的时候我会抓,你别妄想跟我靠近乎。”

满以为乾昊会说点客套话,可没想到,这货的脸色就在顷刻间黑了下来,桃花眼里只有一片冷漠:“你以为我会讨好你?呵呵……我让你上车,只是想告诉你,下次如果你再惹我,我不会轻易饶了你。”

杜芹芹这才见识了什么是变脸,先前他说要送她回家的时候还笑得那么灿烂呢,现在却变成这样,这是所谓的腹黑么?

“乾昊,你这是在威胁我?”

“杜芹芹,我还是那句话,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幼稚鬼,你以为你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的吗?你怎么不想想你到海边的时候看见我的手下拿枪对着封奎他们?你局长也说你,刚来还不懂这里的行情,你不先了解一下当地的势力分布情况,你还想带好一个队伍,可能吗?”

见杜芹芹在发呆,乾昊知道自己所说的起到了作用。

“就是因为你不了解本地的势力分布,所以才会两次把我误抓进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不为例。”他此刻就像是个冷血的君王,半点情绪没有,却能让人感到寒意。

杜芹芹怔怔地望着他,也不知脑子里也想什么,忽地恍然大悟:“你说得对,我应该要详细了解本地的地下势力分布情况,我现在请你当我的顾问,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那些了吧?”

正在前边开车的赤熛差点笑喷……

顾问?请老大去当一个警察的顾问?

乾昊没笑,他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似乎不小心就跟这个杜芹芹有了交集,然后就扯不清了吗?

桐一月最喜欢的就是辣和海鲜,可现在需要控制着不吃,她感觉好像每天吃饭的时候都缺少了什么,吃什么都不够味。

资深吃货都应该有同感,在需要控制的时候该是多么的痛苦啊,不能吃自己喜欢的东西,看着也只能流口水,好难受。

但为了不影响中药的疗效,桐一月也只有忍……

眼见这几天桐一月食欲不太好,翁析匀看在心里,默默的为她心疼。

这个周末,翁析匀不用去公司,带上老婆孩子去游艇上玩,出海一天,去远一点的岛上住一晚。

这游艇是翁析匀前不久才买的,但现在才到货,翁析匀已经亲自驾驶着在海上转了一圈,感觉不错,今天算是去海岛,算是游艇的初次中短距离航线吧。

游艇那么大,房间有三个,一家子出海都显得很宽敞。所以桐一月把陶贝羽也叫上了。

陶贝羽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气色不佳,略显憔悴,戴着墨镜将双眼遮住,因为眼睛有点肿。

陶贝羽显然是有心事,但游艇上有两个开心果在,气氛很容易就变得活跃起来。

绵绵和翁承焱在吃糕点,是桐一月用游艇上的烤箱做的杏仁饼干。

香喷喷的饼干味道钻进鼻息,两个小家伙忍不住就往嘴里塞,但是也没忘记要给大人吃。

“干妈,吃这个……好好吃……”绵绵那肉乎乎的小手拿着一块饼干就送到陶贝羽嘴边,她顿时感到一阵暖意,张嘴就吞了下去。

“真好吃,谢谢绵绵。”

“嘻嘻……不客气。”绵绵很有礼貌,说话的时候偶尔还脸红,腼腆。

翁承焱是小男子汉,随手就抓起一把饼干往陶贝羽手里送:“干妈多吃点!”

两个小宝贝这么乖巧懂事,陶贝羽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忍不住就暗暗在感叹……不知道何时自己才能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呢?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她现在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

翁析匀负责掌舵,游艇会在大约40分钟后到达目标海岛。

那附近的岛屿不止一个,有些是游客很多的地方,有些岛屿相对来说没那么高人气但是海水以及周边环境依然很棒。

翁析匀当然不会选人太多的岛,清静一点的更喜欢。

两个孩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玩儿,不知不觉游艇就靠岸了,这俩萌娃顿时就跑到沙滩上撒欢儿,开心得很。

