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无情最是妇人心（4）
远处的敌人已经列好了阵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但是护国救民军并不想主动进攻。
蔚光廷回头环顾着自己的队伍。
“夏老哥，咱们的队伍都来了吗？”
“回公子，咱们留下三千士兵守城，其他六千多人都来接应你了。还有，咱把那十门大炮也带来了。”
吴慕贤、邵家虎、邹天龙等几十名幸存下来的特战连兄弟也从队中走出来。
吴慕贤喊了口令，四十多人一齐向他敬军礼。
蔚光廷看着他们，表情有些尴尬，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们救护公主太子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怎么还在这里？”
吴慕贤邵家虎等从蔚光廷的表情中读懂了些东西。他们纷纷向蔚光廷跪了下去。
邵家虎黯然说道：“总司令，我们这些兄弟真想也叫您一声‘老大’，跟着你一起护国救民，可是我们知道我们没这个福气。”众人叩下头去。抬起头来，吴慕贤向大家点了点头。众人爬起身来，纷纷从腰中抽出钢刀。随着吴慕贤一声令下，四十多人一齐向对面的闯军冲了过去。
对面的闯军虽然人数比较多，但是他们忌惮护国军手中火器的利害，其实现在护国军中已经没剩下几把步枪，仓促之间根本来不及再造好。但闯军尝过这家伙的苦头，远远的在步枪的射程之外排好兵布好了阵，但将领迟迟没有下达攻击命令。他们是想让护国军先发起攻击。这样以来，步枪在冲锋中的作用就不大了。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虽然站在步枪射程之外，却在护国军尚未使用过的迫击炮的射程之内。
此时他们将领见护国军中冲出几十个步兵，挥刀向他们冲过来，先是感到莫名其妙，接下来就理解为这是护国军的诱敌之计。你们一定是想要诱我先出击，然后你们好用自来火的火铳轰击我们。我们可不上这个当。你们来一小队人，我也派一小队人同你纠缠就是。于是闯军中也分出一剽几十人的士兵，迅速向特战连的战士们冲去。
但是，此时特战连的战士不能说是人，他们是狼！他们本来武功在身，此时又抱定拼命的想法。迎战的闯军哪能是对手？一眨眼的功夫，派出去迎战的几十名闯军全军覆膜。特战连战士继续挥舞着钢刀向敌军主阵中冲去。眼看几十个身影就要被闯军的千军万马所淹没。
蔚光廷明白了这些汉子的想法。他转身朝炮兵吼道：“你们他妈的傻呀９不给老子狠狠的轰！”
十门迫击炮终于怒吼了起来。轰ｄｄ！……炮弹在闯军的战阵中炸开了。蔚光廷这迫击炮的炮弹装填的可是用土方法配制出来的正宗的TNT炸药，这配制方法还是从网上一个非法网站上查到的。明朝那会儿也有过所谓的“开花弹”，但那种炮弹所装的只不过是普通火药，哪及得上这TNT炸药的十分之一？
闯军被炸的懵了，但将领没有懵，“弟兄们，他们发射了一次开花弹，再装药还得很长时间，咱们冲上去将那红夷大炮夺过来呀！先抓到公主的赏金五千两啊！”
“夏老哥，这可是你徒弟李岩的军队，要不要留点情面？”蔚光廷询问夏学端。
夏学端道：“师生之谊早已割袍而决，他李岩不是说各为其主吗？学生如此决绝，我这老师还留什么情面？”
蔚光廷回过头来：“给我打，狠狠的打！”
轰ｄｄ！……闯军士兵立即人仰马翻。闯军将领也不知所措了，明明见他们就那十来尊小炮，怎么还打起没完了？难道他们不用装火药填弹？而且远远看着他们那炮很小，怎么打来的开花弹这么大威力？这东西一爆炸立时炸飞一大群！
蔚光廷站在炮手后面亲自督战。
“快，装弹的速度再快一些！”
十门迫击炮，平均不到十秒钟发射一发，一分钟就向敌阵中发射六十发炮弹。敌人冲锋的队形立时大乱。除了被炸死的，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杀呀！”护国军开始冲锋了，六千人马潮水般的向乱成一团的闯军冲了过去。
闯军这一役死伤惨重，护国军却仅仅付出了微小的代价。但是四十几名先冲出去的特战连的弟兄，只回来十几个人，他们当中包括浑身是血的吴慕贤、邵家虎、邹天龙。
蔚光廷走过去，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
“即使有一天，咱们成了敌人，今天我也要认下你们这些兄弟！”
护国军并不追击残匪，掉头东撤。刚开拔不远，前面烟尘滚滚，又一队人马扑了上来。
前方探子来报：“张献忠的步将引一万兵马从东面攻上来了，他们也嚷着要抢大明公主。”
蔚光廷一听“大明公主”几个字，七窍冒火，喊的声音都变了味：“给我列炮！怎么狠给我怎么打！”
老丐夏学端站上了一岩石，向前方了望，指挥调整炮筒角度。他虽然年迈，乍临战阵却热血沸腾，精神抖擞。王老鸨忽然上前扶住夏学端，叫道：“我说当家的，你这么大岁数，还把自己当年轻人呐？你要是摔断了腿我还得伺候你！”
蔚光廷非常吃惊，这夏学端什么时候成了这妓院老鸨的当家的了？
夏学端脸上现出难堪的表情来。慢慢从岩石上下来。
蔚光廷奇道：“老哥，你和这位王妈妈怎么回事？”
夏学端动了半天嘴唇没说出话。
王老鸨抢话道：“这老东西，面子矮，还是我来讲吧。这夏老头有心要娶了我，我也想嫁给他，就这点事，请总司令作主，你要是不同意那就让他继续做鳏夫好了 ，我再去找别人。”光廷睁大了双眼，看看夏老丐，又看看王老鸨。回头小声问夏老丐：“老哥，你不在意这位老妈妈曾经……”
夏学端正色道：“公子，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何必介意别人讲什么？人生一世当率意而行，何必拘泥于世俗繁规？这位王妹子也是出身坎坷，从小也读过书知过礼，与老朽很是谈得来。我便要娶她，敢问这天地神佛，哪个敢言不可？”
蔚光廷听了气血上涌，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叛军，又环视了一圈他的队伍。然后向乞丐兄弟们作了一个手势，众人过去手搭在一起，蔚光廷跳了上去，他站在众人的手上，高高举起手来指向敌阵。
“兄弟们，来啊，向敌人开炮，用我们的大炮恭贺夏老哥和王妈妈永结秦晋白头携老！”
十门崭新的迫击炮，炮口早已经对准了对面的叛军。炮手听到命令，立即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炮弹填入炮口。在大地的震颤中，炮弹一排一排向叛军飞去，在敌人密集的人群中遍地开花。
敌人丢下大片尸体，开始逃遁了。
夏学端命令：“调整射击角度，延伸五百步继续射击！”
敌人一边跑一边懵啊：这是什么炮啊，怎么还能追着打啊？明代那些炮都是射击前就牢牢固定了的，如果战斗中调整角度是很费功夫的事情。因此他没见过这么玩的。
“追吗？”夏学端请示。
“不追，没有意思。把他们吓坏了以后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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