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娜菱受训

娜菱绕过书房走廊，一条青石板小道笔直通向老妇人的卧房。小道两旁是郁郁葱葱的一溜水杉，水杉树低下是几只野开的夜来香，缕缕清香直排鼻底。

老夫人吃过晚饭，正斜在榻榻米上休息。丫头蓝仙在一边打扇。看见娜菱进来，连忙放下扇子去搬椅子让坐，又砌了茶水放在一边。娜菱对蓝仙说，“你出去，我和老夫人说几句话。”

蓝仙低声答应着出去了。

娜菱捡起扇子替老夫人摇扇乘凉。轻轻地唤一声：“娘。”

“来了。”老夫人闭着眼低哼一声。

“是。”

“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劳娘牵挂，还好呢。”

老夫人便不出声，似睡着了一般。

娜菱坐在一边默默摇着扇子。室内点着檀香，淡淡的檀香味丝丝缕缕，都入到人心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老夫人才张开眼睛，问：“彩芝丫头呢？这几天也不来看我。”

“这一段，戏班里出演戏多，她忙着排练呢。”说到彩芝，娜菱心里心上心下，不知道如何应答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听了又不言语了。

良久，老夫人忽然说：“你身体不好，不要太死守====着润峙。”

娜菱脸嗵的红了，道：“娘，你错怪媳妇了。”

“错怪？娜菱，你也别怪我厉害，你和齐润峙结婚都十年了，到现在我也还没有抱上孙子，我都七八十岁的人了，不知道哪一天就丢下你们走了，如果不能看见润峙生孩子，做父亲，看齐家有了后代，我能安心走吗？”

“娘，我知道在彩芝这件事情上，您是埋怨我的。以前是彩芝年龄太小，去年年底本来是要办了这件事的，可是戏班里年底戏份特别多，一直没有时间，就耽搁了。”

“没有时间？这一段时间戏班出去演戏不是不多吗？怎么不趁闲办了。尽拖着，就怕人和你抢润峙。”

“娘，您误会儿媳了。”娜菱被老夫人的话呛得满脸通红，她分辨道：“我刚才在润峙书房里已经和他商量过了，可是他说，先搁着，等以后再说，我还想和您商量着怎么办呢？”

“还搁着，都三十人了，再搁就搁老了。我可等着抱孙子。”

“娘您别生气，回头我再劝他。”

“劝他？我看都是你的主意吧。”老夫人越说越生气，她把头一撇，对着门外喊道：“蓝仙，我累了，侍候我睡觉去。”

“是，老夫人。”蓝仙一跨步闪进来，对娜菱说：“老夫人要休息了，少夫人，您先回去吧。”

娜菱只好起身出门。娜菱憋着一股气往回走，心里着实觉得委屈。想想自己那时要不是太顾及齐家班生意存活，怎么会落到这一步，现在是里外不是人。她心里着实委屈，又无处述，内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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