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秦婉柔看了看夜天稚,又看了看青鸾,点了点头:“确实,鸾儿也是忙的很。她的那台水车刚做出来,她也是要回去看看的。”
“水车,什么水车?”曹之染好奇地插话到。
“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的那个小庄子种了些东西,雇的人又不多,又离着水源远了点,就让木匠做了个吸水的玩意儿,便于浇灌罢了。”
夜天稚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青鸾,听她这么一解说,忽然心头一喜,朝曹之染投去一眼。果然,曹之染似乎也想到了,朝他点了点头。
“鸾儿,做那水车,可有图纸?”夜天稚忽然问道。
青鸾知道夜天稚有了兴趣,点了点头:“图纸倒是有的,不过还在庄子上。殿下要是有兴趣,不妨去民女的庄子看看。”
两天后,皇宫的仁和殿。“真的可以吸水?”仁宗皇帝直到把手上的东西看完了,才抬起头来问道。
夜天稚一脸喜色:“父皇,儿臣已经亲自前去查看过,确实可以。”
仁宗沉思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夜天稚:“大昭朝连续征战,粮食奇缺,确实需要把农事发展起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茶香袅袅,青鸾正在画画,画上碧叶连天,一朵荷花上一只蜻蜓展翅欲飞。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抬起眉,果然是表姐,放下笔,笑着说道:“表姐怎么还在皱眉。”
秦婉柔看了一眼四周,挥手让侍女下去,咬了咬牙说道:“鸾儿,你觉得太子会放过你吗?”
青鸾眼底带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至少他现在不会动我,也不会强迫我。更会好好的保护好你,只要这些就足够了。”
秦婉柔眼底黯然闪过,忽而沉默,有丝微叹自那沉默中落出,轻压在两人心头。而后,她才又缓缓说道:“鸾儿,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你可知道他的寝室里摆满了你的画。有一日,一位刚进门很得他欢心的侍妾,无意间进入他的寝室,只是碰了那画,第二天就失踪了。”秦婉柔凄楚地朝青鸾一笑,又说道:“他的心很深,无人可以窥视。我怕,怕这……。”
青鸾心中明白,她也怕,太子做事阴狠,可她又能如何,她贡献出水车的做法,也不过是和他达成了一些协议,也不过是缓一缓罢了。
太子府环境优雅,假山水榭,百花竞开。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太子?”一处静谧的雅室里,传出一道少女有些尖锐的声线。
“越姑娘,殿下公务繁忙。”侍女恭敬地回道。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讥嘲之色,这种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的,竟然开口就想见太子。
自进府那天,秦婉柔就让人把她安排在了这套客院里。她还以为只要进了太子府总有机会见到太子的。没想到这两天就像是被囚禁了似的,出门都有侍女跟着。走远了,侍女就会提醒她,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让她犹如困兽般难以忍受。想见见秦婉柔,说是侧妃身子不舒服,不见。甚至连越青鸾都见不到,心里越发的愤恨。
“殿下,水车的事,微臣一定会办好的。请殿下尽管放心。”农业司张汉林跟在太子身后保证到。
“我就要往这里走,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奴才,也能做主了?”
“越姑娘请慎言。”侍女眉头微颦,极力劝阻面前的少女。
越青熙今日刚从秦婉柔那里回来,太子府上景色秀美,可她一门心思就想往太子的正院走。谁知道这个侍女缠人的很,一直看着自己,就是不让自己往这里走。
听得两人争吵,夜天稚皱了眉,朝门口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正在和侍女争执着什么?
“太子,是越家的二姑娘,她想走这边,可客院在西边,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何绕远路。侍女劝阻被她训斥了一顿。”管家匆匆过来汇报到。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殿下又有事要忙,微臣就此告辞了。”张汉林到底是个有眼色的人,看太子满脸不郁,还不如趁早告退。
“管家,你送送农司长。”管家应了声,陪着张汉林朝走了出去。
夜天稚轻袍缓带,步履轻快地朝越青熙走去。“殿下。”几位侍女行了礼。
越青熙第一次见太子,心中慌乱,学着侍女的样子朝着夜天稚行了礼。怯怯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是鸾儿的妹妹。”夜天稚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不过就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双凤眼却极其的不安分,眼珠乱转,眼梢不时地朝他这里偷偷扫着。
“是,小女子是秦侧妃的表妹。”她特意说了秦侧妃,却不说越青鸾。可谓也算有些心机。
可这些心机对于夜天稚来说着实可笑。他因为心里对青鸾的求而不得,对她家的情形早就熟于心间。只因他心思深沉,虽然一眼就看出了面前少女绝不是个安分的主,但却并不点穿。忽然温柔地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这个主人亲自带着妹妹逛逛我这太子府,可好。”
越青熙没想到太子竟然是个这么温柔的人,顿时媚眼如丝地朝他看去,见他一袭家常锦袍,领口和袖口滚着金边,腰里一根金色的腰带,丝带上绣着麒麟戏珠。身侧挂着一块玉玦和一块玉佩,整个人如玉树临风,兰芝玉树一般,心里越发的仰慕了。
“那就有劳姐夫了。”
秦婉柔正在和青鸾谈上次东郡王府的百花宴上发生的趣事,丫鬟廖红走近,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秦婉柔犹豫了一下,挥退了侍女:“鸾儿,你妹妹跟太子在一起。”
青鸾开始是一愣,转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满是歉意地看着秦婉柔:“婉柔姐,这恐怕就是我那二娘的最终目标。鸾儿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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