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客人

她很快感受到他的情绪,揪着他的手慢慢松了。

一时间,仿佛漫山花香,风绞着两人的发丝,跟蹲坐在一边的狗面面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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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家住得远,一大早,俩人就被孝子叫醒了,莫蓝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咕噜了一声“景书”在听到应有的回应后,仿佛这才放下心来朝熟悉气息里瞎蹭蹭。

景书并不清楚人家从车中把他们救出来时是什么情形,以至于完全自然的给了他们一间房。

这实在是……好吧,此时此地也实在没有委屈自已的理由。

昨天运气不错,最后竞然真猎到一只掉队的野猪,体形并不夸张,省下不少事。农户全家偕同俩位客人一条土萌狗,带着处理好的猎物在清晨时分就朝老刘家出发。

刘家洼里统共住了五户人家,其中两户人家都姓刘,所以取名刘家洼,老刘家的孙子今年刚满二十,比新娘大两岁。

猎户一行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只见旁边的一棵树上挂着长长的红色飘带,定睛一看,景书顿时“呀”了一声,只见原本无路的密树林里,从他们的位置一路向前,每一棵树上都挂了一条,这些红飘带所系的位置高度像是经过精准量测过的一样,乍眼一看,竞拉成一条笔直的,深长的红色夹道。

此时天已大亮,阳光的光柱柔和而又坚定的打在枝杆落叶,打在初秋的土地,打在啁啾不停的鸟叫声里。一只松鼠蹦蹦跳跳从草里捡起一枚松果,突然一个机灵头抬起来竖着耳朵听动静。林中窸窸窣窣不断,可能是有凶悍的小家伙锯齿状的牙在啃咬着外食物外壳,也可能无骨的花茎在风里伸懒腰,谁知道呢。

红色的绸带一路向前,在风里飘扬幻化成少年儿郎等待新娘的脸,拥有世间最美好的姿势与神态。

景书在看莫蓝,莫蓝在看景书。

脑中,眼中,紧紧拉着的手有不言而喻的波澜与风暴。

一切归于平静。

客人比想像中的要多一点儿,老远就听到声音,走近一看,树下早摆满了各种猎物毛皮,几个妇人正蹲在箩筐边上把瓜果一类分出来。旁边围满了孝子,大人又骂又给又高声说笑。

猎户特意介绍了景书二人给老刘家,俩人连忙递了红包,主家大方接了又连连道谢。

人群散落而随意,一些妇人正在忙碌布置着。中间偶尔杂着人声狗叫。

猎户一家人也去给主家帮忙了,孝子呆了一会儿也跑开了,只剩景书跟莫蓝坐在树下的板凳上。

一切混乱而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仿佛最普通不过的一天,仿佛生生世世就能在这样纷杂而又宁静的度过去。

仿佛俩人牵成的手是一幅能放成永久的画。

莫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景书的掌心。下垂的眼睑丝豪不减脸上的柔和。不同于平时的是他好一会儿没开口了,仿佛眼下再没有比安静坐在这里更为重要的事。

不远处突然有人满脸兴奋的过来,他边跑边大声叫喊,屋子里顿时涌出人来。转眼的功夫个个面带喜气踮脚拍手哄然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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