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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旧爱妻妾斗:笑看他娶亲

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

自从听宣圣旨后,这准备大婚的日子,对如心来说,简直是煎熬。

少时在陆府里,她是最喜热闹喧哗的,可是,现在她越发的厌恶那股浮躁的吵闹。一直咋咋呼呼的,让她觉得可怜人就只有自己一个似的,他们的热闹欢快都与她无关。

婚期如期举行,可以说是如心见过最盛大华丽的婚礼,比宫玄凌当初和陆婉大婚都要奢华。

婚礼一直从清晨筹备到傍晚,一切都力求完美,夜幕降临的吉时,如心和雅兰、红玉被请了出来,随众人一起迎接这王府女主人。

当管家安排如心等人侯在大门口的时候,如心觉得卑微极了。她看着达官贵人们一个个入府,压根就没有人瞅她们一眼,她们还要万分感谢他们的赏光。

那种感觉,就像是人家刺了你一刀,你不嫌疼,还捧把盐让别人洒。

雅兰日夜照顾永奕,脸色很不好,随如心站在门外半晌了,风吹得她嘴唇都乌了。也是天公不作美,站在大门口吹风,差点没把如心瘦弱的身子催走。

见雅兰如此痛苦,如心想让雅兰进去,可是,她没有权利那样做,若新王妃进府,刁难雅兰为什么离场,她岂不是要惹麻烦。

好在雅兰也懂这些道理,尽管累,她也始终笑着,没有一句怨言。倒是如心对面站着的红玉,絮絮叨叨个不停,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垂着自己发麻的腿。

“新娘子到了——”

随着迎亲领头人的回报,如心她们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只要薛琳进了门,也就没她们的事了。

待那人传报了一会儿,如心抬头便瞧见宫玄宸一袭大红礼服,坐在高大的骏马上,而他身后,是八抬大轿,用红百合做轿子的门帘窗帘,不仅寓意好,而且别致典雅。

宫玄宸骑在马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是,如心这般仰望他,才发觉,自己竟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

她嫁给他的时候,厚重的盖头遮去了视线,她不知道,他穿红色喜服的样子,是这样的气宇轩昂。

与他们成亲的时候不一样,这次他的礼服颜色更亮更艳,看上去也更神清气爽。

风吹得人眼睛迷了沙,好痛,如心却努力的睁着,不敢乱动,更不敢眨眼。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眨了眼,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他的目光几次和她撞到一起,却没有多做停留,快速的抬眸看向前方。

来到大门口,花轿停了下来,宫玄宸翻身下马,来到花轿前,伸手给薛琳,她却半天没有回应。

喜娘笑着说,“王爷纳过侧妃应该明白啊,新娘子的鞋是不可以沾外面地的,要抱进王府才可以落地。”

提起侧妃,宫玄宸下意识的回头瞥了眼如心,如心却佯装看不见,将目光瞥向别处。

在喜娘的指引下,宫玄宸躬身抱起薛琳,惹来四周观礼的人一阵欢呼哄笑。那是祝福的笑声,如心却一点也不好听。

她一直低着头,状似恭敬,实则是她真的真的不想抬头了。她是侧妃,按例恭迎王妃嫁到,她没有生任何人的气,这是为自己悲哀。

或许,她连悲哀的资格都没有,她自己选的路,为妾自己就有对正妻卑躬屈膝的那一天。

再受宠,妾就是妾,对正妻就是要低眉顺眼。更何况,她还不受宠。

如心一直盯着地面,可是,当宫玄宸抱着薛琳过去的时候,她还是清晰的看见他们刺眼绚烂的红礼服,那么美、那么亮,用的是雪缎吧。真不是她成亲时候可以比的,连颜色上都输别人一筹,她还不服气什么?

伴随着众人的贺喜声,宫玄宸连在如心身边都停留一刻的机会多没有,他抱着薛琳入府,随后就是欢天喜地的鞭炮声。

如心一直在神游,以至于大家都退后了,就她还在发呆,鞭炮突然盘在一起,都炸开了,偶有飞溅过来的鞭炮纸屑炸到她的胳膊上,针锥似的疼。.

如心吃痛的后退,膝盖曲麻了,让她狼狈的跌在地上。不远处的炮竹屑,更是如雨点般射过来。

在外人面前出了丑,如心又是痛啊,又是尴尬。她想起身,可是刚一伸手撑地,就被飞屑打到手腕,刺痛刺痛的。

“如侧妃......”雅兰想要扶她,可是,那乱炸的炮竹,拥挤的人群,让她想插手都难。

只见有个人挡在了如心身前,替她挡住那些不老实乱飞的炮竹。

如心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将脸埋在臂弯里,本能的将身子蜷缩。

过了好一会儿,鞭炮声渐渐停了下来,如心这才放心的抬起头。屋檐灯笼的照映下,他低头凝望着她,目光里,流转出无数的不舍和疼惜。

他想要伸手轻抚她的额头,抚顺那些额前的碎发,可是,他终究是忍住了,话到嘴边,都成了生硬的敬语,“三嫂,你还好吧,我扶你进去?”

