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了

范冬冬今儿又起得很早，没错，因为她要去给杨清送行。

出门的时候，还有人和她说项，“冬冬啊，你爹他真是给你这个儿子丢脸啊！昨天偷懒去赌钱就算了，结果赌完还不回来看门，直接给溜了。这后院人少，但进进出出的也有啊，像送菜的，咱们左院的伙计啊，这多不方便。是吧？”

范冬冬连连应是，没多想什么，打算走了。那人看范冬冬没什么反应，继续说：“得亏有我，昨天看范五亮不在，就帮着开门关门的。今早又起这么早，给看门。是吧？”

范冬冬终于反应过来，摸出十个铜板：“这位大叔，多谢了，还请拿着喝茶吧。”把钱塞到那人手里，“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这个大叔，是张大叔，人称臭手张，年轻时就爱出老千，现在年纪大了，在这里干些杂活。范冬冬新来，还不认识他，否则也不会只给这么少。臭手张现在不赌了，就爱敛财，也爱记仇。

臭手张看着范冬冬离开的背影，掂着几个铜钱，“老的是个懒惰鬼，下的小崽子就是个小气鬼，打发叫花子吗？！”可他全然没想起范老爹看后面一天的工钱就十个铜钱。

等范冬冬赶到杨清住的客栈，杨清一伙人已经在外面快收拾好了，还差最后一辆拉货的马车没装好。

“杨大哥，怎么这么早？我再晚来一点，你们可就走了。”

“早一点好赶路。不过，就算都准备好了，我也会和你道别，然后再骑马追上大家。”

“杨大哥，你以后要是路过扬州，要记得来看我啊。”

“好，一定。”

“而且要是有机会，我也会去湖州看你的。”范冬冬一想到以后出去到处游玩，就十分激动。

杨清看范冬冬这么高兴，故意打击，“好啊，只是你可别迷路了。”

范冬冬大气地一拍杨清，“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迷路，我可是人缘好，头脑好，运气好的范冬冬啊！”然后冲杨清挤挤眼睛，“况且，杨大哥你家大门大户的，谁都知道，我一路打听就行。”

“好，我就等你来找我。”说道，杨清手持他那杆长枪，跨上马，“走了，保重。”

范冬冬看着杨清，觉得他拿枪坐在马上的样子特别英雄，崇拜死了，觉得该说点符合场景的话；“嗯。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送完程，范冬冬就回赌馆一头扎进他的跑堂工作里，迎送往来客人，在雅间里端茶递水。抽空的时候，还找人问一句“我爹回来没？”。

跑了整个上午，范冬冬累得跟狗似地。

爷爷的！今天也忒倒霉了点，客人也太难伺候了，不停的要茶要水的，两条腿就没停过。竟然连个赏钱都没有。可累死爷爷我了！范冬冬拖着这两条像灌了铅的腿往后院走，打算吃口饭就回房间躺一会儿。

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来她爹的事，连忙起来检查了屋子。还好，这个臭老头没趁着自己上工的时候来找钱。又出去，走到她爹住大通铺的那间房。范冬冬敲门进去问了其他人，说他爹还没回来。

范冬冬回到房间，屁股才刚挨到床，就听到有人（就是臭手张）在大喊，“范冬冬，你爹，你爹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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