绵长的海岸线,细白的沙滩,碧绿的海水,海风一阵阵吹来,赶走热浪,还有岸边的树影摇曳,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远离都市的喧嚣,远离快节奏的工作,呼吸里再也没有汽车的尾气,天空就像洗过一样的纯净……

这些都是大自然的恩赐,是无价的财富,是可以让人打从内心感受的愉悦。

绵绵和翁承焱在沙发上抓到小螃蟹都会拿在手里玩一会儿然后又放生,善良的孩子不会伤害小动物的。

两人还拎着一个小口袋,看见喜欢的小石头小贝壳就拾起来,没多久就已经装了半口袋。

大人们就跟在两个小宝贝身后走,看着孩子的童真童趣,感觉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

玩了一会儿,大家都去了酒店,先把一些东西放好,这才开始打算在哪里吃晚餐。

薛龙是肯定会在的,这小子不但是翁析匀的保镖兼助理,他也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同时还是两个孩子的保姆呢。

普通的餐厅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口味了,这次翁析匀提出在沙滩上来个bbq。

租好了烧烤用的工具,买了一些适合烧烤的食物,几个人就在沙滩上忙碌起来。

陶贝羽和桐一月的手脚都很麻利,干脆就让翁析匀和薛龙带孩子去了,就她俩负责把食物清洗好了再烧烤。

这个海滩上比较自由,烧烤的人也不止他们,但大家都隔着比较远的距离,互相都不影响。

清洗好了食材,翁析匀就过来加入烧烤的行列,他拿手的可多了,烤生蚝烤扇贝都是他的强项。

如果都是海鲜的话,桐一月就要郁闷了,因为最近吃中药的关系,她都不吃海鲜了。

翁析匀很贴心,特意买了一些茄子和鸡翅膀还有肥肠……

本来桐一月对于烤茄子没有多大兴趣,但是看见翁析匀烤出来的,她就忍不住流口水了。

茄子对半划开来烤,蒜泥的香味散发出来,太诱人了,还有葱花撒在上边……

“老公,这个看起来好好吃。”

翁析匀得瑟地说:“那当然了,你今天有口福了。”

桐一月舔舔唇,化身小馋猫的样子,身边还有两个小宝贝也在眼巴巴望着流口水,神情跟桐一月如出一辙。

这画面看着真有趣,一家人的温馨互动,羡煞旁人。

陶贝羽自己烤了几串虾,味道还挺好,随后看着不远处有个水果摊,她想去买点新鲜水果吃。

水果摊上还有其他人在买,桐一月就在后边等着,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一个男人?

“你是陶贝羽,我没认错吧?”这男人露出兴奋的表情,看得出来很高兴。

“你是……学长?”陶贝羽微微蹙着眉头,惊讶,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

这男人长得一表人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有种书卷气,他是陶贝羽曾经的学长,也是她的初恋,只不过当时是以陶贝羽受伤而告终的。

事隔多年再相逢,这男人好像已经忘记自己曾经伤害过陶贝羽,他眼里只有惊艳。

“贝贝,我刚才看到你,差点不敢认,你比以前看起来更美了。”学长的眼睛都在闪光,还故意用那么亲昵的称呼。

爱的反面,不是恨,是放下。

陶贝羽早就放下了,虽然是她的初恋,但她已经从最初的痛苦走出来。如今再面对学长,陶贝羽就当自己仅仅是认识这个人而已,没有别的。

“这么巧,我跟朋友来玩的,买点水果就过去。”陶贝羽淡淡地说着,不再看他,自己挑水果去了。

学长微微一愣,想不到陶贝羽的态度这么清淡,他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凑上去。

“贝贝,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聊聊吧,我也是跟同事在那边烧烤,要不你跟我一起?咱们好好叙叙旧。”

这男人的脸皮还够厚,不愉快的过往,有什么旧可叙。

“不用了,我朋友还在等我。”

“男朋友?”

“不是。”

学长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那……贝贝,你结婚了没有?”

