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披着羊皮的狼
小微被吴妈这么一说,不服气的噘着嘴,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她随然很好奇这富丽堂皇的一切,可是,如果真的只能随意看看,吴妈却又一直在旁边盯着,那多让人浑身不自在。
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小微伸着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哎哟,我的天呐,昨天晚上喝酒,缩醉到现在都还浑身不舒服,直想打瞌睡。”
吴妈惊讶的看着她,这么小就喝酒?再次在心里肯定自己的结论。
“你不信呀,不信闻闻。”小微张大嘴巴对着吴妈呼了口气,害得吴妈不得不后退了两三步远,抬起手扇着鼻子前的空气,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吴妈,我能在这沙发上眯一会儿眼吗?”小微转着眼珠子,信步走到沙发前。
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很打瞌睡了似的,吴妈实在无奈,还得去给小宝做晚餐呢,便摇头叹息一声:“那好,你眯一会儿吧,我去做饭,能一觉睡到我做好饭,那就最好不过了。”
“你放心好了吴妈,我最听老人家的话了。”小微挥挥手,在吴妈转身之前,装模做样的躺了下去。
眯着眼安静的睡了一会儿,确定吴妈真的进厨房去了,小微便笑嘻嘻的一下子坐起来:“哼,叫我别摸,我偏要把这屋里所有贵重的东西都给摸一遍,我还要用力的摸,使劲的摸,好给自己沾点儿财气。”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大门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动,小微吓了一跳,也没听见吴妈出去呀,连忙把刚刚坐起来的身子趴下,她坐的这个沙发,敲沙发背是对着正大门的,便小心的从欧式沙发雕花镂空处往外偷看。
“哗,我走运了……。”小声的嘀咕一声,躲在沙发背后的小微看到进来的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把外衣挽在手臂间,换好鞋子后,钟正权便匆匆上了楼,他一点也没有留意到家里多了个人,而且此时正躲在沙发椅背后偷看自己。
好累,自从那天眼睁睁看着净雅在餐厅跟着风少走后,他刚刚浮动起来的心又恢复成一潭死水,既然这样,就算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再去勉强。
于是一切惨剧便开始上演,顾裴没想到自己和吴妈的计谋,竟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第二天老板回到公司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冷着脸了,也不在沉默发闷气了,而是热血喷张的率领着他们不停的究竟和扩大公司业绩,连公司起步时候没有成功的业务案都拿出来做为案例开了个会议,照这样子下去,钟氏集团的好多员工,离过劳死怕是不远了。
走进卧室后便直接进了淋浴间,好几天没有回来,要不就在公司将就,要不就到其他地方视查,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冲个热水澡,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
小微轻手轻脚的上楼,走过一间间房门口,唯有最后一间的房门是微微开启着的,她轻轻打开一点,见里面没有人,便小心翼翼的进去。
只见大气奢华的卧室里,一切都显示出男主人的深沉内韵,再痴痴的看着床头柜上那张和小宝一起拍的生活照,小微忍不住感叹:“人世之间,怎么有这么完美的男子。”
她走过去拿起钟正权刚刚随手放在衣架上的外套,紧紧的抱在怀中,痴迷的闭着眼睛闻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深深的剌||激着她的一切感官,这样的男人,那怕是被他抱一抱,自己此生也知足了。
“你是谁?”冰冷的问话声突然响起来。
小微吓得张开眼睛,钟正权就站在她前面一米远的地方,健壮的身上只裹了一条乳白色浴巾,好看的腹肌恰到好处的露出来,五官深邃的脸颊上,眼底却冷得足可以冻住全世界,吴妈太大意了,怎么什么人都可以到他的卧室里来。
不等小微回答,他便越过她走向门口,冷冷的叫:“吴妈……。”
小微吓得呆住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也许吴妈会赶她走出钟宅,而且从此以后,她都不可以再出现在这里,这么说,她以后,连见到钟正权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么?
