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她的伤

那年冬天,天气异常的冷,顾夏瞒着她哥她爸,一个人背着个包,坐上了去A市的火车。

下火车的那天,雨特别的大,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她喜悦的心情。

雨夜的出租车非常难打,顾夏到达A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20点了。保安大叔需要持本校学生证才可以进出,问她找谁,顾夏诚实的报了名字,不料,保安大叔走进去就直接给易凌默打了个电话,顾夏当时瘪瘪嘴,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的惊喜就这样被破坏了。

保安大叔有些尴尬,赶忙过来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回答,负气的站在一旁的花丛边,直愣愣的淋雨。

易凌默撑伞跑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她浑身颤抖的站在雨里,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呼呼的闪着火气。他冷着脸过去用伞为她遮挡住飘下来的雨,单手脱下自己的大衣,将她裹住,顺势搂进了自己怀里。

“顾夏,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这么大雨,你任性也看看什么时候,言跟夜都说我把你惯坏了,现在看来,是有这么回事儿。”

顾夏本来在一片温暖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一听他这么说,委屈一下子上来,红着鼻子,推开他,瓮声瓮气得赌气,

“易凌默,那你以后都不用惯着了。”

年少的少女把委屈化作冲动,说着伤人又伤己的话。

少年也来了火气,扔掉手上的伞,一把扯过她。

问,“什么意思?”

很凶!

“就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她微哼了一声。

“放开我,我要回家。”拉扯间一不小心就败露了隐忍的哽咽

他却并未发现,心里哪里舍得放她走,就顺着她的话笨拙的说了下去

“不行,刚刚什么意思,解释清楚再走。”

顾夏彻底炸毛了,用力的扯回自己的手。

“就是再见的意思。就是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的意思。就是分手的意思。”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表面偷偷的去观察对方的反应,稀稀落落的雨滴里,易凌默并没有生气,只是如往常一样,看着她。她心中就慌了,眼泪也开始止不住的随着雨水流下来。

空气像结了冰一样。

顾夏之前听人家说过,有时候,并不需要别人回答你是或者不是,沉默比任何的语言都要肯定。她没想到,她的寻爱之旅会成为终结之旅,她失落的转身,告诉自己要坚强的离开。

只是,下一分钟,她被粗暴的扯进他的怀里,吻猝不及防的下来,当薄唇触及到那片冰凉,易凌默越加的生气起来,暗咒一声,不管不顾的,只想去温暖她,爱人之间的吻,即使不怎么温柔却温暖得让人心动。

她的委屈化作倔强的小抵抗慢慢的散开来。小拳头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易凌默低叹一声,将她挪开一点距离,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喑哑,不客气的警告她

“以后再敢提分手,我就跑你们学校去通知每个学生你是我女朋友,将来会是我老婆。除了我,看谁还敢娶你。”

“唔……不要,我以后都不会说了。”她才刚刚进学校,她已经体会过一次做风云人物的感受了,这一次,她坚决要保持低调。啧啧,真是比脸皮厚,没人比得过易少爷。

薄唇慢慢的寻找着捧在手掌心里的女子的粉唇,温柔得一点点将她得气息融入自己得生命。

那个夜,A大很多学生撑伞驻足,看着雨幕里,两个容貌身形都相当好看的男女,忘情得拥吻在一起。

不过,后来,言齐总是拿这事出来打趣他俩,搞得两人,都双双红了脸。

雨还在下,顾夏从回忆里惊醒,天已经黑了,她走进雨里,步行去公交车站。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顾夏拉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挂掉。手机随即又开始响了起来。

顾夏接了起来。

“喂,您好。”

“呵,没你好,顾夏,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需要我自我介绍吗?”

对方的口气并不好,顾夏知道,在接通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言齐。

“言少爷,麻烦你好好说话,有事请说?”

“怎么,我说话就这样,没事,我就想打你电话怎么了?”

“哦,那你打了,我挂了。”

顾夏听见电话里面骂了句脏话,然后手机里传来,无比愤慨的声音,

“顾夏,你的心是石头长的吗?知道我现在在哪吗?医院,你要不要来帮他收尸。”

顾夏搞不懂,大家为什么都这样,安久是,言齐也是,一副她负了他的样子,他们明明是双方都同意然后分手的,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男女朋友分手。

“不是有你吗?”

“好,太好了,顾夏,我特么今天就跟你玩,你等着,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开玩笑。胃穿孔,他马上就要被推进去做手术,你信不信,我马上进去告诉他,你在机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当然,以你看着他那样都能跑掉的前科,你大可以继续铁石心肠下去,来或者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顾夏看着手机屏幕黑屏,下一秒,她慌张的按开,回拨,声音有些不可察的不安,

“如果不做手术,会怎么样?”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

她突然手抖的要拿不稳手机,声音却异常坚定。

“我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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