“……”

难道多年不见的人一见面就非要问这些么?陶贝羽心里一阵叹气,摇摇头,算是回答,却没有再搭理他,买了水果,她就打算走开。

“贝贝!”学长急忙跑上来,将一张名片塞到陶贝羽手里:“有空给我打电话吧。”

陶贝羽不置可否,名片虽在手里,可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学长的目光就随着陶贝羽的身影飘过去,直到看见她走到桐一月那边去了,学长才收回了视线。

如今的陶贝羽,比几年前更有女人味,更有魅力,最让学长心动的是,她的皮肤看起来还是那么娇嫩,一点不像是30岁的女人。

学长心里就在暗暗期待,希望陶贝羽能打电话给他,那么他将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大多数人都是视觉动物,学长惊艳于陶贝羽的美貌,虽然才短短几分钟,他就下决心要重新追求陶贝羽了。

回去打听一下她现在在哪里上班,他觉得自己可以主动出击的。

曾经的女友变成光芒万丈的女神,学长那个心啊,痒痒的。

陶贝羽可不会知道学长的心思,转身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因为她彻底放下这个人了,哪里还会在意。

至于名片,陶贝羽扔进垃圾桶了……

一顿烧烤,大家吃得心满意足的。虽然桐一月没有吃海鲜,可是其他的食物烤出来味道也很好。她肚子吃得胀鼓鼓的,直呼快要扶墙才行了。

陶贝羽也是有段时间没这么好胃口了,自从心里多了一个男人的存在。

吃完后,收拾好了,大家在沙滩上散步,感受慢生活的乐趣。

桐一月和陶贝羽肩并肩在沙滩上走,低声聊着什么,时不时还能听见她们的笑声。

桐一月回头看看翁析匀,再看看身侧的陶贝羽,露出神神秘秘的八卦表情,小声说:“贝羽姐,那天你生病了,倪霄送你回家,有没有在你家过夜啊?你们俩有没有擦出火花?”

这可是问到了陶贝羽的心坎上,脚下不由得一顿……夕阳的映照下,她的脸色越发透着酡红:“月月……”

“哈哈,贝羽姐,你还害羞啊?放心放心,我不会笑的,你快说吧。”桐一月眨动着晶亮的大眼睛,很好奇。

陶贝羽眼底流露出一丝自嘲:“那晚倪霄是在我家住的,但我们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在照顾我,后来第二天一早他就上班去了,之后这几天我们也没再联系。”

“啊?为什么?如果觉得他还不错,你可以主动联系一下嘛。”

陶贝羽的神色里含着一点怅然:“是我告诉他,以后不用联系。那天我生病只是个例外情况。我和他,既然没有可能在一起,又何必联系呢,徒增烦恼,不如不见。”

听陶贝羽那么说,桐一月算是明白了一半。

虽然还不知道陶贝羽和倪霄之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可桐一月懂了,陶贝羽知道倪霄家里为他安排好了未来儿媳妇的人选,所以就算她对倪霄动心了,她也不会表达的。

不但如此,陶贝羽为了让自己的心清静一点,她打算以后不见倪霄了,等时间久一点,或许就将曾经的心动淡忘。

陶贝羽对自己有点残忍,但她又是理智的,以她的个性,这么做,并不奇怪。

桐一月当然是支持陶贝羽的,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桐一月都会站在她这边。

海岛上看星星,别有一番情调,浪漫柔情都已经融进了空气里,连呼吸都是充满温柔的。

翁析匀桐一月带着两个孩子,在前边不远处坐着看星星,陶贝羽就不想去打扰了,她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看,就坐在了距离桐一月大约几十米的地方。

薛龙这小子更夸张,一个人坐在岩石上,也不嫌太硬。

每个人都有心事,都有想静静的时候,有时仰望星空,发呆,什么都不去想,让脑子一片空白,这也是一种思想上的放松。

在翁承焱心里有个美丽的航空梦,所以此刻,这小家伙就窝在桐一月怀里,仰着脑袋看星空,指着那颗最亮的星星说:“我想去那里……”

“噗嗤……”桐一月忍不住笑了,不是取笑孩子,而是被孩子的童趣逗乐了。

通常有的家长遇到这种情况就会说孩子是在做梦。

但翁析匀到是很鼓励地说:“儿子,老爸告诉你,你的这个想法,要等你将来你跟许许多多的人一起努力,才有可能实现。”

翁承焱开心地拍手:“好哦好哦,我长大了要当宇航员,去天上看星星!”