不可以,她绝对不能放弃这大好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一股邪念从心里燃起来,小微丢掉手里的外套,抬起手一把撕裂自己的桔黄衣裙领口,下一个动作,便是跑过去,从背后把站在门口叫吴妈的钟正权紧紧的抱住:“不要叫了,钟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都可以给你,那怕……那怕一次。”
钟正权的背蓦地僵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有,对方也是美丽妖娆的美女,可眼前这位,还是还只是一个高中模样的小女孩么?
“你是谁,快放手。”钟正权一向沉稳也忍不住乱了方寸,他想掰开小微的手,可她紧紧的五指扣拢抱着他,如果用蛮力,又怕伤了对方不太好。
“我不放不放,永远都不放……。”能碰到他,抱着他,这是多么大的幸福啊,小微竟然热泪盈眶的哭了起来:“钟总,你就成全我吧,我很喜欢你,真的。”
那边吴妈和净雅听到叫唤已经急急忙忙的跑上楼来,却没想到……竟然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啊……。”两人都不由惊叫出口,吴妈嘴快手快,才叫完,便连忙回身一把捂住了也跟着来看热闹的小宝眼睛:“乖,跟吴妈下楼去,快走……。”
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以这样的姿态呈现在眼前,钟正权无奈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净雅一步步走向自己,只见她满眼悲愤,脸色苍白,她真的那么再意自己吗,再意自己现在,正被一个女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吗?
心里已关闭大半的心门,一点点再次开启,她,也同意是喜欢自己的,一定是。
却不料……
“流氓!”咬牙切齿的一声吼,钟正权正要露出一丝笑意的脸颊上,清晰的留下了她纤长的五指印。
“你竟然欺负我妹妹,亏你还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总,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什么,她是你妹妹?”脸上火辣辣的痛,还来不极解释,她已经抓着小微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来了。
还一脸关心的:“小微,怎么样,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天呐,衣服都被撕成这样子了,都怪姐姐,姐姐不应该带你来……。”
“姐姐,我真的没事。”小微噘着嘴装无辜。
“喂,我说……。”钟正权想好好的解释一番,他真冤,可是才说了两个字,净雅便回头怒目而视的看着他:“你少来,幸好小微没事,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说完便拉着小微快步跑向楼口,声音哽咽的:“我们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钟正权抚着自己的半边脸,苦笑看着她们躲瘟疫似的奔跑,下楼梯之前,小微回过头来,对着他妩媚一笑,还甩了个飞吻过来。
只到这时候吴妈才安置好小宝匆匆的跑上来:“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钟正权转身回卧室,丢下一句:“没事,这几天,你先找另一个老师教小宝吧!”
……
从钟宅出来,净雅的眼泪就一直没断过,小微是那么的冰清玉洁啊,才十八岁,钟正权竟然对她伸得出手,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做得出来。
小微嘟着嘴默默的被她牵着手,姐姐一定很气愤,她的手腕,都被她给握得太紧而发疼了。
心里想起离开钟家以前姐姐说的那句: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似的当头泼下,那不就意味着,自己从此以后想再见到钟正权都不可能了么?
