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输个精光

另一头，本该看门的范老爹，看看后门大概没什么人进出了，就把门给锁了。然后揣着那四两六钱碎银，摸到前头一楼的赌桌上，满怀着翻倍的希望，一头扎进了赌博里。

范老爹是赌场老手，年轻时有钱了就花在两个地方，赌馆和妓院。当然不是常胜老手，要不然也不会现在连个十两银子都凑不出来。所以嘛，范老爹进赌馆的结果就如同用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果然，不消一刻钟的辰光，范老爹就由刚刚满面笑容变成抓耳挠腮，喘着粗气，一副晴天霹雳的死人样。他死死瞪着眼盯着刚刚从手里输出去的碎银，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围的赌徒嫌他占着茅坑不拉屎，把他从赌桌前挤了出去，桩头又开始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新一轮赌局开赌。

范老爹仿佛被桩头的声音叫醒了，不再一副丧气像，转身噔噔噔地跑向二楼。不一会儿，又见他噔噔噔地跑回来，站定，看了看刚刚那一桌，骂了声，“他奶奶的，晦气！”往四周望去，找了一桌自认为比较有“运气”的，挤进人群，“等等，我还没下呢！五钱，押小。”

奇怪，范老爹怎么又有赌本了呢？说来，每一家赌馆都是会有一个很慷慨地外借银子的地方，且每家赌馆都有输光了又想翻本的人。这范老爹就是这输光了却还想翻本的人，这赌馆二楼的一处房间就是专门借人印子钱的。范老爹方才就是去二楼借本钱的。

范老爹好像还真转运了，压了两局小都赢了。接下来，又有，身前堆满了铜板和角银。那堆钱除去借的，也有十两之多。可惜范老爹赌地正在兴头上，早忘了自己是为的什么进来赌。

好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范老爹再次输个精光。

借过一次，范老爹想借第二次。在那个借钱的房间，一伙计拿出银子，等着范老爹按了手印就给钱。不想，那个把范老爹和范冬冬招进来的人正巧来这支银子。

那人看到范老爹，“范五亮啊，你不是应该在后院看门的吗，怎的在这借银子赌钱呢？”随后范老爹的银子自然是没借成，还被赶回后院看门。

可是范老爹输光了钱，又借了印子钱，怎么还有心思看后门呢？更何况他心里面还惦记着另一件事呢。于是，范老爹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范冬冬从一楼引客到二楼，期间有一回竟看到自个爹，还以为是眼花了。忙了一会，好不容易等雅间里的客人一心扑在赌桌上，注意不到这些个伺候的，范冬冬就借故出来，决定去看看那个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爹。

来到一楼四处一张望，没看到，范冬冬找了个在一楼跑腿的一问，可不就是范老爹在这里赌完，刚走一会儿。跑到范老爹住的房间，连个影儿都没有。这个死老头，还赌钱？我这么会赌都不赌，看你有多少钱都贴进去。算你跑得快，回头再找你算账！

范冬冬回前边干活去了。

中午，范冬冬回后院吃饭的时候，范老爹不在。傍晚，范冬冬回后院吃晚饭的时候，范老爹还不在。行啊！我的亲爹！知道回来我会找你算账，到现在都不回来。有本事就别回来了。看谁熬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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