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怎么没有换上衣裳?”他哑声问着,想当个君子,偏偏移不开眼。.

“我只有这件衣服,听说还是你替我换上的。”说着,她像是想到什么,低声咕哝。

“说到底你这个人也是个伪君子,替我换衣裳还吻我,原来是打一开始就觊觎我。”卓勒忍不住替自己辩驳。“我替你换衣裳时可是蒙着双眼的。”是谁告诉她的?

“那吻我呢?”他不躺,她就干脆窝到他怀里。

“那是因为你先舔我。”他睨着自在枕在他腿上的她。

“所以你才会那么生气。”她意会地笑眯眼。

他看起来总是淡定得很,带点坏心眼,虽然一发起火来说的话是难听了点,但如果是因为吃醋的话,她可以原谅他。

“卓雅,答应我,往后绝对不准靠近我以外的男人,绝对不准。”他俯近她,眸色严肃地道。

面对他的霸道宣言,卓雅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心中却很欢喜。

“好。”本来就应该遵守的,不需要他特别要求。

“往后我会替你梳发扎辫,别老是披头散发的。”

“好啊。”

“乖乖待在我身边,知道吗?”卓雅微皱起眉,轻抚着他的颊。“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一个多霸道的男人。”他也轻抚着她冰凉的颊。“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准离开我。”卓雅凝睇他半晌。“好啊,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不会,永远都不会。”他哑声呢喃,吻上她的唇。

她张口回应他的吻,任由他狂野得像是要吞噬自己,任由他用蛮劲圈抱自己,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体内。

她发出娇吟,更教他动情,大手探入她单薄的衣衫底下,突然一一“年巽央,你还要站在门外多久?!”卓勒停住了吻,朝门板那头怒吼着。

就不会识相一点快滚吗?

“……头子,皇上差人送来礼品了。”年巽央好想哭,他不是故意的,可人家信使带信来了,头子总要见人吧!

三天后,卓勒一行人整装准备前往胥罗长观城。.

“卓勒,好了吗?”卓雅推门而入。

“好了。”他一回头,就见粲笑着的她,不由得被感染的扬起笑弧。“你和绿柳姑娘都已经准备好了?”

“是啊,就等着你呢。”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问:“对了,你有没有问过绿柳姑娘,到了胥罗之后有何打算?”

“当然是在自己的故土生活。”她已替胥瑜做了打算,就等到了胥罗之后再见机行事。

“是吗?”

“你很在意绿柳?”

卓勒见她明明走到门边,又特地踅回问上这句,不禁感到好笑。“她救了你不是吗?既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自然希望她能有安身之处。”

“所以你是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才特别在意她?”

“我没在意她,只是希望她安好。”他的答案卓雅满意了,踮起脚尖偷了个吻,飞快溜出房外。

卓勒没辙,摇头苦笑。她有时气势凌人,可有时却又像个傻气的小姑娘,真是变化多端。整装后,踏出房门外,他随即下楼确定所有事宜,待卓雅与绿柳下楼,先让她俩上了马“卓勒。”

“嗯?”

“我想跟你一起骑马。”她的马术绝佳。

“一路往北,风雪酷寒,你还是和绿柳姑娘待在马车里。”这一点卓勒十分坚持,没有转圜空间。

卓雅只好作罢,但还是忍不住问:“对了,我刚刚看到年巽央,他怎么走起路来很奇怪,好像身上受了伤?”事实上从三天前开始,她就没再见过年巽央,明明以往一天总是要见过几回。“他好像摔了一跤。”卓勒笑道。

“真是不小心。”

“可不是。”如果他老是那么不识相的话,有一天说不定会失足掉落山崖。

“拉下车帘,咱们要出发了。”

“嗯。”她扬笑目送他回到前方,和秋知恕并骑而行。

“雅姑娘。”

“嗯?”

