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东临乞巧节

双易心里愤懑的看着一同离去的雪狼,这是要把她排除在外的预兆吗!

这个男人温柔又小心,真的一个人就将她和莲心救回来了!“双易啊!现在你能照顾到莲心吗?”糸阑珊表示非常怀疑,那个男人几乎不会让任何人碰莲心,这变态的占有欲!

双易默言。

梅蕊娇又换一种方式问,“那个男人一般会做什么?”

“穿衣、喂饭、喂水、抱着小姐散步、伺候小姐睡觉,陪小姐聊天,陪小姐看书……”双易一一说道。

这是要把她们莲心宠的生活不能自理嘛!梅蕊娇和糸阑珊惊恐的想着。

“那双易你不就完全没有伺候莲心!”糸阑珊感叹道。

“有伺候。”双易笃定说道。

“什么时候?”梅蕊娇、糸阑珊异口同声问道。

双易神色羞赫沉吟道:“小姐出恭的时候。”

“哈啊!”一道虚幻的雷劈中梅蕊娇与糸阑珊。

简单雅致的房间氤氲着淡淡清香,清风一吹香炉飘出的细烟散在空中。

“阿尘,一起睡。”战莲心闭着眼攀在朔尘缘身上,她不想一个人睡,太冷了!她是不是太黏人了!

朔尘缘动作轻柔的褪下她的长裙,在她光洁的额头留下一吻,“好。”清浅的应了一声,生怕声音大了扰了怀中人儿的睡意。

战莲心乖顺的窝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窗户。”这个季节睡觉时轻风缭绕最舒服。

朔尘缘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不行,冷。”对心儿有害的任何事物他都不愿意答应。

“不冷天气热,阿尘在不冷。”战莲心又向他怀里贴了贴,只要她娇气一点,阿尘会同意,这是这几日经过多次证实的。

最终窗户还是打开了,垂到地上的纱幔遮住了相拥而眠的人。

战莲心一走,梅蕊娇也回自己的房间,那知才休息不到一刻钟,霖辰宿便回了王府。

梅蕊娇不悦的睨着对面的男人,冷声道:“我不会参加今日的宫宴,你别说了。阑珊与莲心的事不会这么容易了结,你怕皇帝,我不怕!反正除了莲心她们,我一个人不怕……”

“你说什么?”霖辰宿星眸一眯,硬朗的脸庞挂着一抹冷笑,“你说……一个人……呵呵!看来为夫的存在感极弱啊!”边说边一步步靠近。

霖辰宿每靠近一步,梅蕊娇心里都要瑟缩一下,这个男人生气了,“你……你……我不是……那个意思……”

霖辰宿单手钳住她的下颚,右手一捞玉人儿已被他箍在怀中双脚离地,“梅儿似乎没记着为夫……”男人味十足的脸庞难得挂着一抹邪笑,“为夫得为梅儿加深记忆……”

语落厚重的窗幔垂到地上,桌边的人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气急败坏的女声。

“霖辰宿这是……青天……白……日,你……不要……脸……”

“对着梅儿不要脸又何妨!”

清风卷起垂地纱缦,香炉中缭娜的青烟已消散多时。

色彩鲜艳的百花齐放屏风为这色彩单一的闺房增添了斑斓之色。

东南垂首站在屏风分割的外室,“及笄礼之事查到了万图城,到那处线索便断了,不过似查到了官家的消息。”说话声极尽了轻缓,扰了未来王妃的睡意,那他就得面临回王都的准备了。

“嗯,继续查,派人盯着官袭人,若官家人再动手,控制官袭人。”朔尘缘星眸凝睇着怀中的人儿,手掌轻柔的覆在她的耳朵上。

“是,爷吩咐的事已完成,东义礼四处寻医,依旧未能解决不举之症。他侍妾的双手已蓉,爷是否过目?”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嫩滑的脸颊,似还能感觉到被打后的灼热,“看了污眼,退下。”怀中的人儿已有醒来的征兆。

东南无声退下,跟着爷久了,他还是能摸清爷一些心思,这时让他退下多半是王妃快醒了,现在闭嘴是上策。

墨发于床榻上交缠,蝶翼般的羽睫颤了颤,就似振翅欲飞的蝴蝶,红唇轻启,“阿尘。”

依赖的轻唤让清隽无双的男子笑的光华万千,“在。”手指摩挲着玉人儿身上的伤痕,眼里明晃晃的杀意凌冽深刻。

“阿尘,我想出去走走。”她都没好好逛逛东临。

“今晚刚好是东临的乞巧节,有许多为年轻男女安排的赏玩,可要去看看?”

