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绿衫女子正是晋国荀氏宗女荀鸢，其母为齐国公女，按辈分，是姜诸儿三兄弟表妹，姜浅乐表姐。

“你为何在此？”荀鸢皱着眉问道。

无尘笑的轻浮，反问：“我为何不能在此？”

荀鸢被问的语塞，微微有些尴尬。无尘本着不难为姑娘家的原则，不耐烦翻了个白眼，道：“我来齐国做生意的。”他故作张望，“阿慕没来过齐宫，我得去找她了。”说着拱手欲离，荀鸢脱口而出：“说的你好像很熟悉齐宫似的。”

无尘鼓着腮帮子瞪着荀鸢：“不熟悉怎么了，满旮旯都是宫人，我不会问啊！”

荀鸢并没有恶意，倒是无尘这副模样着实与他年纪不符，不由掩唇一笑：“那慕姑娘不会问啊？”

无尘又翻了个白眼：“那能一样么！”他要不找无慕，回头又被她告状怎么办，无殊一个眼神都能戳的他小心脏血直喷，他敢给无慕这个告状的机会么！

“你照顾慕姑娘倒是周到的很。”

“那还用你说！”无尘摆摆手让荀鸢让道，“闪开闪开，阿慕是醉酒出去的，闪失不得！”

“你认识路么，还是我带你去找吧！别慕姑娘没找到，你也走丢了！”说着荀鸢转身引路，无尘不服气轻哼一声，还是跟了上去。

三月的梅枝间已生出些零星小果，隐约可以嗅出酸涩味道。

梅林深处，万物噤声，月白衣袂轻拂，捏得发白的指骨若隐若现。

良久，低低一声叹息打破沉寂。

无慕轻声道：“二公子若无甚要事，慕便告辞了。”

无慕出来醒酒，误打误撞走进梅林，又误打误撞碰上独自喝闷酒的齐二公子姜纠，如此这般，被他冷冷一句“站在这里别动”留了好一会儿。姜纠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她怕多生事端，也一言不发，直到她现在脚站麻木了，才开口告辞。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姜纠道，声音冷冰冰的，听的无慕打了个寒战。

无慕神色淡淡道：“二公子想要听什么？”

姜纠微微侧首，目含怒意。无慕缩了缩肩膀，瞅着姜纠郁闷不已，姜纠此人心思深沉，他要想知道什么，她如何得知，真是莫名其妙的很！

少顷，姜纠转身盯着无慕沉声道：“有人说你死了。”

无慕轻笑：“二公子消息不怎么灵通。”

“……”姜纠脸色黑了黑，道，“你到齐国来做什么？”

“行商啊！”无慕理所当然道，“无氏还有那么多族人，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

“也是……”姜纠再次陷入沉默，有些话想说，又不知如何开口，不开口她又会走，而他，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梅林似乎离得宴会很远，听不到一丝喧闹声，也似乎处在很偏僻的地方，看不到一个宫人路过。

齐国的三月还存着丝丝寒意，无慕忍不住咳嗽起来，姜纠这才意识到她身体不好，歉然道：“是我疏忽了，你回去吧！”

“多谢二公子体谅。”无慕掬礼离开，姜纠望着她单薄背影，心里冒出来的感觉，奇怪而又微妙。

待无慕走后，姜纠朝着相反的方向也离开了梅林。

姜浅乐小心翼翼从假山后面走出来，食指抵着下巴，偏头好奇的问静立在假山后面的齐三公子姜小白：“三哥，二哥原是认识慕姐姐的吗？”

姜小白笑容和煦：“听他二人方才对话，应是原就认识。”

姜浅乐追问：“是去年冬日？三哥你与二哥素来一起远游一起回来，就去年冬日二哥晚回来数日。”

“小丫头挺聪明的啊，”姜小白道，“去年秋日我与二哥在卫国与慕姑娘有几面之缘，之后二人估计又遇见过。”

姜浅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埋头自盘算道：“二哥对慕姐姐好像有什么不同，从未见过二哥在女子面前三番两次沉默过，二哥不会是喜欢慕姐姐吧？慕姐姐看上去恬淡温雅，要是出生也好，做我二嫂也不错诶！三哥你说是吧！”姜浅乐埋头望去，却不见半个人影，她四下扫了一遍，早已没了姜小白身影，不禁嘀咕：“什么啊，怎么都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