“没问题,老爸支持你!不过,儿子,宇航员的身体可是最棒的,但你看看你现在身上好多肉肉,已经超过你这个年龄的标准体重了,如果你再这么吃下去,将来变成个大胖子,那就当不了宇航员了,怎么办?”

翁析匀这是趁机在旁敲侧击地说让翁承焱控制肉食的事,这小家伙时无肉不欢,有点过于的胖了,家长不能不引起重视。

翁承焱想了想,有点不情愿地说:“那我少吃肉吧。”

“嗯,这才是乖儿子,为了将来当宇航员而努力。”

桐一月在旁边也是暗暗欢喜,宝宝平时就是在吃的方面节制不住,现在肯主动去控制,已经很难得了,这比家长强行控制的效果更好。

孝子身体好是一回事,但太胖了就不见得是好事。

陶贝羽听到那边传来笑声,她也是为桐一月这一家子高兴的,他们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前的分分合合都成为过去,如今可幸福着呢。

但是,眼前有人幸福,难免会让人心生感触,联想到自己。

陶贝羽最近视越来越多地想到自己的个人问题了,婚姻大事,可至今她还没有男朋友。母亲时常在催促,相亲的事提了好多次,陶贝羽都没答应。

可是,她也想有个温暖的家庭,有个体贴的丈夫,再生个可爱的孩子。这种想法最近变得很清晰很强烈。

难道她也要走上相亲的道路吗?

好烦好烦,陶贝羽甩甩头,不再想那些,只望着天上发呆。可是,为什么那月亮也会变成某个男人的脸呢?

桐一月他们回房间去,陶贝羽也回房休息了。

两个孩子今天玩累了,早早就躺下睡觉,两张大床,桐一月带着绵绵睡,翁析匀就带着儿子睡。

但翁析匀哪里会这样白白浪费掉如此浪漫的夜晚,不来点晚间运动怎么能睡得着。

于是乎,两个宝贝睡得沉沉的,可不知道浴室里又在开始大战了。

浴缸里的水声啪啪地响,隐约还有女人压抑的喘息声,可以想象里边是多么的火热酣畅。

以翁析匀的强壮勇猛,要不是有孩子在外边睡着的话,他从浴室再到沙发到窗台到床上,那都没问题……

夫妻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是翁析匀抱着桐一月出来的,他这么宝贝她,宠溺她,桐一月感觉自己真是要上天了。

一趟海岛之行,过程是很愉快的,回到市区后还觉得意犹未尽。但是有了这游艇,以后出海也方便。

好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让人倍感舒适,甚至会淡忘某些重要的事情。

翁析匀最近是太享受生活了,以至于他紧绷的心弦有所放松,没察觉到目前的平静其实是有点异常的。

薛常耀一天不落网,怎么可能会真的平静?

此时此刻,在秦岭的某个底下溶洞里,有五个身影正在小心翼翼地前行。

他们看起来穿得并不厚,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是穿的特制保暖衣,轻巧又御寒。

因为十月的秦岭会有些冷,更何况是在这地下溶洞,寒气逼人,必须要穿保暖的。

为首的一个男子叫迈瑞克,身材很魁梧,眼睛是蓝绿色,金色的寸头,身上有股子杀气。

另外一个是黑人,叫五官粗犷,雪白的牙齿尤为突出,时不时目露凶光,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走在中间的一个男子,东方面孔,表情严肃,两鬓有几缕白发,他脸上的皱纹比起前段时间更明显了,仿佛是老了几岁。

这位就是久日不见的薛常耀!

