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佳期如梦
1。。.明天要参加路演,本来不该写东西。无奈,说服不了自己,还是要写出来。
2。真是个执拗的人。
3。我知道。
4。那是在哪里?潮湿空气~不,就是这里。
5。躺在床上,睡觉。大桌子上有电脑。
6。你睡着了。
7。我知道。
8。它在发光。我凑过去,从液晶屏左上测验看过去,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9。他们睡着了?
10。没有,他们在相视而笑。
11。也在看电脑?
12。我知道。
13。暴风影音--我平常不用。我打开资源管理器。我在一堆缩略图里找到一个文件。
14。那是什么?
15。我知道。我全知道。
16。学校礼堂。对,那潮湿发端于此。主持人,银灰色嘉宾。
17。那人你认识。是女人。
18。我知道。
19。学生?
20。嗯。
21。介绍一下。主持人说。舞台屏幕播放短片。
22。荣誉证书。。
23。有一张你不认识却注意很久?
24。《飞行能力技术》。
25。怎么这么清楚?
26。看视频。
27。哦。。
28。她在唱歌,很好听。像《奇异恩典》。
29。她在说笑。
30。和主持人?
31。鬼知道和谁?不。
32。她又在唱歌。背景是我做过的片头。
33。难看?
34。像血一样。肉流下来,露出血管和内脏。
35。你在害怕。
36。我知道。
37。你真不开眼。
38。.我知道。
39。你冒冷汗。
40。我知道。
41。你像逃脱。
42。我想死在梦里!
43。??
44。她在欢笑。她在梦里欢笑。她在数字里话欢笑。狂妄,愚蠢;
45。??
46。她在和主持人说话。舞台四周却没有人。她又在唱歌。
47。??
48。你醒不了。
49。我看着我做的片头在流血。
50。我知道。
51。你不知道。我醒了。
52。然后?
53。我无法以为这是假象。
54。你害怕什么?
55。虚空。
56。你住在谎言里。
57。它构建了时间地点和人物。
58。你害怕暴露?
59。它会被拆穿和讽刺。
60。你无能为力。
61。阻止不了。一贯孱弱~我醒了。
62。你有病。
63。我知道。心病。
64。其实我的一直在醒着,只是不确定一直醒着这一状态。《盗梦空间》里有陀螺。我也有--从第一行字开始我要求句子里没有“的”字,以便我能确信我清醒着。我成功了。
65。你错了。上边有一个的“的”字,现在是两个。
66。她在笑我!她在笑我!她在笑我!
67。我无法抽离!我无法抽离!
68。她在唱歌她在唱歌她在唱歌!
69。你心痛不已。
70。片头在流血!
71。你在深夜敲键盘,猥亵特别!
72。不,是在如厕!
73。乐乐!裂开嘴乐乐!
74。哈哈,原来是陌陌!
75。她在笑我她在笑我!
76。错错错!
77。是你孱弱!
78。可我醒了。
79。走开!
80。一个人啊
81。走开!
82。和谁在一起啊
83。走开!
84。不顺利
85。走开!
86。那条路像蝎子一样恶毒,可它属我,中毒不怕,我还不打算和别人分!
87。内心阴暗的主。
88。原谅我如此不敬~~
89。可她在;哪儿吃?
90。我知道。宿舍都在熟睡,我在半夜敲屏幕。
91。谁会解梦?留言。谢谢。
第二天.
说起来有点可悲,我穿着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件浆洗完整的银灰色红蜻蜓西服,把我的双肩电脑包塞进箱底,换了原先准备在人才市场才拿出来的仿制皮革公文包,堂而皇之尾大不掉的打了一辆车程只有10块钱的大众牌出租车。我通过这一系列自选动作来迎接我人生中第一次融资路演,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扯淡——马德彪光着膀子捧着半个西瓜在啃,雪莱耷拉着拖鞋抠脚。堆满按摩棒、跳蛋的桌子,还有一屋子卖不掉的安全套……
根本和平常没有区别啊!
“酗儿,你这是要——相亲去?”雪莱放下脚,搓了搓手说。
“那儿还有西瓜,给。”马德彪埋头啃瓜,好像没看见我如丧考妣的脸。
“咱们不是要路演吗?这这——像话吗?投资人什么时候来?咱们不赶紧收拾一下?”
“线上路演,和看网上真人视频聊天差不多。”雪莱说。
“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不能让投资人觉得我们是个小作坊。”
随后,马德彪指示我用打印纸和透明胶带把桌子和墙糊得严严实实。雪莱打印了几十张张昨天摄影师朋友拍摄的产品大图和创始人微博上的生活照往一面墙上摆出矩阵模式,照片墙做好了。我从一些旧设备上抠了点LED灯管做装饰用。雪莱拆了几根数据线把它们连接在一起,往桌子还有墙上一绕,那些照片还有就显得生气勃勃。桌子上整齐码放着我们的产品还有写玩具,单单这样放着没什么意思。最后摆几个台灯几面小镜子往桌子上一放,原来了无生气的安全套包装盒还有那些低俗的跳蛋——在光影的作用下,他们变成了女王桂冠上的夜明珠。
“还差点意思。我们是科技公司,要有那种科技蓝的感觉。”马德彪皱一皱眉头。
“是差那么点意思,不是很极客范儿。”雪莱说。
我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代人,从小用联想的大脑袋机器,知道IBM还出过笔记本——所谓这“科技蓝”应该就是指以前那种科技产品什么电脑手机PDA电子词典个人助理那种商标上的颜色——靛蓝。
“有裤子吗?”我问。
“现在是夏天。”
“等等。”作为做过兼职摄影师的我来说,营造气氛是我的长项。我跑到对面集市上,在地摊上找了一些牛仔短裤,又跑到真彩还是晨光的文具店买了些靛蓝颜料。飞奔回去已经13:50,距离路演开始还有10分钟。
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我把那几条裤子贴到窗户上,这样和煦的阳光透过裤子就会有神奇的淡蓝色光晕出现,当然阳光要很足。之后我让他们用包装用的塑料布把屋子蒙住。我拧开颜料桶,像过“泼水节”一样疯了似的往墙上泼。雪莱看了看我,旋即抢过来开始泼水。马德彪扶了扶眼镜,又看了看雪莱,一把夺过来开始泼。三个男人像孩子一样泼颜料,好像在上幼儿园。
谁说只有一起嫖娼一起扛枪才算友谊的起点,一起泼颜料也算,在关系公司命运的路演之前。
幸好之前用打印纸贴了一屋子,颜料在纸上和墙上绽放出花朵,幸福油然而生。
开始之前,拆一个旧主机箱放在要路演的那台笔记本前。内存、显卡、电源还有发光的硬盘。这些劳什子在攒机人眼中像是作家笔下的文字,在我们眼中,这是装饰品,是证明我们是一家科技公司而非专业卖安全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