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了几口菜,想起一件事,汤水淳出声问:“对了,你那天叫我上去,只是为了问我那几句话吗?”

“嗯。”他当时见到她对付赖成那地痞,觉得她颇有胆识,才想见见她,他丝毫不曾料到,两人竟会在事隔一个多月后成亲。

不过比起先前母亲为他安排的那四任娇滴滴的妻子,她倒是比较合他心意,她不急不躁的性子,还有受到欺负时,伺机反击时的那股子狠劲,都很合他脾胃。

见他似是没要再多说的意思,汤水淳也专心喂饱自己的肚子,刚吃饱,就见景韶起身走向床榻,然后自己宽衣,准备就寝。

她灌了自己几杯酒壮胆,才慢吞吞的脱下身上的喜服,摘下头上那堆发饰后,姗姗走向床榻,见他躺在外侧,留了里头的位子给她,出声询问:“相公,咱们把烛火熄了好不好?”这烛光这么亮,待会洞房时看得清清楚楚的,怪不好意思。

“嗯。”

听见他轻应了声,她把那几对明亮的喜烛给吹灭,房里一下子陷入漆黑,她摸黑走到床榻边,越过他,躺到里头的位子。

她安静的躺在床榻上,静静的等待,等了半晌,见他碰也没碰她一下,心中讶异。

难不成他太累睡着了?抑或是不喜欢她,所以没“性致”?

她偷偷觑着他,房里黑漆漆的,一时间也看不清他的脸孔,片刻后,她收回眼神,心里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是觉得庆幸还是失望。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多喝了几杯酒,她身子有些躁热,此时又值盛夏,天气燠热,先前穿着那身喜服把她闷出一头汗,又没办法洗澡,浑身黏腻,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手不小心碰到他,一下子就被他握住,下一瞬,在她的惊呼中,他翻身覆到她身上。

“我本来想让你适应几天再圆房,想不到你等不及了。”

等等,她才没有等不及好不好!她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我是因为热,所以才不小心碰了你,不是你想的那样!”压到她身上的重量,和拂在她脸上的男性气息,让她的心失速的鼓动着,脸孔热烫得像要烧起来。

他沉默一瞬,不准备接受她的说词,抬手扒起她的衣物。

洞房花烛夜,面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兴致高昂,他便曾听一些朋友提起过,有些人在洞房花烛夜见到新娘子时,被新娘子丑得完全提不起兴致。

有些人还得藉助一些催情的药物,才能勉强完成洞房。

先前迎娶那四任妻子时,他便兴致缺缺,他不是色胚,一看见女人就能轻易发情,他是把自个儿灌了八分醉,才圆了房。

看出她在紧张,他原是打算缓个两天,待两人再熟稔些再行房,可与她并肩躺在床榻上时,他下腹竟有股欲/望蠢蠢欲动。

原本他还能抑制住,可当她的手碰触到他身子的那一刹那,就彷佛有一把火投入油锅里,欲念再也止不住。

他从来不是重欲之人,这种情形很罕见,再思及身旁引起他欲念之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便觉得没必要再忍下去。

洞房花烛夜与新娘子行周公之礼,本就天经地义。

汤水淳身上白色的单衣和抹胸很快地被他除去,当她赤/裸的胴体暴露在他面前时,原本还有些抗拒的她,最后顺从了他。

反正早做晚做都要做,她索性豁出去,也伸手去扒他的衣物。她一向聪慧,又懂得察言观色,但骨子里是不肯吃亏的人,谁敢占她一分便宜,日后她便会讨回两分,因此在他的手抚摸探索着她的身子时,她也毫不忸怩的摸着他那身结实健硕的身子。

蛰伏在身体里的情/欲一点一点被撩拨起来,她扭着身子磨蹭他。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第3章(1)

清晨时分,汤水淳揉着酸疼的腰肢醒来,听见有水声传来,接着响起景韶的声音—

“再去换桶干净的水来,待会太太醒来,伺候她沐浴,一个时辰后我会过来,接她一块去拜见娘。”