刚刚觉得很过瘾的恶作剧现在让小微兴味索然,她懊恼的任姐姐拉着,又走了出几十米,终于忍不住甩掉她的手:“姐姐,我真的没事,你误会了。”
“误会。”净雅吃惊的看着小微:“小微,你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他再伤害到你。”
真有够笨的,小微翻了记白眼:“我说真的,你误会钟总了,人家根本没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扑到他身上的。”
净雅两眼一黑:“我不信,你这衣服……。”
“这衣服料子多差,我倒下去的时候,被自己慌乱中抬起的手勾破的。”
净雅不敢相信的愣在当场,她仔细认真的看着小微的眼睛,企图从那里看出一丝端倪,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小微扑闪着眼亮的大眼睛,很肯定的告诉她:“我说真的姐姐,你冤枉了钟总,还打了人家一巴掌。”
“那你……你当时怎么不说?”现在想想自己没道没理的打了那个冰山男,净雅只觉得浑身一阵凉意。
“我没有机会说呀!”小微狡猾的笑了笑,她知道,于姐姐的性情,要是知道自己冤枉了别人还打人家一巴掌,那她一定会去跟对方道歉的,这是迟早的事。
这样一来,姐姐可以继续做钟家的家教,而她……又可以找机会再次见到钟正权了。
…………
香山的小路清幽无比,四周树林荫荫,好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抑头深呼吸一口,只觉空气比往日清晰白倍。
做为下属,你永远搞不懂老板为什么事情突然开心或不开心,顾裴此时正是这样,心里惴惴不安的跟在钟正权身后,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竟然肯来久未来过的香山散步。
终于到达香山顶,俯视J市全貌,一片楼林屹立,繁花似锦。
“顾裴,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一个关系开发新地产的记者会议?”
终于是开口了,顾裴松了口气,尤如让自己瞎子摸象,老板开口,就等于给自己指了条明路,连忙回答:“是的,下午两点钟的会议。”
“那好,在下午会议上,你帮我做一件事。”
顾裴一脸困惑:“钟总,如果关于开发新地产的事,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回公司商量一下,临时更改,对公司利益损失可大可小。”
钟正权看着他笑了笑,唇角上难得的露出一弯新月:“不是关于地产,而是关于一个小游戏。”说完转头看着万里风景,狭长的单凤眼微眯:“现在……游戏开始了!”
……
一晚难眠的,净雅一晚上都辗转反侧,又或者说,自从前天打了钟正权一巴掌以后,她都再也没有安心过。
这两天下来仔细观察小微,一切如常,还是那样乐呵呵的笑着,能吃能睡的,试问一个女孩子如果真的被人那样子欺负过,还笑得出来睡得着吗?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更糟糕吗?如果真是冤枉了钟正权,那她得怎么办,上门道歉?可是光想想他那凶巴巴,心里就只打退堂鼓。
清晨的阳光懒懒散进卧室一缕,映得自己在镜中的脸越法憔悴,听到妈妈买早点回来的关门声,净雅拖着一身疲惫出去,顺手拿了袋豆浆:“妈,我上班去了。”
“怎么吃那么少?”妈妈终于发现她不对劲。
净雅连忙绽开唇角笑道:“没事,昨天晚饭吃太多了,走了哈。”
“奇奇怪怪。”妈妈嘀咕着转身,差点和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的小微撞了个正着。
“妈呀,吓死我了。”妈妈拍着胸进厨房去了,小微不理她,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突然发现什么似的,后退两步回来,低头看眼妈妈不知从那顺回来的报纸。
钟氏,两个大字立刻像吸铁石似的,小微立刻伸手把放在报纸上的早点粗暴的推到了一边,连忙拿起报纸来看,看得两眼都发直了,随后,开心的又笑又跳的尖叫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走进厨房的妈妈又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出来问,只见小微两眼亮晶晶的,神采奕奕的笑着,但见到她却什么也不答应,还转了个身不让她看似的。
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回了厨房。
小微再看一眼报纸,再看一眼,心里乐开了花,她的某些小心机是得了爸爸李然四的真传,知道这件事情,最不能让妈妈知道,若是妈妈知道了,便会告诉姐姐,到时候,又是诸多阻挠了。
她推开爸爸的卧室门,李然四还在睡得只打呼,满屋子都溢着他嘴里的那股子酒臭味,小微皱着脸去把窗子打开,这才转过身走到床边去,抬起脚踢了李然四屁股上一脚:“喂,醒醒啦!”