如心突然反应过来,看着正一脸震惊凝视她的宫玄凌和陆婉,一时尴尬狼狈到了极点,她连回句话都没有,起身朝府内跑去。

因宫玄宸和薛琳、薛虎都是盛京时下炙手可热的人物,捧场的人实在太多太多。如心只想逃离,一个劲的跑里面挤着、跑着,胳膊装疼了也无暇顾及。

她不能让别人看见她的狼狈,特别是宫玄凌!

一口气跑回乔荷院,元香正在收拾床铺,也没有诧异如心没有去喝喜酒,只是说,“小姐要睡吗,我帮你铺床。”

“嗯。”如心点了点头,自己跑到洗脸架旁边,洗了洗脏兮兮的手,又擦了擦脸:好疼。

可是,疼又怎样,她要忍着!

就算没人在乎她,她也要疼惜自己。

如心坐到梳妆台前,让元香找来药膏,小心翼翼的抹上脸颊的小伤口,消肿消炎。

元香太了解如心了,甚至连句宽慰的话都没有说,如心说要睡觉,她就扶她就寝。临走时,她还吩咐元香把灯烛吹灭,元香诧异,但还是照做了。

其实,就算蜡烛吹灭了,无奈还是很亮,今天是满月,而且外面处处挂着彩色灯笼,如同白昼。

月光透过白窗纱照了进来,如冰一般,纵然美,却透着股寒意。

如心觉得冷极了,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却怎么努力都睡不着。她睁着眼,看着芙蓉帐顶,想着以往身侧的“暖炉”,从不曾珍惜,甚至还恶语相向,往后,他不再属于她了,更不会扰她清梦,她该称心如意了吧?

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喧闹的王府,如心只觉得自己快要和这浮世脱离了,她的世界,没有恭喜声,一片寂静,连心跳声都听不见了。

那些过往的事情,从相识到现在,两年了,眨眼的功夫。她总觉得昨天还和江渔嬉闹瞎混,今天,就以为人妇了。

一切来得太快,她都来不及适应。

生平是事情一一从眼前划过,她好像垂暮之年的老人,除了想过去,别无事干。

她还是懦弱了,看不到希望,更不敢去想未来。她的人生早就不能自控,恐怕就算是想好了未来,将来也会一团糟。

更何况,薛琳的出现,宫玄宸的野心,让她根本就不敢再奢望什么未来了。

或许,她这一生,会遵守对宫玄宸的承诺,在他身边一辈子,直到红颜枯尽。

或许,她早早退场,遗忘盛京的一切,重新开始......

又或许,等不到她离开,就有人会亲手送她一程。这喋血宫闱,谁又知道明天是否还有命呢?

不敢是哪种或许,有选择,就意味着有失去。

那都是以后的事,此刻的如心,做不了决定。

她就这么躺在床上,想跟自己生命有关的所有人,更想自己的母亲秋月。她死了吗,可是,如心连她最后一面多没有见,这让她如何甘心?

一切的一切,都让如心始料不及。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迷宫,不管往哪里走,都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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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如心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若不是元香在耳旁喊她,她恐怕还真要一脚睡到大下午。

如心睁开眼,脑袋疼得厉害,她没有起床,只是轻声问,“什么时辰了?是不是雅兰和红玉请安来呢?”

如心本想让她们回去,她真没力气起来招待她们,身子像散了架一般,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不是,她们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她们去给王妃请安了。”元香小心打量如心的神情,见她一眼茫然着,并未有什么变化,才敢说,“你......也要起来去给她请安。”

没有王妃的时候,当然是都向侧妃请安,现在就不同了,她们所有人包括如心,都得像薛琳请安。

这是规矩,如心知道,自己不能违背。

可是,她想起身,身子乏力,怎么也起不来。王爷这个时候早朝去了,她连个帮忙传话的人都没有。

“元香,扶我起来。”

如心吩咐着,元香一碰她,惊觉手一烫,她一直以为如心是伤心才没有精神,可是,显然不是。

“小姐,身子怎么这么烫?你别乱动了,省得又着凉了,我去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如心的话还没说完,元香就着急的跑了出去,徒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气力起来,索性也就不起了。

如心无力的躺在床上,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又有人跑了进来,“如侧妃,你赶紧起来!”

如心睁开眼睛,是雅兰。

“什么事啊?”如心有气无力的。

雅兰急了,“什么事?你怎么能忘了,今天要去给王妃请安,你没去,她都发脾气了,你快点起来,她朝这么来了,如侧妃......”

“谁在通风报信啊!”伴着一声冷漠的调子,如心抬眸,只见薛琳一袭红礼服,在众丫头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雅兰脸色一变,欠身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知道自己是奴婢就好!”薛琳冷哼一声,转眸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如心,言辞犀利道,“怎么着,还要本王妃给你请安不成?”