在薛常耀身后跟着黄立炀,他的心腹,助手。原本没打算让黄立炀跟来的,可是由于桐一月不在,所以多出了一套防菌服,薛常耀就把黄立炀带来了。

而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人,身型比较清瘦,但动作却是十分灵活的。在队伍里他很少说话,可只要他一开口,每个人都要听他的。

如果有其他人见到这个人的长相,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般人都想象不到他的真实身份竟是这个。

溶洞实在太长了,走了很久都没有到尽头。那黑人突然就大骂一声,然后说:“休息一下吧。”

迈瑞克也同样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不过这几个人好像都习惯了他们的说话方式,懒得计较。

薛常耀摆摆手说:“原地休息十分钟!”

黑人和迈瑞克立刻坐了下来,掏出烟,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

“这鬼地方到底还要走多久才到?”

“该死的,难道我们今晚要在溶洞里过夜?会被冻死的,这里太冷了。”

两人口气一致,但他们的担忧也是没错,显然事先他们的情报有误,进来溶洞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么深,越走越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薛常耀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怕了吗?亏你们还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黑人一听就不服气了,迈瑞克也叫了起来,意思是你薛常耀就很厉害吗?有种来单挑!

这只队伍是临时组合的,黑人和迈瑞克都是薛常耀背后的那股境外势力派来的人,所以跟薛常耀他们之间的团结程度十分有限,产生摩擦也是很正常的。

薛常耀冷冷地睥睨着眼前两个壮汉:“单挑?我没兴趣。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挖始皇陵的。”

薛常耀这番话,让人觉得他或许是在逃避,他不敢单挑,于是两个外国佬就更来劲了。

“m的,早看你不顺眼了,你需要我们的保护,可你还敢看不起我们?”

薛常耀很不客气地说:“你们搞错了,没人需要你们保护,你们的存在只是为你们的主子前来监视我,并在进入始皇陵后由我允许你们拿走一部分东西。”

说简单点,这俩外国佬只是来负责分赃的。

“哦天啊,听听他说的什么狗屁话?居然不需要我们保护?哈哈哈……”迈瑞克笑得很猖狂,指着薛常耀的鼻子,十分嚣张。

“哈哈,迈瑞克,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三个男人就是懦夫,胆小鬼,只是他们不敢承认而已。咱们一人一只手都能把他们打死,竟敢还说在我们面前拽!”

黑人的话,无疑是激怒了薛常耀和黄立炀,可毕竟他们不希望内讧,现在是大家要齐心协力寻找始皇陵的入口,还没找到呢,如果打起来,岂不是更糟糕?

但走在最后的那个清瘦的身影不这么想,他已经缓缓走了上来。

他有着一张年轻的面容,身上没有薛常耀那种威严的气势,但他那种仿佛看机械似的眼神,却让迈瑞克和那位黑人很不舒服。

年轻人冷笑着:“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欠揍。”

淡淡的一句话,刚说完,他就动了,其余四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手的,下一秒,就听迈瑞克在哀嚎,紧接着是黑人,手臂都脱臼了,爆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他很强,是真正的高手,只需要一招就让两个嚣张的外国佬得到了教训,看他们还敢不敢藐视别人。

薛常耀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暗暗心惊,他其实也能做到将两个外国佬教训一顿,只不过他还不能像刚才出手这个年轻人那么快的身手。

这支队伍内部在闹不和,殊不知远在某个秘密基地,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

赫军已经知道薛常耀来了秦岭,只是具体位置还需要进一步探查。一正一邪的终极较量正式开始了。

赫军所在的秘密机构,里边全都是高科技的设备,但即使这样也失去了薛常耀他们的踪迹,只因为地下溶洞是会阻挡信号源的,不仅在里边连正常的手机通讯都没有,外边想探测溶洞里也不行。

赫军正在跟一群专家和精英们积极想办法来应付当前的情况,首先要知道薛常耀的具体位置才能开始行动。

而薛常耀他们在溶洞里所用的一套通讯器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可以说是探险神器,一般市面上出售的都不如这样特供的设备好。