李然四被踢得半梦半醒的翻了个身,喃喃一句:“神经病。”
“喂……!”小微再度踢他一脚。
这一次李然四火了,扭过头狠狠的骂:“干嘛,天蹋下来找你妈,关我屁事。”
小微把手里的报纸拿到他眼前晃了晃:“诺,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呀。”没好气的一把扯过报纸,最大的版面上,钟氏集团发表的声明耀目入眼。李然四打着哈欠眯着眼看了一秒钟,便立刻精神百倍的坐正身子:“哇,钟氏要收购我们这街道,那不是发财了。”
小微冷笑了下:“去,小鸡肚眼的,该看的地方却看不到。”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值得我看的。”
“这里……。”小微指着的地方,竟然是钟氏的一声明。
李然四不由念出口:“钟氏集团首席总裁,慎重向外界透露,现有心仪红颜一名,姓氏为曲,愿天随人愿,能于之共结连理!”
“姓曲?”李然四看完了摸着头顶:“这个姓氏不太多啊?”眼睛转了一圈看到小微,满脸春风得意的神情,咬唇含首的,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害羞的样子在里面。
“不会吧,难道他看上了你姐姐?”心想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可能,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听他这么一说,本来还笑逐颜开的小微脸色一沉,一把抢过报纸:“你胡说什么,世界上就只有姐姐一人姓曲吗?”
“所以我就说不可能嘛。”李然四兴味索然的又倒回了床上:“山鸡呀,是怎么也变不成凤凰的,就我们家这穷山恶水的,想和豪门沾点边,那绝对不可能。”
小微气呼呼的:“照你这么说,人家风少也是豪门呀,怎么就会跟姐姐在一起呢。”
李然四冷笑一下:“那是因为他傻,满大街的水嫩美女不看,就爱围着你那不冷不热,木头人一样的姐姐转,哼,要是我像他那么有钱,三天抱两,我天天换着女人玩儿。”
小微啐了他一口,出门前阴阳怪气的丢下一句:“我还告诉你,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姐姐一个人姓曲,而且,想要嫁入豪门,就算灰姑娘也可以做到,就好比我……假如……钟正权以为我跟姐姐一样,也姓曲呢?”
李然四蓦地坐起来愣了两秒钟,又一头倒回床上,骂了句:“神经病。”
他一点都不知道,小微此时心里正有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她窃喜的以为,钟正权那天见过她之后,便对她一见倾心,而他又不知道她和姐姐其实是双姓,所以才会误认为自己也姓曲,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小微跑回卧室,把自己的姐姐的所有衣服都翻了出来,她要好好的打扮自己,随时随地的准备着,等待着,说不定什么时候,钟正权便会亲自来到楼下接她了也说不定。
……
“曲老师,有人找你。”第一节课才上了二十分钟不到,有老师敲开了教室的门。
净雅只好匆匆来到教室一楼的走道上,一般情况下,只要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她现在是上课其间,不便打扰,对方会是谁?
只见走道尽头站着一袭黑衣裙的身影,静悄悄的走道上,晨时阳光轻轻照在那抹身影上,说不出的冷凛稳敛。
也许是听到脚步声,对方缓缓的转过身来,是莫佳丽,一身黑裙,苍白的脸上描了艳红的唇装,说不出的诡异冷艳。
虽然搞不懂对方来意,可净雅还是走过去,淡淡笑着:“莫小姐,你找我有事?”
莫佳丽先不回答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慢慢启步,围着她一点点缓慢的转了一圈,从头到脚的审视着,只到和她面对面的时候,才红唇一扯,冷笑道:“也不怎么样嘛!”
净雅莫明其妙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我……我衣服上有脏渍么?”
莫佳丽笑笑:“曲小姐真会做戏。”
“莫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净雅站直身子,首先,这里是学校,她可不想又无端端的招惹一些事非,其次,回想起来,她并没有对莫佳丽做过什么能让她生气的事,所以她心安气稳,不管对方如何,到也不担心。
莫佳丽突然抑头大笑起来,好像突然听到一个笑话似的,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只到一楼有某间教室的门打开,老师伸出头来喝止说:“你们小声点,别影响孩子上课。”
莫佳丽这才不笑了,可是,不笑的脸,并不比笑着的脸好看。
“好了,曲小姐,我既然来了,就有话直说,你呢,也不必再装模做样,事情既然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怨不得别人,我们做女人的嘛,又有多少是由得自己选择的。”红颜落寞的叹息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说:“虽然正权现在声明了和你的关系,但是,你也别以为我会退出,要知道,能捧上钟正权那可是三生修来的福份,所以从此以后,只要你不过份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我们可以共同拥有正权的宠爱,和平共处,怎么样?”
