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平静的宴会

全场可怕的寂静。

朝臣有知晓七年前事情的,面色各异,有的不满,有的平静,有的低着头沉默。

但都没有人出言一句。

铜狮子还在锲而不舍的往下吐着清流。有凉凉的水的气息。

于愆毫不顾忌这冰冷的气氛,心里冷笑不断。呵呵,七年之前,她不过是求着见韦易之一面,她就想问一个明白,既答应了与她离开,为何不见她为何食言?他若是不想与她一起离开,她只管说明白便好,她也不是非赖着他的人,只要他讲清楚,跟她讲一个理由,她绝不会沉溺于被欺骗的感情当中。可她最后却得了一杯毒酒,一杯毒酒,哈哈,她当时有多恨有多不甘!她的下场就有多惨!毒酒不是她最终的结果,她像一只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满城的军士都在叫着抓她,她浑身是伤无处可逃,只有逃回她生活了多年,熟悉的君山,最终却被逼至悬崖,那绝望的一跳,自由落体运动……

于愆浑身冰冷的气场弥漫在大殿之上,大殿内沉重的气压凝着……

最终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忝着脸,尴尬的道:“当年确是我们汉国招待不周,方致将军遭了那样的意外,朕这皇帝,今天给你赔礼道歉了!这错你算在朕一个人身上就好,这此次的谈判一事……”

皇上给臣子赔礼,即便是他国的臣子,这也是罕见的。

于愆却并不受这道歉,冷冷一笑道:“意外?那是意外吗?本将军差点就不在人间了,便是一句意外一声道歉就能算了吗?!”

这话阴狠而掷地有声。更是毫不客气。在汉人眼里看来就是咄咄逼人了。

朝臣中有早就看不过去的了,有早就看不惯于愆这个人的了。径直起身,插过他们的话,面红耳赤指着她斥道:“于愆小子,你莫要得寸进尺!若不是当年你偷走了四公主的引凤佩,皇上又怎么会派人抓你?是你自己不慎掉进悬崖的,又关我们汉国什么事?!看你那口气反倒是我们汉国有错,你占理了?管老先生悉心教导了你近十年,几乎是倾囊相授啊,却养出来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要知道有今天非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你有什么脸在这儿拽,在这儿不知廉耻的叫嚣……”

这朝臣越说越怒,话没说完,便被身后惶恐之人纷纷拉住,唾沫星子横飞。马英莲圆目怒睁,唰的一声便抽出腰间配刀。

于愆看了他一眼,他才愤愤不平的收回。怒瞪着那老臣。一双勇猛的眼戾气十足,看着能吓坏孝。

于愆挪过视线扫了那朝臣一眼,这个年老的朝臣于愆认得,是师父管智的老友,不怪他这么忿恨恼怒,只他话里的信息却值得人推敲。她偷了四公主的引凤佩是几个意思?引凤佩又是个什么鸟?!

她冷冷瞥了那朝臣一眼,又扫了李茉然一眼,凛然道:“引凤佩是何物?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了,我又是何时偷了?!”妈的,她压根就不知道引凤佩是个什么东西,这罐屎盆子就咣的一声扣到她头上了!看来当年还有不少她不知晓的事情!

那老臣更是怒发冲冠,好像她杀了他儿子一样,边挣扎着挣脱别人,边双眼通红的朝着于愆怒斥:“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敢做敢当!做了你倒不敢承认了,啊?!懦夫!败类l帐东西!我要是你师父,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小子不成!师门不幸,师门不幸!”

一口一句小子,一口一句大丈夫,于愆捏紧酒樽,真想提醒他一句,她既不是小子,也不是大丈夫,老眼昏花,性别却不要混淆了!

于愆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回顶:“子非鱼,焉知鱼是怎么想的?!先生一口一句替我师父打死我?!岂不知师父看我灭了你们这个昏庸的朝堂,说不定还要感激我呢!不分青红皂白,不查证不检验,甚至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晓的情况下便把这个偷窃的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你们大汉的行事作风真是让本将军大开眼界!”

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又是可耻的让人咬牙切齿。老臣气的浑身哆嗦,手指着她,憋胀着脸,却是气得哆嗦着不断叫着叫着兔崽子^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只是这幅已经叫不出来别的话的激动模样,若是有心脏病,也该复发了!

于愆的话可以说踩到了对方的痛脚,也引起了几乎全部在场人的不满,不过他们关注的不是后半句,后来句听都未必去听。前半句的昏庸两字确惹了他们,一时群情激愤,议论声不断。如同一锅要开沸的水。她一个忘恩负义、背弃师德,让众人所不耻的小人有什么资格评论他们的朝堂N况还是一个只懂用蛮力的鲁莽武夫!连一直客气对她的皇帝脸都是铁青的。看她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这宣腾声中,只听蓦然咣当一道清脆的落地声响起,显得特别清澈,引人注目,众人不约而同的往声源地看去,却是李茉然不小心弄掉了杯子,此刻只见她面容慌乱,脸憋的通红,手指还有些哆嗦,慌不择路的怒斥着奴婢赶紧拾起来。生怕别人看她。眼不住闪躲着。

于愆轻蔑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四公主看起来很是心虚呐,莫非当场人中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是被污蔑的?!”

李茉然手臂又是一抖,另一只酒樽也差点被掀翻在地,众人一听都炯炯的看着她,她也不知怎的,于愆的冷厉的气压压得她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更不敢与她讲话,虽然心里恨不得将她弄死。且这件事她确实心虚。眼神躲闪着赶紧把求救的视线挪向皇上,急急道:“父皇,今天的宴会可是为了大家开心的,怎么总提当年的旧事,为于将军准备的舞蹈于将军还没看一眼呢!”

这话一下子拉回众人的心神,方念起今日的目的。这于愆总是挑刺,他们也不能一直跟她一般见识下去,那今天什么也别想谈成了。皇帝也略平复了下心情,便下令让歌舞上来。

于愆暗暗讥讽一笑,也没有去计较,她以后有的是日子一个一个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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