除了通讯器,还有附带的定位的,这样五个人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也不容易失散。

另外,每个人背上的包包里都有一套防菌服。那是苏成刚多年研究的心血,是这个队伍最大的仪仗,他们也正是因为有这东西才敢来始皇陵冒险的。

始皇陵是传说中的地方,存在了2000多年了,里边必定暗藏凶险,病毒和各种有害细菌都可能在人进入的时候引起致命的危险,只有将自己全副武装了,才敢来。

溶洞的深处,五个男人各自找地方坐下来休息,现在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不适合再往前走。

实在太冷,不得不提前用到防菌服,穿在身上,寒气被阻隔在外,感觉好多了。

五个人中,分成两组,现在是薛常耀和黄立炀,以及那个年轻酗子,三人先休息,迈瑞克和黑人就负责站岗,以防有突发状况。

三个小时之后再换班。

本来薛常耀是满脑子都混乱,还夹杂着兴奋,很难睡着,但因为太累了,再加上几个小时后还要继续寻找入口,现在必须让身体放松一下,补充体力,养精蓄锐。

迈瑞克和黑人刚才被教训了一顿之后,显得老实多了。两人时不时看向那个年轻人的眼神里都含着一点敬畏。

这个黑人叫沃索,他和迈瑞克都属于很强的,否则也不会被派来了。而他们更崇尚的是比自己更强的人,就像那个深藏不露的年轻酗子。

如果不是因一时兴起教训了他们,他们都不知道原来中国的功夫这么牛,不是亲身体会就会觉得那不过是电影而已。

可就在刚才,他们俩都感到了久违的死亡之气,仿佛只要那个年轻人再发狠,便能要他们的命。

虽然很郁闷,但这两个外国佬也暗暗欣喜,队伍里既然有那么厉害的人,也就是说,多了一份安全保障。

溶洞里处处都是光怪陆离的石头,不知道是经过多少年才形成的。这个溶洞看上去不像是人工开凿,但却又让人纳闷儿,难道是自然形成吗,未免太神奇了,竟然是直通始皇陵的入口。

这里太安静了,可又能隐隐听见有流水声,却找不到水源在哪里,一路走来,越走得深就越是听到这样的水声。

薛常耀就是根据这个来判断他们正在越来越接近入口。

没人说话,每个人都沉默着。好像是因为太寂静了,一说话就会显得特别突兀,不管把声音也得多低,也都会被人听见。

薛常耀背靠在石壁上,好在这防菌服就像是天蚕丝那样柔韧不易破损,就算用匕首也难以一刀划开,所以靠在石壁也没事。

薛常耀这人永远是做着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原本他可以在国内卸任后过着优越的晚年生活,可他偏偏要折腾,跑去国外当mt公司的老板,后来实验所被摧毁,mt公司内部的人事变动就是薛常耀和桐一月都同时离开。

现在,薛常耀又出现在秦岭,看来他这辈子到死都放不下的就是始皇陵了。

如果不能找到始皇陵的入口,如果不能进去一睹这神话地宫的真容,薛常耀是不会死心的,只要有一口气在,这件事他就要去做。

没人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执念,为了这个,他犯了太多的滔天罪行,可这世上所有都比不上始皇陵对他的诱惑。

薛常耀小憩了一会儿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斜对面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薛常耀不由得微微一愣……这人不用休息吗?

薛常耀跟这个年轻酗子早就认识了,只是先前在看着他教训两个外国佬的时候,薛常耀才知道原来自己低估的对方,心里又对他的评估重新定位了一下。

年轻酗子见薛常耀在看他,他也只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然后,闭目养神。

他长长的睫毛比女人的还好看,即使此刻光线不是很亮,可是他就像夜空里的星星,让人难以忽视。

黄立炀是五个人当中胆子最小的,睡了一会儿就因为不安而醒来,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吓人的动物跑出来。

迈瑞克在嘲笑黄立炀,笑他是胆小鬼。

黄立炀只是哼哼唧唧地扁嘴:“这是在探险,是去盗墓,小心为妙。”

迈瑞克还是依旧嘲笑,但薛常耀却不乐意了,眼一瞪,一股冷意戳过来:“什么盗墓,别让我再听到你用这个词。我们不是盗墓贼,懂吗?”