净雅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什么声明关系,什么被共同宠爱,她完全听不懂,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片刻才张了张口:“莫小姐,我……。”她想说我和钟正权没有关系,她想解释。
可莫佳丽却抬手示意她停止,惨笑一下:“曲小姐,做人别太过份,怎么说你也是后来者,我退一步你已经是万幸了,请仔细捉摸我刚才的话,好自为之。”
说完不等净雅有反应,便转身扭着腰肢走了,她要走出这一生最漂亮最自信的步伐,她要把腰肢扭出此生最完美的弧度,她莫佳丽,绝不会输给这么一个青豆芽似的姑娘!
净雅呆呆的站在原地,仔细回想着莫佳丽说的话,就在这时候梅婷从办公室里下来,见她呆站在那里,跑过来递给她一份报纸:“快看。”
看到那份声明,净雅想哭的心都有了,就知道,那一巴掌的帐,是迟早要还的!
抬眼便看到梅婷惊讶的张大嘴巴,原来刚刚一直在观察自己,她其实心里也不确定,现在看到净雅这表情,不由尖叫:“天呐,原来真的是指你?”
“呃,梅婷,你听我说,这只是个恶作剧,不要当真的。”不是解释,是内心里,真就这么想的。
梅婷一脸不敢置信:“不会吧,有钱人这么无聊呀,登报搞恶做剧?”
这时候远处有其他老师走过来,净雅连忙用“嘘”阻止梅婷再说下去:“别让其他人知道,幸好这世界上,姓曲的人那么多,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梅婷点头答应了她,但女人天生爱八卦,两人一道走不出几步,她又开始小声的追根问底了:“你是怎么惹到他的,快点,多少给我透露点。”
“快点呀,你不说,我今晚上可睡不着了,哎呀快说快说……。”
净雅被她拖着手甩得头晕眼花,本来心里就有事,这会儿更是不胜其烦,她只好站定,说出了事实:“我打了他一嘴巴。”
“啊……啊……不会吧……天呐……我的天呐……。”
走出好远,还听到梅婷独自站在哪里惊叫哀号,看来自己这一巴掌,可打得真是非同小可呀,惊天地泣鬼神了,唉!
……
而另一边,J城大佬钟正权温情告白,这震动的确是不小,官场商界,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四处打听这名‘幸运’的曲姓女子是谁。
往公司里那么一走,偶然听到有人问:“喂,你家亲戚有姓曲的吗?”纯属正常。
而人世间,莫过于怀惴着大秘密还要装做没事人似的,最令人难受了。
就好比顾裴,那天在收购地产的记者会议上讲完正事后,又听老板的安排暴了这猛料,之后,便很故做轻松的离开了会场。
记者们哪还管得了他啊,与这猛料一比,连房产消息都是小消息一桩了。
可是事过两天,眼看着钟正权大大方方在公司里进进出出,该干嘛干嘛,就当那温情告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可是算上他俩的关系,在别人面前不好说,至少也应该告诉他一声,他钟正权究竟要跟曲净雅玩个什么游戏吧?
可对方硬是没有透露半点消息,只是这一天下午,看到公司楼下有个小姑娘在哪里转悠了半天,老是抬头看公司大楼,顾裴从办公室窗子里看下去,暗想难道又是老板的招蜂引蝶,可再一看又不像,才十七八岁,高中生的样子,再怎么低级,也不会去招惹学生妹吧?
