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劝慰璐儿
“下次小姐您要是再遇到这些不怀好意，想要欺负您的人，就不要搭理好了。”秦兰看见司马蓁受了欺负，心里很气愤，劝慰司马蓁道,“奴婢祈祷一会地上有石头，她们瞧不见，一定摔她们一个大屁股礅。”
这话从秦兰嘴里说出来，司马蓁忍不住笑了出来。若是夏末说这话，司马蓁还觉得挺正常，但是平时话不多的秦兰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十分有趣了。
又走了一会，就见一位丫鬟迎了上来，她看见司马蓁的时候十分激动，就好像看见了希望一般，匆匆忙忙的走了上来：“请问您是司马府三小姐吗？”
“正是我家小姐。”秦兰答道。
“王妃派奴婢在此等您。请三小姐随奴婢来。”小丫鬟恭敬的说道。
司马蓁点了点头，随小丫鬟往孙璐儿的院子走去。
到了孙璐儿门口，便见房门正虚掩着，只露了一个小缝，好像是刚才有人进出了一样，孙璐儿在娘家的贴身侍女春雪正在门口等着司马蓁。
“三小姐来了。”春雪见到司马蓁，连忙欠身行礼，声音略有些高，明显是在告诉房里的孙璐儿。
司马蓁虚扶了她一把：“不必多礼，王妃呢？”
春雪道：“在屋里呢，奴婢去通报一声。”
她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打开了，孙璐儿的贴身嬷嬷辛嬷嬷眼睛红红的走了出来，向司马蓁蹲身行礼。司马蓁正准备问问辛嬷嬷孙璐儿什么情况，屋内紧接着就传来了孙璐儿的声音：“是蓁儿来了吗？”
司马蓁应了一声，留秦兰在屋外，自己轻声走入屋内。
孙璐儿正有气无力的斜躺在贵妃榻上，一段时日不见，孙璐儿竟是瘦了许多，秀发有些凌乱，一副还没来得及梳妆的样子，但却让人觉得添了几分慵懒的媚态。
宴会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孙璐儿却还是这幅姿态，让司马蓁不禁有些疑惑和担心。
司马蓁歪头仔细打量孙璐儿，道：“璐儿姐姐虽是清瘦了些，却比以前更好看了。”
孙璐儿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蓁儿也会取笑人了。那你说说，是我好看一些，还是萧菲菲好看一些？”
司马蓁闻言一愣：“璐儿姐姐怎么提到那个性格乖戾的萧菲菲了？她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怎么也没法和璐儿姐姐相比啊。”
孙璐儿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想和她比，可是她不久就要嫁入豫王府当王爷的侧妃了。”
“什么？你们成亲才多久啊，怎么王爷就要纳侧妃了？”司马蓁这一次真的被惊到了，虽然她明白十九皇子迟早是要纳侧妃的，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自古皇子娶妻，正妃侧妃同时进门的并不少见，王爷说他会尽量拖到我怀上身孕之后再纳萧菲菲，让我生下嫡长子。”孙璐儿表情苦涩，低头说道。
司马蓁不知道如何安慰孙璐儿，在孙璐儿决定嫁给十九皇子之前，她们俩就已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了，因此她决定说些重要的，想了想便说道：“那萧菲菲愿意来王府当侧妃吗？”
孙璐儿冷笑了一下：“若是以前，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颖堂现在是王爷了，而且左相愿意将她嫁给颖堂，也是一种表态。就萧菲菲那个性格，颖堂愿意娶她，也是为了得到左相的支持。”
司马蓁闻言沉默了。皇家之间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愿不愿意就能说透的。萧菲菲虽然是左相的掌上明珠，但是在政治和家族命运面前，她的婚姻和幸福也只能放到一边，屈服于家族的前途了。
对于孙璐儿来说，孙家的命运和她个人的命运都已经和豫王爷的命运连在了一起，这个时候还在儿女情长，感情用事，实在不是什么英明的举动。
但是司马蓁也是女子，理解孙璐儿作为女子却要看着自己的夫婿娶她人进门时，那种难受的心情。因此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说些什么合适。
“到我身边来坐。”孙璐儿坐起身，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司马蓁依言坐了过去：“璐儿姐姐这几日身子如何？”
“我这不是好好地吗？莫要忧心。”孙璐儿的笑容仿佛还如以前那样耀眼，绚烂如盛开的牡丹花一般，然而司马蓁在她的眼里却看不到以往那种活泼的感觉。
这样的孙璐儿令司马蓁觉得心疼。
是不是所有的女子在婚后都要经历磨难，把当初那份单纯和执拗渐渐消磨掉？这个世上，有人随波逐流，棱角渐渐被磨平，到最后得了满心酸甜苦辣的回忆，有人不愿顺流而下，固守自己，最后不能善终，然而即便是死，也还带着最初的那份天真。
