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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狗绊了你一脚。”

“什么?”叶凯邦吃惊喊了声。

会计们纷纷好奇转过头来。

叶凯邦尴尬的朝她们笑了笑,又忙低声问,“是恶作剧吗?”

“你在那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是跟狗有关的?”

“狗喔……”他很用力的拧眉想了好一会,“我有个同学的母狗生了几只小狗,分送出去,只剩一只没人要,那只小狗身体很孱弱,医生说可能活不久,不过我觉得它很可怜,所以带回来养,可惜它只活了两个月还是撑不过去。”他叹了口气,“救得活的话,就可以跟我们家来福作伴了,我还帮它取名叫来喜,谁知还是无法替它招喜福。”

“可能就是来喜吧。”她深深望着充满遗憾的眼。

“它是因为我没救活它,所以对我有怨吗?我要不要做个什么法会超渡它?”他想到那个老师说的。

他的模样非常的认真,让吴朗晨得费尽力气才能压抑嘴角的扭曲。

“那猫呢?”吴朗晨又问,“在你出车祸前有没有发生跟猫有关的事?”

“这个我就知道了。”那件事他印象可深刻了,“有次我出差回来,那时已经凌晨了,在离工业区大概两个路口处吧,我前面那辆车撞到了一只猫。因为他紧急刹车,害我差点撞上他车屁股。他停顿了一下马上开走了,我起步时发现路上有躺着什么,我下车看,才发现有只猫被撞死了,口角流血,肚子都破了,死状还挺凄惨的,所以我拿了报纸把它包起来,在我们家工厂后面的圜地里埋起来。”他倾前,音量压得更低,“你别跟我妈讲,那块地她在种菜的,知道会宰了我。”

别看他母亲整日笑口常开的,发起脾气来时,可是惊天动地哪。

“我怕我妈发现,把洞挖得超级深,大概可以埋起我半个人的高度。”他几乎挖了一整夜,差点累趴。“是不是也该帮它办个法会?我只有帮它烧了金纸而已,是不是不太够?”

“它都升天了还办什么法会?”阿呆啊,难怪差点被神棍给坑了。

“是吗?那狗呢?”

“狗绊你一脚后也升天了。”所以都省了吧。

“恶作剧完就可以升天?”还有这种方法?

“它不是恶作剧,它是报恩。”这也瞧不出?

“真的吗?”他不敢置信的问。

“我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遇到灾难都能化险为夷了。”

“你是说,是它们帮了我?”

算他还有点聪明。

吴朗晨点头,“你可能没发现,那天如果不是狗绊了你一脚,你可能会当场被车子撞飞到苏州去卖鸭蛋了。”

“真的假的?”叶凯邦难掩吃惊瞠目。

“仓鼠也是为了感谢你救了它的主人,所以转到你身上,等有机会报你恩惠吧。”

“嗯……”叶凯邦低头迟疑了会,“有没有办法……不要让它们跟着我呢?”虽知道它们是善意的,但想到肩膀上坐着灵,他还是很难不全身发寒啊!

“不要帮助任何人的话,说不定就可以达成你的愿望。”

其实她只是看得见,不是什么算命或通灵,她甚至无法与灵沟通,问她解决办法她也是一无所知的。

“这样不好吧!”他不认同的蹙眉,“我是说喔,我如果戴什么黑曜石啊,它们会不会就不近我身?”

“你可以回去问那个神棍老师啊。”她故意刺他一剑。

他尴尬的笑。

“它们没有任何恶意的。”这是她最能肯定的。

“我知道啊。”他仍是一脸困扰。

“它们可是让你逢凶化吉,别人想要还求不到。”根本是守护神般的存在好吗?比那神棍老师卖的玩意还灵。

“我晓得啊。”他的五官几乎要拧成一个包子了。

“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她脑中灵光一闪,“你怕……”

他迅速将她的嘴巴捣起来,“不要说出那个字!”