黄立炀最畏惧的人就是薛常耀,闻言,立刻闭嘴,只是从他的眼神里还是能看出一丝不认同。

这不是盗墓又是什么?薛常耀自视清高,不愿给自己套上这个词儿,可大家心知肚明,这种行为就是盗墓。

不是国家允许的,更是违背陵墓主人意愿的,这不是盗墓又是啥?

转眼又陷入静寂,可是几秒之后,大家就竖起了耳朵,脸色微变……似乎有什么异响?

薛常耀警惕地站了起来,年轻酗子也开始戒备着,大家都在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阵冷飕飕的风灌进来,黄立炀浑身一个激灵,目露恐惧之色:“这……这是阴风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确实是阴森森的,风灌进来会自然发出声音,加上还有异响,在这地下溶洞,无限靠近始皇陵的地方,怎能不让人毛骨悚然,难免会联想到……难道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

鬼神之说,向来都是争论不休的。不信的人就不会害怕,可黄立炀就信。

“啊!”黄立炀猛地一声惊叫,惊恐四蹿,冲到薛常耀身边……

地上几条细小的影子一闪就不见了,却是把黄立炀吓个半死。

薛常耀没好气地摇头:“你就这胆子吗?刚才不过是老鼠,你都能吓成这样。”

“哈哈,老鼠,胆小鬼,是老鼠而已!”迈瑞克冲着黄立炀扬起手,伸出大拇指朝下。

黄立炀被鄙视了,但他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顿时在一边不吭声,可刚才那几乎吓破胆的感觉却还在心头挥之不去。

黑人沃索也冷不丁说了句:“你是电影看多了吧,哪有什么鬼怪。”

大家一般交流都是用英文,可此刻黄立炀却用中文在小声嘀咕:“你们两个长毛猪,等你们被吓到的时候老子也会狠狠地鄙视你们!”

大家又坐了下来,几只老鼠带来的虚惊已经过去了,可是薛常耀他们却没有了睡意。

薛常耀看向对面:“迈瑞克,沃索,你们休息吧,我来站岗。”

这俩巴不得呢,早就困得不行了。

真是能吃能睡,迈瑞克和沃索一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时间过得特别漫长,看看时间这才凌晨三点。那年轻人也没再睡了,别看他清瘦,可是精神状态一直都保持着,没有疲倦之色。

他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薛常耀,突然问了句:“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说,如果你不能活着出去,你会对你女儿有什么遗言?”

这种话,很容易将人激怒的。不过薛常耀竟然没生气。他那双冷血的眼眸微微闪了闪,浮现出罕见的复杂神色,有惋惜,有不甘,还有几分愤怒……

终于他还是幽幽一叹:“假如我不能活着出去,我唯一的希望是能在死后,跟我心爱的女人合葬……那个女人就是我女儿的母亲。”

这或许是薛常耀首次对人披露心声吧,或许除了始皇陵,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如果桐一月听到,不知会做和感想呢?

此时此刻,桐一月躺在翁析匀身边,紧闭的双眼,嘴里发出含糊的梦呓,小脸都皱到了一块儿,她在做噩梦。

梦见妈妈和薛常耀被一只黑色的大怪兽追赶,而她想救妈妈却无能为力。

她使劲跑,拼命跑,可她追不上……

“妈妈……不要……不要走……妈妈……等等我……”桐一月的脸颊已经布满了泪水,做梦都哭出来了。

但她还没醒,她陷在梦魇里。幸好翁析匀醒了,顿时把他惊到。

“老婆……老婆你醒醒,月月……月月……”翁析匀在焦急地呼唤着她,一边还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桐一月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头钻进他怀里。梦境太真实了,她怎么都留不住母亲,那种痛彻心扉的苦,她好难过。

翁析匀将她抱着,用自己的体温为她赶走恐惧,轻轻地安抚:“做噩梦了?别怕,老公在这儿呢。”

桐一月紧紧咬着唇,满脑子都还是梦境里可怕的画面。她有种说不出的预感……或许薛常耀真的会死在他心心念念的始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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