哪一种更值得？纯真和生命……
“璐儿姐姐，你爱豫王爷吗？”司马蓁问道。
孙璐儿顿了一下，看了看守在门口的辛嬷嬷和春雪，这才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是你口中的爱，但是我知道我在乎他。”
见孙璐儿这样说，司马蓁反倒是放心了一些，对于和自己朝夕相对的伴侣，必定会产生感情，有可能是朋友之情，也或许是长时间的相处产生了亲情，但是却不一定就是相伴一生的爱情。
如若是真的深爱对方，一定会在听到司马蓁问这个问题时毫不犹豫的回答“爱”，而不是先思考一番，在作出这样的回答。
孙璐儿见司马蓁想说话，便打断她问道：“蓁儿爱以琛吗？”
她是想说，一直都是陈以琛苦苦追求司马蓁，司马蓁并没有积极主动的回应过，这样一方面的付出，她嫁给他又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呢？
“我知道璐儿姐姐的意思。”司马蓁微微一笑道，“但是……璐儿姐姐，我喜欢他。虽然我不知道是何时何处因何生出的这份喜欢，虽然这份喜欢可能还没有上升到爱的程度，但是我能肯定，只要他不变，总有那么一天，我会深爱他。”
孙璐儿愕然，她从未听过有人这样理智的分析和预估感情，她盯着司马蓁，那双明亮的黑眸永远都那样宁静，让人看着觉得心神安定。
“因为有这份喜欢，因为我认为他值得我用一生去期待爱情，所以可以义无反顾，哪怕到最后不能如意，但努力过也算是不后悔了。”司马蓁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如果璐儿姐姐对于豫王爷亦是如此，蓁儿今日就不再劝璐儿姐姐了。”
孙璐儿见她如此洒脱，叹了一口气：“我的身上肩负了整个孙家，无法做到你那样洒脱。”
司马蓁上前握住孙璐儿的手，“璐儿姐姐，在和豫王爷成婚之前，你不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吗？自古皇族中人就无法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哪怕是圣上，也有很多的不得已。”司马蓁说到这顿了顿，看了一眼孙璐儿，见她认真的听着，才继续说道，“就目前来看，蓁儿觉得豫王爷心中还是有姐姐你的，否则以左相的实力，想要让萧菲菲以平妻的身份嫁进王府，并不是什么难事。蓁儿想，豫王爷可能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只是没有告诉你罢了。”
听司马蓁这样说，孙璐儿眼神亮了一些，她本就是一位商界女强人，一旦心里明白了过来，马上就开始理智的思考问题，“蓁儿说得对。”孙璐儿的明显情绪好了许多，“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就应当勇敢的去接受。更何况颖堂已经为了我做了许多，我若是还这般颓丧，就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了。”
对于司马蓁和孙璐儿这种人来说，选择就等于认定，断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牵扯不清的退路。
看见孙璐儿想通了，司马蓁也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人的不愉快只是因为陷入了牛角尖里，只要从这个牛角尖里钻出来，很多事情就会豁然开朗。
门口的辛嬷嬷听见司马蓁劝说通了孙璐儿，又抹起了眼泪，孙璐儿看见了便轻笑道：“辛嬷嬷，你怎么又哭了，时辰不早了吧，让如雪叫人进来给我梳妆吧。”
外面的如雪高兴的应“是”，马上就有好几个丫鬟端着东西鱼贯而入。
司马蓁让到一边，笑着等待孙璐儿。
由于之前的耽搁，丫鬟们紧赶慢赶才在约定的时辰前替孙璐儿梳妆完毕。
对于孙璐儿的姗姗来迟，在花园中聚集的女客们态度各异。
孙璐儿一入场，有的人立刻向她行礼问候，显得极为恭敬，有的表面恭敬，眼神中却无法掩饰住不屑。
不过孙璐儿却均是回复一笑，不论对方是什么态度，羡慕也好，嫉妒也罢，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豫王妃，谁也动摇不得。即使有人心中有些想法，那也要看看她的手段是不是斗得过自己了。
想到这，孙璐儿面上露出了得体的笑容。
孙璐儿本就生的美貌，动作间又落落大方，只叫人觉得她仪态万千。根本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位商贾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反倒让在场的一些小姐们觉得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