殊不知原来早晨等李然四睡醒吃饱以后,和百无聊赖呆在家里涂指甲油的小微又聊到了那张报纸的事。
小微始终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便把自己的误以为告诉了李然四。
“哎哟哟,这还得了,攀上钟老板,我们就等于坐在金山上了呀!”李然四听完一蹦老高,他的想法跟小微一样的确定,听说现在有钱人都喜欢玩|小女孩,小的嫩嘛,再看小微,人又漂亮,水灵灵的,才十八岁,正是含苞欲放,青涩待熟的年龄。
这下子发财了,就算最后嫁不进豪门,但狠狠捞他一笔,也是指日可待的。
李然四立刻搓合小微到钟氏公司楼下去等,他认为,这种时候,没有必要那么矜持的,而小微也正是千只猫爪抓心的难受,两人一拍即合,便有了刚刚顾裴从窗子里看下去的那一幕。
而此时,路对面一个秋梧下坐着抽烟的邋遢男人,正是李然四,他已经开始做起了春秋梦,哼哼,这个华丽的办公大楼,总有一天,他这个平时连靠近都不可以的平民百姓,一定会像自家庭院似的进出的。
却料错了一招,钟正权是何许人,时不时把狂蜂浪蝶拦在门前是常有的事,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走公司地下通道,落得个清净。
“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动静?”车子从地下通道出来,后座的钟正权突然问了一句。
顾裴暗自一喜,看来出私钱让专职师机去休息几天是做对了,否则,他又怎么介入到这个‘游戏’中去。可此时听到钟正权一问,他又故意一个副无措的样子了:“她……谁呀?”
谁知道片刻之后,对方竟然懒懒的说了一句:“算了,我休息一下,到家叫我。”
顾裴肚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装,话题不就可以继续聊下去了,悄悄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人,竟然真的闭着眼睛养神去了。
“呃……钟总,你说的她,是不是曲小姐?”真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只能硬着头皮一问了。
“你不是不知道她是谁吗?”
“呵呵。”顾裴笑得好苦涩,把话锋一转:“从发声明到今天为止,没有任何动静,即没有打电话来,也没到公司来,如果她一来,我肯定是立马通知你的。”
“好了。”钟正权摆摆手:“明天帮我找一家保密度好点的医院。”
“钟总你这是……?”
“去做个小体检。”钟正权睁开眼睛,邪邪一笑。
……
“我不要他,我要曲老师,呜呜……。”才踏进家门,便听到小宝的哭闹声。
吴妈在一旁好声好气的哄着,曲净雅三天没来,小宝就闹了三天,她实在搞不懂,先生既然在报纸上凳了那条声明,为什么还要赶曲小姐走,否则,又怎么会让她重新为小宝找老师呢。
“吴妈,你下去吧!”看到他回来,小宝立刻吓得不敢哭闹了,对他的那种敬畏和生份,到叫人看了心疼,顺手把公事包交给吴妈,钟正权抬起手,想要轻轻的抚摸一下儿子的头顶,小家伙却怯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小宝,到爸爸这边来。”他耐着性子,小宝不敢不听他的话,虽然靠近了一点,但小小的身体僵直。
钟正权使自己尽量温和的拉开一丝笑:“你放心,过几天曲老师就会回来教你,爸爸向你保证。”
小宝还挂着泪的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
“哇,谢谢爸爸。”小宝开心的跳上来,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又蹦又跳。
他和儿子,曾多少日子没有这么亲密过了啊,竟然还是拜她所赐,紧紧的抱着儿子,尽情的享受这亲子情深,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儿子开心的笑起来。
……
而这一天,刚刚下班,净雅便在校门口被风少堵了个正着。
这一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思绪还在一片混乱,但风少出现在眼前,净雅一点也不意外,不管如何,该要面对的,他迟早都会来。
风少干净的脸上多了一层薄薄的胡子渣,虽然报纸今天才发出来,但那天顾裴发表讲话之后,他便收到风声了。
不多不少,只要这个消息一出来,便能颠覆他所有的世界,曾经的意气风发不见了,留下的只是满心的沮丧和懊悔,他……又能拿什么来和钟正权来抗衡?