他心虚的看了眼会计,还好会计正忙着算这个月的员工薪资,没瞧往他们这来。

“原来……”她再也忍不住了,笑意再也无法憋住,“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他一脸羞窘的瞪着她突如其来的大笑,会计更是充满好奇的偷瞄着他们。

“我们去外面。”叶凯邦困窘的抓起拐杖起身。

“你可以……哈哈……走吗?”她快笑死了。

“我拄这拐杖拄了快半年,驾轻就熟的。”未来还要再拄上两个月,熟得都能称兄道弟了。

第5章(1)

他领着她来到工厂后面。

时值冬天,故叶母种了一园子的茼蒿菜,满地绿油油的,预估再过个几天就可以采收了。

“猫被埋在这?”吴朗晨问。

“对。”叶凯邦指向园子的中间,“我埋在那。还好那时我妈种的白菜、空心菜都采收了,要不然要在三更半夜挖个大洞还要恢复原状,我就可以顶替汤姆克鲁斯去拍不可能的任务了。”

“依你这样的强运,应该会从杜拜塔顶端直接掉到一楼吧。”她掩嘴笑。“不是会有灵救我?”说不定会等在地面接他。

“也是有空窗期的时候。”总不会那么巧一天到晚都有猫啊狗啊死在他面前吧,那不就跟所到之处也有杀人案件发生的柯南没两样,呵呵。

“唉。”他叹气。

“你会怕我吗?”她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确定他真的对她毫无恐惧。

“你死了吗?”他反问。

“如果我是死了呢?”

“那我会让你见证瘸子也能跑步的奇迹。”他一脸严肃,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哈哈哈……”她又忍不住大笑。

“我一直以为你不爱笑。”她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他希望她多笑点,别老是把脸蛋当冷冻库,实在是太浪费了。

“因为没什么好笑的。”她微敛笑容。

在她的周遭,丝毫没有任何值得让她发笑的事情发生,她甚至都快忘记笑是怎么一回事了,直到遇见了他。

“但你这两天都有笑。”尤其在整了他之后。

“我不想让人靠近我。”她朝他走近一步。

他并未因她的靠近而有任何闪避的动作,她因此而觉得胸口暖暖的。

“为什么?”他纳闷为啥有人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孤僻的不想跟任何人往来。

她看得到灵所以会抗拒排斥,那为什么连人也讨厌了?

“因为人们只要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就会排挤我、会怕我,我是异类,没有人想跟我接近。”

“怕的应该不是你,而是你看见的东西吧。”这是两回事。

鬼并不是她招来的,只是她刚巧看得见而已。况且,对怕鬼的他来说,能见到鬼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啊,她却是一直处于这样的环境中,让他对她不由得感到心疼。

她低头不语。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从上衣口袋拿出红包袋交给她,“我刚有去你家找你,但你不在。”

“我出门买东西。”买完就过来他这。“这是什么?”

她打开,发现是护身符。

“我妈都在这家庙拿护身符。”他拉出自个儿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逢凶化吉是灵的作用还是护身符保护,不过,有戴护身符应该看不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你戴着,”他催促,“说不定就看不到我肩上的仓鼠。”

“你……帮我求来的?”她掩着嘴,激动得眼眶浮上热泪。

从没有人……从没有人想过为她的“天赋”去求一个可以解决她困扰的东西。

他怎么能这样做?

这样的话,她胸口那跳跃得过分的心该怎么处置啊!

“我有掷茭过香火的,应该很灵验。”他干脆拿来护身符,帮她挂上。

“怎样,还看得到吗?”他充满希冀的望着她。

她抬首,泪水滑下脸颊。

他因她的泪而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哭?”靠,他该不会又做错了吧?

“我还是看得到。”

“啊?没用吗?”难怪她会哭了,因为没有任何用处啊!

“护身的东西我有很多。”她拉起外套袖子,连同里头的毛衣,露出一小截手臂,上头写着经文。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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