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漏百出
“没错,没错……”王十三笑起来,指着猪有钱讥笑道:“这头肥猪平时走几步都没力气,怎么可能拎得动五十两金子?”
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这确实是个疑点。
猪有钱眼睛一转,辩道:“我出门是坐马车的,不需要出力气!”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打架就不好看了!”安晓晓眼中难掩失望之色,随即又天真地问道:“那金子放在马车里,怎么会掉呢?”
没错,没错。群众们拥护的平湖小仙女安晓晓又问出了大伙儿的心声。
猪有钱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这个那个”的吞吞吐吐几句后,眼睛一亮,说道:“昨天,小人见到路边凉亭,便停下来歇息了一下。这么多金子,当然不敢放到马车里。歇息时就也拿下来了。所以,才会把钱掉在那附近。”
猪有钱说完,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他刚才在外面听桑青花说案情,听她提到钱掉在城外凉亭附近,他居然在情急万分之际编出这故事来,他根本是天才嘛。
安晓晓拉住傲雪的衣袖,圆嘟嘟的小脸一片期待之色:“傲雪,明天起我们也到城外凉亭去。”
“小姐,去那偏远之地做什么?”
“捡钱啊!”安晓晓一派天真,笑得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原来我们平湖郊外的叔叔婶婶们眼神不好使的。晓晓眼睛可好了,别人掉的钱,晓晓一定看得到,才不会让那么多金子掉在路上一晚上呢。”
围观群众简直想鼓掌了,果然,有小仙女在,他们的眼睛才会被擦得雪亮。现在,大部分人都已推翻原先的想法,认为这金子是王十三在外地赚的。要不然,猪有钱怎么会说了那么多破绽连天的谎话呢。
猪有钱被安晓晓说得猪脸稍红,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他为什么非要说昨天,时间改成今日早晨不就好了。
然而,猪有钱也不可小觑,他顶着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说道:“没错,就是他们眼神不好!若他们能早点看到,小人也可以早点寻回金子了!”
围观群众赏脸地“嘘”了他几声。可是,也找不出推翻他这种说辞的证据。
猪有钱这边得意地咧嘴笑起来,那边夏青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小男孩严肃起来,他刚才听安晓晓说话,虽然都是童言稚语,却句句问到点子上,已经没了小看之心。现在见她调走的人回来了,他知道多半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这不,夏青在安晓晓耳边说了几句,安晓晓脸上笑意更加盎然了。
猪有钱还沉浸在对自己急才的肯定中,就听安晓晓脆生生地问王十三:“王叔叔,你又是什么时间,在哪里丢了金子呢?”
王十三对上安晓晓清澈如水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答道:“小人今日凌晨,也曾在凉亭休憩过一会儿。”
安晓晓看向胡知县,道:“胡大人,他们都说自己在凉亭休息,会不会郊外有两个亭子啊?”
胡知县怎么会知道有几个亭子,他又不能在众人面前答不上话,只好假咳一声,瞟了眼一旁记事的师爷。师爷是个机灵人,眼珠一转,回道;“大人,郊外凉亭是乡亲捐建的,修葺维护也有一笔资金。记录全在乡绅会里,可传乡绅会管事前来问话。”
胡知县拍板:“传管事。”
本以为官差跑腿去叫管事得要一阵子,谁知他刚说要传,管事自己就冒出来了。
“小人在此!”
胡知县嘴角一僵,乡绅会里平日就属安家捐的钱多,肯定是那个小煞星早早派人把管事叫过来了。
人都已经在堂下了,他也不得不审理:“本官问你,郊外共有几座凉亭?”
管事规矩答道:“城外十里处一座,二十里处还有一座,共两座。”
胡知县又问桑青花:“那你们是在城外何处寻到金子的?”
“回大人,正是城外十里凉亭外。”
“那你二人又是在哪个凉亭休憩过?”
“十里凉亭!”两人同时答道。
胡知县笑了:“你二人供词一致,看来一时间很难证明这金子谁属了。只好将金子入库,暂时由本衙保管。日后有其他线索再审吧!”
他不管四周嘘声如何震耳欲聋,准备吩咐手下收起金子。
管事却在此时抬头,恭敬地说道:“大人,小人有办法,证明他们中有人说谎。”
胡大人深深瞪他一眼,心头飞快思索如何让他闭嘴。
安晓晓却笑嘻嘻地拍手问道:“管事伯伯,你好厉害!你能怎么证明啊?”
管事从被夏青叫过来,就知道要做什么。该他表现的时候到了。于是,他上前一步,直视猪有钱,问道:“朱公子,请问你在亭子休息完毕至今,可曾换过衣服?”
“没有!昨晚我发现金子不见后,找了一晚上,连觉也没睡!”
“那,这位……这位公子呢?”管事认不出王十三,只好随便叫了声公子。
王十三回道:“我夜间赶路至今,也没换过衣服。”
管事转身,向胡知县回话道:“大人,小人已知谁说谎了!”
“你且说来!”
“郊外凉亭每隔一段时日,就要重新修整。昨日早上,匠工才新为凉亭刷了一遍漆!所以——”管事目光犀利,直指猪有钱:“朱公子若真的在凉亭休息过,身上不可能一点油漆都没沾上!”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