“是。”有个丫鬟应了声。

在听见景韶离开后,汤水淳才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身上昨天欢爱过的痕迹,脸孔有些羞红,两人昨天简直就像是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昨夜才第二次见面,那猛烈的欲火也不知是怎么烧起来的,一连做了三次,他才肯饶过她。

她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曲起脚,两手撑在膝盖上,捧着脸,想起昨晚的事有些害羞,却又忍不住一再回想。

一开始有些疼痛,可是后来在他的安抚下,渐渐不觉得痛了,身子开始有一种战栗般的舒爽感,就像在冲浪,被波浪推向一波又一波更高的浪潮。

看不出景韶冷冷的,可在床上却那么热情。

蕾蕾绕过屏风走进来,见她已醒,再瞅见她赤/裸着肩膀身上盖着被子,一副被疼爱过的模样,忍不住替自家主子感到高兴,语气轻快的说道:“二太太,您起来啦,二爷方才出去了,不过他有交代下人替您准备热水,待会就会送过来,还有二爷说他一个时辰后,会来接您一块去拜见老太太。”

“嗯。”这事她方才已听见,“蕾蕾,我口渴,替我倒杯茶来。”

“好,您等等。”

趁蕾蕾去替她倒茶,汤水淳起身拿了件外袍先穿上。

蕾蕾很快送来茶水,因为天气热,她在茶里兑了些煮滚放凉的冷水,方便入口。

汤水淳喝完整杯水还不解渴,再喝第二杯。

待她喝完,蕾蕾接过杯子,清秀的小脸笑盈盈道:“二太太,我瞧二爷似乎很疼您的样子。”

“嫁过来还不到一天,你怎么知道他疼我?”她可还没感觉到呢。

“二爷他让人准备热水给您洗浴,还有……昨晚您叫了大半夜呢。”这便表示二爷很中意二太太,要是二爷不满意二太太,昨晚定是草草了事,才不会疼爱她这么久。

得知蕾蕾也听见她昨晚的叫声,汤水淳尴尬的红了脸。

这就叫疼她?分明是他自己欲火难消。

“哪有人这么算的。”

“以前奴婢在咱们汤府里听人说,男人在床上疼爱女人越久,那女人就越受宠呢。”

汤水淳笑骂,“你怎么净听些乱七八糟的事。”刚好下人送了热水过来,汤水淳没再与蕾蕾说下去,急着想洗去一身的黏腻。

待洗完后,蕾蕾和另外两个景府的侍婢雪荷、雪燕一块服侍她梳头更衣,换上粉色衣裙。

她已嫁为人妻,雪荷替她梳起妇人的发髻,再在她发髻上插上一支红翡做的荷花簪和几朵珠花,接着雪燕替她施了些脂粉,这么一番打扮,让她清丽的脸上添了抹娇媚。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想起自己如今已嫁为人妻,有些恍惚,依稀记得几个月前她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心中惴惴难安,好不容易适应汤府的生活,结果一转眼,她又嫁到另一个陌生的府邸。

见她怔怔地盯着铜镜看,蕾蕾知道她偶而会这般出神,因此也不以为奇,雪荷和雪燕不知情,相觑一眼,雪荷小心翼翼的出声问:“二太太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汤水淳回过神,轻摇螓首,微笑道:“没有,你们做得很好。”她赏了她们一人一个荷包,荷包里装了些碎银和首饰。

她们两人虽是景家派来服侍她的侍婢,但她刚嫁过来,对景府里的一切都还不熟悉,这段期间,还需要仰赖她们的帮助,赏她们这只荷包,便是存了拢络之意,想让她们尽心为她做事。

她嫁给景韶是当正室,为了交好景韶,汤家给她的陪嫁品不算少,不过景家给的聘礼更丰厚,足有八十八台之多,让邵氏和汤业群高兴得阖不拢嘴。

“奴婢多谢夫人赏赐。”暗暗掂量手里荷包的分量,雪荷和雪燕向她福身道谢。

汤水淳微笑的亲手扶起两人,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景韶便回来了。

似是很满意她这身打扮,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出声道:“走吧,该去拜见娘了。”说着,他很自然的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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