战莲心略微思索,她虽不喜欢热闹,可今日的含义特别,与阿尘去看看也应今日的寓意,“去。”

戌时一到,太阳没入了远山,为远山的山巅披上一层柔和的金黄。

整个东临国都的街道已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卖小玩意儿、吃食的也不甘落后的挤在其中,连方寸之地也不放过,吆喝声是一个高过一个。

妃色月见草烟纱散花裙与青灰色麒麟长袍步调一致的交相辉映,没见到衣裙与长袍的主人已感觉缠绵与柔情。

与衣裙同款的面纱严严实实遮住姝颜,面纱下的樱唇一张一合,“阿尘想买什么?”美眸凝睇着牵着她的人。

朔尘缘偏头凝视着她,眼里柔的能滴水,“心儿想买什么?”他陪着心儿已是满足,身形巧妙的挡住拥挤的人群。

战莲心冷眸睨着脚下不知是第多少条手帕,隐约可见精细的绣花,若今日双易他们在,这些回春的女子能靠近阿尘!

乞巧节女子将手帕丢下男子脚下,寓意愿与公子相识相知,甚至到能相守的地步。

“阿尘才该戴面纱。”清浅的语调似乎没有什么深层的含义,那双透亮的眼眸却布满了冰霜。

朔尘缘淡笑道:“那下次我戴面具。”心儿越在乎他,他越是开心。

“不要,就这样。”戴着面具始终不舒服,因为她不愿阿尘被人看,而让阿尘不舒服她不愿意。

一个摆成凹字形的花灯摊位吸引了战莲心的目光,所有花灯只有白色与粉色,一眼看去简单明亮。

摊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摇一晃躺在摇椅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长袍,皱纹遍布的手掌缓慢摇着蒲扇。

热闹的街道上唯独他的摊位冷清至极,偶尔有几个被吸引的小姐问他,他也是闭眼不睁,难怪卖不出去。

“摊主,这砗磲花灯怎么卖?”这是她与阿尘第二次相遇是戴的面具,她要买。

白发老头只是摇扇的手顿了顿,静默片刻,苍老辽远的声音絮絮说道:“到了夏季,闷热潮湿,老头子喜欢把玩冰凉的玩意儿。”

黑眸划过不悦,朔尘缘将玉人儿向怀里拉近,低语:“我们没有摊主要的东西,我们不买?”那老头不简单,他不喜欢有人妄图试探心儿。

清透的眼眸在无数花灯照耀下格外璀璨夺目,“我喜欢砗磲。”言外之意这花灯她要买,不管那摊主想要试探什么,她以前都不怕,况且现在有阿尘陪在身边,没天不怕地不怕的夸张,却谈得上勇往直前。

“老头子我不喜欢燥热,若姑娘拿不出老头子要的东西,走吧。”老头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椅着,眼睛却从紧闭变成半阖,只能看到其中一片混沌。

朔尘缘紧了紧手中的柔荑,淡淡扫了扫老头,“真想买?”心儿如此信任他,他定会为心儿撑一片安稳的天。

“嗯,我自己买。”不能什么都依赖阿尘,凝眸看着终于快要睁开眼睛的老人,“摊主要什么?”

摇椅终于停了下来,这对来往闲情逸致的公子、小姐没有什么影响,对战莲心来说却有些高兴,与阿尘有关的事,她都很用心的对待,尽管她懒。

老头将蒲扇放在一旁的躺椅上,佝偻着身子站在他们面前,眼里精光乍现,“姑娘寒气重,姑娘可否用寒气为老头子做一个赏玩的?”

朔尘缘的黑眸彻底沉了下去,浑身弥漫这一股冷意,他在心儿面前从不会隐藏情绪。

战莲心并未看老头,轻轻颔首,牵着朔尘缘离去,这老头怕是一早便看中她体内的寒气,既然是这样,那老头就得等,谁让这人惹阿尘不高兴,“我们去放河灯吧!”嫩白的掌心乖巧的躺着一盏巴掌大小的莲花河灯,“我在那老头那里拿的,想要我的东西一盏灯怎么行?”

“好。”说完便相携去向河边。

等他们两人到时,上水河沿岸已是挤满了人,人满为患也不足为过。

走了半刻钟的时间,终于在几棵柳树旁找到了空位,而那几个娇俏的女子面露娇羞的放着身旁各式各样的花灯,一旁会武功的侍从负责将花灯的终点定在河对岸的酒楼。

那薄纱缭绕的两层酒楼中怕是有她们心心念念的人。

“我们在这儿放吗?”手中并蒂莲花灯越发入战莲心的眼。

朔尘缘附耳低语,“心儿累不累?”他不在乎在哪里放,只在乎心儿累不累。

“有一点乏力。”毕竟才受伤不久。

“那就在这里。”他无所谓会不会惹麻烦。

战莲心眼里划过狡黠,“我们给后面一直偷窥的人惹些麻烦,他要我的东西,没得到定不会冷眼旁观。”

黑眸浸染着宠溺,“难得心儿活泼,都听心儿的。”

“好。”玉指提起裙摆,娇俏的足尖在墨黑色的草地上尤为玲珑,蹲下身子将手中的河灯放入水中。

河灯入水刚开始摇椅晃的,没一会儿就平稳的驶向远方,还行驶平稳的将河边其中一个女子的河灯撞入水中。

“调皮。”朔尘缘将人儿扶起,护在怀中,他看到了有人似乎要对心儿出手,有他在谁也不能动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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