“真羡慕你和卓将军如此契合。”

卓雅调回视线。“放心吧,胥瑜,有一天你会找到配得上你的男人。”

“是吗?”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了祝融山,在漫天风雪之中踏过无数边陲小镇,十数天后,终于来到胥罗王朝的胥罗山。

过了胥罗山后,便是胥罗的南方大城朝阳城,离帝京长观城只剩十天的路程。胥罗山山道平缓,和祝融山相比易行得多,然而如今已是腊月,路上积雪难行,一路上走走停停。

“先歇会,在这儿避个风雪。”

来到山尖处,风雪肆虐得难辨山,秋知恕便领着一行人来到一处隐密山洞,山洞极大,容纳十数个人也不成问题,而且里头如蚁窝,各有通道相通。

“卓将军,别走得太深,里头通道有的是通往断崖,一个踩空可是会掉下山崖的。”见卓勒的部属直往洞内走去,秋知恕忙出声提醒。

“卜磊,别再往内走,就在这儿升火。”卓勒闻言,扬声吩咐着。

“是。”卜磊立即要几个人升火,准备一些简单热食。

卓勒回过头,从马车里将卓雅牵下,让胥瑜自行下了马车,领着她们到已铺上软毯的角落歇下。

“魁王爷也过来歇着吧。”卓勒招呼着。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秋知恕也靠近坐下,望着山洞外的风雪。“这风雪看来一时半刻是停不了,要是真走不得,干脆在这儿先待一晚,明儿个再行动,免得路上难行。”

“也好。”卓勒盘腿在他身旁坐下,特地隔开他和女眷。“不过我倒没想到胥罗的风雪简直像是要蚀骨般冻人。”

“不,今年的风雪特别狂,不过这也是个好兆头,所谓瑞雪兆丰年,听说二十年前也曾降过一场瑞雪,替那时的胥罗族带来强盛的太平年。”秋知恕收回视线朝卓勒一笑,随即又问:“卓将军,你可知道这儿是何处?”

“这儿不是胥罗山?”

“自然是胥罗山,但这山洞葬着一个人。”

“喔?”

“不知道卓将军是否听闻过胥罗女巫?”

“听过,不过传闻甚多,倒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如今两国已是友邦,这过往的事就当传说故事听听。”秋知恕仿佛对述说过往之事颇为热衷。

“二十年前,胥罗山一带尚是八方的国土,北方民族由于难忍冬日寒冻,于是率兵南下,这附近常是两国交战之地。”[确实。”卓勒轻点着头。

“二十年前的一场战役中突然出现一名女巫,据说她可以念咒请雷,又能隔空疗伤,也正因为有她,胥罗族大破八方的边防守将,一口气冲过了祝融山,直逼近泽城,那时胥罗族空前的强盛。”他忍不住以当时为傲,难掩兴奋之情。

第六章前进胥罗(2)

卓雅状似闭目养神,却将秋知恕说的一字一句听进耳里,尤其是那张狂的口吻;而胥瑜静静地听着,眉头逐渐深锁。

卓勒垂眼陷入沉思,秋知恕以为他对过往历史有所忌讳,便缓了口吻。“其实我想说的只是胥罗女巫的传奇故事罢了。”卓勒笑了笑。“魁王爷无须在意,我只是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怎么说?!“二十年前,我爹就是胥罗山的守将。”他犹记得那一夜的刀光血影,胥罗族大军攻破了哨楼,杀伐掳掠,雪地染上鲜红,犹若绽放的红梅,那是他记忆中最可怕,却也最难忘的一夜。

“呃……”秋知恕不禁语塞。

“不过魁王爷怎会突然提起胥罗女巫?”卓勒转移话题。

“不过是想起二十年前也曾经有过一场瑞雪缔造盛世,最主要的是此处便是胥罗女巫的墓。”卓勒环顾四周。“可是我没瞧见棺木或是墓地。”

“这些年也已经被盗得差不多,听说尸骸被山上的狼给叼走了。”

“盗女巫的墓不怕报应?”

“听说十五年前胥罗女巫去世时,身上配裁着一只月牙坠的链子,那月牙私拥有女巫神力,得者便可偿其愿,所以盗墓者都对这墓地有极大的兴趣。”

“听起来倒有几分怪力乱神之说。”月牙坠?是那时……“天晓得呢?那月牙坠没人见过,至今流落何处也无人得知,不过巧合的是,当年胥罗女巫离世时,正巧胥罗公主出生,当晚百鸟齐聚殿外,红光满天,又听说胥罗公主和那胥罗女巫像是同个模子印出,所以大伙儿都说胥罗公主便是胥罗女巫转世。”卓雅微扬起眉,睨了胥瑜一眼,只见她满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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