净雅心细如发,风少的憔悴和失落满满写在脸上,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竟然如此之重,她满怀愧疚,默默跟在风少身后上了他的车。
今天不管他要去哪里,她都会陪着他走下去,但过了今天,一切都应该有个了解了,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如果自己真的不爱,那不如就此停止,让彼此都可以再重新开始。
车子缓缓驶出学校,在一个街道十字路口,红灯响起来,风少就在这时候伸过一只手来,紧紧的握住她放在膝头上的手。
她没动,他也没放,红灯一直亮着,他们就一直这么默默的等待着,绿灯亮了,却又不知道是该转弯还是继续前行。
如果人真的可以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那么她愿意,将自己的另一半分化出来,并且是可以全心全意爱上风少的那一半,只是不能,否则人世间又哪来的那么多无奈和怨恨。
风少的目光一直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他的手一直没放,脑海里回想起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他为了钟正权的大胆表白之恨,为了对净雅的痴恋,缩醉回来。
父亲风肖维坐在厅堂里等他,他收到秘书的消息,儿子自从那天听到钟氏得力助手顾裴的话就一蹶不振,很明显,地产行业跟他无关,那么,能让他这样要死要活了,除了那个曲姓女子,还会是谁?
立刻联想到前不久跟儿子一起上报纸头条的那个女人,他曾经派人去查过她,是钟正权儿子的家教,明溪小学的一名老师,再一查,竟然和儿子是大学同班同学,这样一来,便一切都明白了。
风肖维叫住撞撞跌跌要上楼去的风少:“你记住了,那个姓曲的女人,你不能碰,也碰不得。”
风少止住脚步,气愤吼道:“为什么?”
“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个家。”风肖维站起来,不怒而威:“你必须明白,我们有几分几两和钟正权抗衡,就为了个女人,最后搞得公司倒闭,或者还家破人亡,你觉得值得吗?不要忘了,风家能有今天,可是你妈妈跟我一把血一把汗的打拼下来的,你也不希望在天堂的妈妈对你失望吧,对不对?”
“风儿,听爸一句欠,你还年轻,正所谓天下何处无芬草,总有一天,你依旧会爱上别的女孩子的。”
风少狠狠的甩开父亲抚在自己臂膊上的手,伤心欲绝的跑上楼,重重的摔上房门,双手搓揉着一头碎发,无声哭泣着背靠门坐下。
他从来没有哭过,自从妈妈离开以后,他永远都以一种快乐而阳光的姿态活着,可是这一次,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要失去净雅了,失去一个自己真正爱上的女人,却又束手无策,这是多大的心痛和屈辱……。
车子绕城一圈,风少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净雅担心他,才开口:“风少……。”
风少便绽唇苦涩一笑:“别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我呆着,就当最后一次陪我,好不好?”
净雅痛苦的敛下双眸,她无心伤害任何人,可人却偏偏为她而心痛。
手掌没有缩,她安心而笃定的任他握着,她不拒绝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心不忍拒绝,而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握她手一世,她也不会爱上自己。
他们是两条无美没有瑕疵的直线,生命里因为有了王卓的出现,这一辈子,都注定了无法交集。
车子缓缓停下,净雅才惊讶的发现竟然是自己家楼下,风少这才放开她的手,两个人沉默不语的下车。
净雅此时突然不知该如何自处,难道一转身,就连朋友也不做了么,只是一解释,却又一切都前功尽弃,那样的话风少又会像曾经一样的,对自己抱着永远不可实现的愿意。
一狠心,就这样吧,总要结束,他要重新开始,不可再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
“风少,再见。”净雅微笑着转身,不忍看再看一眼他的眼睛。
身子才转了一半,便被风少恶狠狠的一下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把她镶进自己的血肉里。
“记住,如果哪一天你想离开他,一定记得告诉我,我会会来接你,天涯海角,都会陪你去!”
(谢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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