人生病的时候,就连脾气也大了,如心知道今天是自己不对,可是,薛琳这样盛气凌人,还是让她很不爽。

如心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气得薛琳骂,“你这贱妾放肆!”

“王妃出身望族,说话老是这样贱来贱去,真是有伤大雅。”如心斜眸看了她一眼,“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去给王妃请安,还请见谅。”

“病呢?哼,病了就可以视祖规于无物?你敢,我还不敢呢,来人,侧妃尊卑不分,有违祖制,家法杖责二十,小施惩戒。”

薛琳下令打人,雅兰求情,“请王妃息怒,如侧妃不是故意不去的,实在病得厉害,奴婢刚刚摸了一下,身子都是烫的,这次就饶了她吧,她明天一定最早去给您请安。”

“兰夫人是吧,你的话还真多!”薛琳瞥了她一眼,又走到如心床边,握着她的手腕,装模作样道,“果然是烫得厉害,我不是劝告过你吗,不能犯妒恨。我才嫁过来一天,你就病了,打算装给谁看啊?”

说话间,手已经下力,戒指上的花纹刮得如心疼得想一脚踹开她,可是,浑身使不上力。

“王妃!”锦瑟闻讯而来,规矩的冲她行了礼,“还请王妃移驾西院,您的早餐已经备好了。”

“阿瑟?”薛琳听宫玄宸这样叫她,“你来得正好,本王妃才刚进门,如侧妃按理该来向我请安,可是,她不但不来,还对我言语冒犯,你说该如何处治啊?”

锦瑟望了望如心,又看了看薛琳,恭敬道,“如侧妃是不应该,这样吧,下午阿瑟陪她去给王妃您敬茶赔罪,你看行不行?”

“就敬杯茶这么简单?”

不等锦瑟说话,如心就恼了,“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着赔礼也得有诚意,端杯茶就以为没事了?至少也得磕头认错吧!”

“磕头,你想得美!”

“身为妾室给正室磕头请安也不为过,何况你还有错在先,你不愿意就算了,那只有家法伺候了。别说我为难你,给你选择了,是你自己既怕吃苦又怕受累的,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呢?”

锦瑟接话说,“让如侧妃给您下跪,这个要求,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如侧妃抱恙在身,还要对您行此大礼,我怕会折损王妃端庄大度的名声,还请王妃三思,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让旁人误解你呢?”

“旁人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可是王妃,会怕这些?”

“那若是王爷也这样想您呢,要知道,您们才新婚呢。若真打了如侧妃,见了血,岂不是不吉利。”

薛琳望着锦瑟,这女人一直卑躬屈膝的,但绝不简单。

她沉吟一声,“那好吧,今天就看在阿瑟的面上算了,也不和你这才计较了,跪就免了,下午来西院敬茶吧!”

薛琳说完,趾高气昂的走出乔荷院。

雅兰说自己那儿有些应急退烧的药丸,忙回去给如心取。

屋内就只有如心和锦瑟,锦瑟没走,如心知道,她又是要给自己上课了。

果然,锦瑟开口,全是大道理,“以前让你抓牢王爷,你总不听,现在有了王妃,知道厉害了吧?你二人若真犯起什么冲突,王爷碍于情面上,都必须帮她。”

“我知道,她是王妃嘛!”

“不仅仅因为此,而是王爷心底有气有怨,你何曾当自己是如侧?你嫁给他一年有余了,都未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你要如何保证自己的地位?”锦瑟想,让如心吃点苦头也好,王爷一直以来也太宽容她了,没让她受半点气,她还真当这是理所当然的。

“难道王爷还想废了我不成?”

“王爷废不废你我不知道,但是,若真犯了什么事,让王妃握了把柄,她是有权废你的。”

“什么?”如心一惊,薛琳有这么大的权势?

看出她的惊讶,锦瑟道,“这就是为什么人人都想争上位的原因,王妃是王府后院的统帅着,里面大到侧妃,小到洗衣丫头,都归她管。你以后还是对她恭敬一点,一个惹她不开心,打罚那还是轻的。”

如心低头不说话,她看着薛琳就想起陆芙,那二姐死了她倒是会伤心难过,但是,若活着,她又心生怨气,和她处处不和。

或许,很多时候,死才是最好的一种缅怀。

只是,这薛琳,她还无法断定是不是陆芙,如果是,陆芙欺君该问斩,而江逸然就算退婚犯罪,也不至于流放五年。

一个陆芙换一个江逸然,如心还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她要如何东西薛琳的真实身份呢?

元香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锦瑟还在教如心王府生存法则,虽然她这些讲过无数次,但显然,在锦瑟眼底,如心没有听进去。

锦瑟也会时常感慨,如心这样心慈手软的性格,实则该当正妻。身为妾室,不争不斗,真的就只有挨打的份。

可是,她完全想错了,下午的事情让她大跌眼镜。如心不是不会争,只是以往不屑罢了。

作者题外话:今天元宵节哦,大家节日快乐,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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