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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善心救恶人

第二日,燕雪舞送来消息,张府老夫人在她大力劝说下,有所意动,但尚有不小的顾虑,需再加开导。.赵菲儿不多催促,派李氏送过去一张专治症瘕血崩症的药方,静候其音。到了晚间,她又去侍弄柴房中的动物。她在推开柴房门之前,突然停住动作。

柴房的门,赵菲儿一向关闭严实,但此刻虚掩着。她警觉地后退一步,门后却伸出一只手,将她朝前一拉,她身不由己被拉进门,门在她身后迅速关闭,她想发出叫声,嘴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捂住。

“不许出声。”说话的人声音压得极低,喘息粗重,他靠在门板上,努力使自己不至滑下,“帮我疗伤。”

“唔唔!”赵菲儿挣扎点头,那人放开手。她转过身,点燃灯火,定睛一看眼前人,差点惊呼出声。她瞪大双眸,望着灯火下那人脸上时明时暗的铜面具,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开口:“要我替你疗伤不难,但我总该知道所救的是何人。”

“少废话。”面具男倏然递出一剑,剑尖直指赵菲儿咽喉,“前日我救你一命,今日你该报答我。而且你为我疗伤,须得发誓,无论任何情形下,不得揭开我的面具,亦不许对外提起今日之事半字。从此我们互不相欠,各走各路。若再耽误时间,我让你和我一起死。”

“好吧,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儿上,我不看你的面貌,也不对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大恶人,哼!”赵菲儿气哼哼地推开他的剑,她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点,眼前之人绝非燕雪胤,“你总得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是不?”

面具男另一手撩开斗篷,他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锋刃全没,衣袍外只露匕首柄,周围血色发暗,染透白袍。

赵菲儿皱眉道:“这凶器淬有毒。”

“我已服下解毒药,不然如何能撑到你这里?若非我内着天蚕衣护体,此伤恐已及心肺,故而我不敢拔出凶器,还望小姐好心搭救。.”面具男的话终于软下来。

“你让我出去一下。”赵菲儿转身欲出房门,他却堵在门口。

“你要丢开我不管?”面具男垂下剑,声音带着几许失望与落寞。

赵菲儿好笑地屈指敲敲他的面具:“瞧你这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我怎能见死不救?我去取药具。”

“多谢小姐。”面具男吃力挪动身子,立脚不稳,砰地倒下去。赵菲儿恐他倒地后胸口匕首更刺入体内,断送性命,赶紧扶住他,让他靠墙而坐。

“速去速回。”面具男低语一声,昏迷过去。

赵菲儿不敢耽误,火速取了药物及银盒过来。她用银剪剪开他伤口四周衣物,他贴身穿着的那件天蚕衣,也被她暴敛天物地使劲儿绞开,以酒消毒毕伤口四周,撒上止血药和透骨麻醉散,开始为他取出匕首。

她一手攥住匕首柄,刚欲拔掉匕首,许是触碰到他伤口,面具男呻吟一声,苏醒过来。

“若是怕疼,你可服下一些麻醉散。”赵菲儿询问他。

面具男摇摇头,声音低哑道:“你尽管动手,我撑得住。”

赵菲儿点点头,手法利落地拔掉匕首,让黑血流出,血色转红,挖去伤口周围色泽发黑的肌肉,替他清洗伤口,感叹道:“你倒是个硬汉,如此伤重,我为你治疗,你哼都不哼一声。好在你命大福大,若是伤口再偏一丝,伤及心脉,神仙也难救回你的命。”

面具男不吱声,赵菲儿以为他又昏迷过去,动作麻利地为他止血包扎伤口,诸事完毕,她收起刀具药品,抬起头来,眸光不经意扫过他的面具,却见他目光炯炯,凝神望着她一眼不眨。四目相接,他的眼神亮如星辰,闪烁冷冽清辉,狂傲自负而又犀利若剑,对她充满戒备。

她莫名望着他,不知他为何会对她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偏来找她疗伤。盈盈剪水的双眸,传递出她心中疑惑,即便是百炼之钢,此刻亦化为绕指之柔。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泄露出隐含的无尽沧桑,难言痛楚,还有一丝让人说不清分不明的复杂情绪。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疲惫地道:“谢谢你。”

赵菲儿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如被电击,她迅速抽回手,慌不择言问:“我笨手笨脚的,害得你很疼是吧?”

“呵呵……美人在侧,呵气如兰,闻之欲醉。美眸流盼,观而忘忧。纤手香凝,琼脂如玉,华光流转,熠熠生辉。闻其声如天籁传音,听其言如春风沐身,一颦一笑妙不可言,何来疼痛之感?”面具男露出轻狂眼色,油腔滑调地大肆赞美赵菲儿。

赵菲儿轻啐一口,红了脸冷哼:“谁家登徒子,性命悬一线,尚还耍贫嘴?早知你如此,我不该救你!”说毕,她起身去看视那些动物。

没走几步,她脚底踩着一块硬物,低头拨开干草一看,见地上掉着一块巴掌大的铜牌,她捡起铜牌,举到眼前,见铜牌正面雕有一龙,雕工精细,显非民间之物,背面刻着“十二金铜令”五个大篆,下方镌刻一行小字,“十二金铜,见令如朕亲临。”

“还给我。”面具男刻意压低的声音泄露出隐忧。

“‘如朕亲临’,好大的口气,这铜牌一定很贵重。”赵菲儿看不得他一派张狂样,再加他适才还敢调戏她,遂故意气他,“你如今行动不便,这令牌由我替你收着,等你伤势痊愈,以重金来换。”

“我们打个赌,这玩意你拿着,活不过今夜,你信不信?”面具男突然闷闷坏笑起来,他这么一笑,牵动伤势,不由龇牙咧嘴嘶嘶抽冷气。

“是么!我可是从小被吓大的,好害怕哦!”赵菲儿扬眉浅笑,亦不去查探动物,取出几粒药装入一个小瓶丢给他,掉头出柴房,自去洗浴休息。

更声残,灯火灭,铁马敲窗。树影摇,风不静,三两犬吠,谁家归人?

情形有点不对,犬吠声声不停,渐渐满城车马往来驰骤,人声喧哗不休。

赵菲儿从梦中惊醒,披衣下床,开门见厢房廊下,黄嬷嬷亦在探头对外张望,她听到赵菲儿的门响,掉头过来请安,侍立一侧道:“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老奴已派王喜出外打探。”

赵菲儿点点头,心里突然忐忑起来,举步快速走向柴房,推门一看,面具男已消失无踪。她倒抽一口冷气,替他担忧起来,他受了如此重伤,不好好将养,为何如此急于离开?她转念一想,好在适才给他的药中,有两粒百宝断续丹,想来他能保无虞。

王喜快步走进来禀告:“外面喧闹不已,是因窦太尉别府有刺客侵入,丢了要物,如今始平城门紧闭,太尉大人派兵挨家挨户搜查刺客和要物的下落。”

“啊!”赵菲儿瞠目结舌,窦太尉不就是她前夫的公爹吗?他一向在京城,即使她与窦建安成婚,他亦未露面,怎么会亲到始平来了?难道是窦建安?赵菲儿脸儿煞白,想起面具男的话,浑身打个哆嗦,一言不发,心神不定地掉头进房。

黄嬷嬷见她此状,只道她勾起旧怨,心里不爽,不甚在意,命王喜好生守门,约束奴婢都在房中候着,等候兵丁上门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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