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娘怀孕了
“小姐，秋菊姐姐，你们别笑我了，我就是想想……看我，说着说着又跑题了。”夏末虽然害羞，但还是依旧大大咧咧的说着。
“那孙小姐也真够大胆的，带着那样多的钱财这么远嫁来京城，也不怕路上遇见不测吗？毕竟钱帛动人心啊。”秋菊这时插言道。
“这倒不是很需要担心，且不说孙老爷自会请人保护孙小姐，即使没人保护，这整个大新朝又有几人敢抢右武卫将军夫人的嫁妆呢！”司马蓁给秋菊分析着说道。
夏末和秋菊听了都赞成的点了点头。
“那奴婢就继续说了。咱们老爷认识郑将军的时候还尚未高中，那会老爷就已经对断案很感兴趣了，经常会去大理寺看看官府断案，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和郑将军认识了，两人同时认为一个案件判断有误，便联名为那个犯人洗刷了冤屈。从此经常就一些案件交流看法，应该就是这样结交下来的吧。”夏末继续说起来。
“恩。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就是咱们老爷好像也是那时在京城留下了善断案的名声，这名声在郑将军的帮助下传到了皇上耳中，因此在大理寺卿之位空缺之后，皇上才会破格提拔咱们老爷继任的。当然也少不了那边大老爷的帮助。”夏末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对了对了，还有一样，”夏末补充道，“就是那郑家家训男子不得娶妾，除非年逾四十且妻子不能生育才行的。因此郑将军只娶了孙小姐一人，目前膝下也是一儿一女。”
听了夏末的话，连司马蓁都有些羡慕这孙小姐了。在这样的时代能嫁入家训如此的家庭真真是一件幸事，且不说能否得到相公的真心相对，光是这宅内之事便是少了许多，哪像自己现在这种处境，“哎！”想着想着司马蓁不禁叹了一口气。
听到司马蓁叹气，夏末有些会错了意，问道：“小姐，您是不是觉得我爹还有什么消息没打听到的？”
“不是，你爹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自己想到了事。你这就去回你爹，请他再多费心打探一下今日京城是否出了什么大案。”想了想，司马蓁又对秋菊道：“秋菊，你给夏末取一百两银子，让夏末带给她爹，这打探消息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行的。”
秋菊应声去银箱中取来，夏末拿着去找她爹了。
夏末走后，司马蓁将夏末带来的消息又梳理了一遍。这右武卫将军郑骁和老爷交好倒是真的出乎司马蓁的意料，老爷能靠上这颗军中大树，也难怪在朝中难有人能动他。
要说这郑家还真是深得帝心，郑将军平时并不去军中，只在有战事时才挂帅出征，这样就免去了拥兵自重的嫌疑。可这元康帝在位期间，除了与北匈奴小打小闹了几回，并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因此郑将军到更像是个闲人。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待着，皇上不仅放心，也会多番安抚奖赏以安慰其他臣子的心。在娶妻这件事上，司马蓁又再次感叹了郑家的智慧。士农工商，这商人的地位在现在可是排在最末，可这郑将军却硬是娶了个商人之女，而且还是从江南娶来的。这便更是安了皇帝的心，虽说孙家富甲天下，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郑将军越是贪财不就越让皇帝觉得他有软肋，反而更是高兴才是。自古想有一番作为的帝王最奈何不得的便是像魏征、海瑞那样两袖清风，动不动就在宫殿上以死明志的谏臣，皇帝被气得要死还不能杀他们，换谁当皇帝谁也难受啊。当今的元康帝便是这样一位有所作为的皇帝，因此郑将军也是很得皇宠的。
第二日，司马蓁又听到了李府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一次可是好消息，大娘怀孕了。早上司马蓁给太太请安时，太太高兴得脸上都笑开了花。
这边李府之中也是十分喜庆。
李夫人得知司马青怀了身孕，给把脉的黄太医封了一个大红包，黄太医拱拱手笑着接了。司马青羞红了脸坐在一边，李振兴也笑呵呵的握着司马青的手，轻声的叮嘱着些什么。
这黄太医乃是太医院的御医，平时根本不会来大臣家给这些妇人把脉。这次是看着宫里李贵人的面上才过来李府，因此李夫人也对黄大夫很是恭敬。
芳姨娘在一旁看着司马青娇羞的样子眼中都能冒出火来。她今日一早听丫鬟去李夫人那禀报司马青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想要请黄太医来看看，李夫人就打算亲自去看看司马青。芳姨娘数日没见着李振兴，又想去瞧瞧司马青是否真是身子不好，就特意打扮了一番跟着李夫人过来了，却未曾想到司马青是怀了身孕。
芳姨娘虽然怒火攻心，但转身却又冲着司马青嫣然一笑，眼中带着恭敬的说道：“芳儿恭喜姐姐了，咱们能同时为相公生下孩子，真是妹妹我的福气。”
虽是说着恭喜的话，其实却是告诉司马青她的孩子才是长子。
司马青听了这话眼神就有些冷，望着李振兴却又是一副委屈的眼神，“妹妹说的是，妹妹自然是有福气的才能得相公如此疼爱。”
芳姨娘听了露出惊愕的神情，她没想到司马青会回她一句。以前芳姨娘在李振兴面前说司马青些什么，司马青总是一副不屑于回答的表情，搞得自己多么清高而她多么低俗一样，芳姨娘恨毒了司马青那副作态，却也习惯了司马青那清高的表情。今日司马青却对着李振兴撒起娇来，实在是让芳姨娘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李振兴这些时日和司马青感情甚笃，而这芳姨娘却是被冷落了好一阵，李振兴自然心疼司马青，看着司马青委屈的样子，就朝芳姨娘说着：“芳儿你的身子已经稳固了，便时常来陪陪青儿才是，毕竟青儿是你的姐姐，你要多加尊重她。”
芳姨娘听了便拧起了手里的帕子，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司马青看着芳姨娘的肚子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李夫人说道：“母亲，既然黄太医在这，那就请他也帮芳妹妹把把脉吧，也好好看看孩子是否长得壮实。”
司马青自是知道芳姨娘这些日子一直在李夫人那住着，就是不知道太太安排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因此才会出言说道。
听司马蓁这么一说，李振兴顿时觉得司马蓁真是贤惠，虽然芳姨娘刚才出演挤兑了她，但她还是记挂着芳姨娘腹中的孩儿，不由对芳姨娘多了一份厌弃，对司马青多了一份怜惜。
李夫人也觉得在理，便芳姨娘坐下请黄太医给她把把脉。
但是黄太医这次把脉却用了些时间，让芳姨娘换了两次手。看黄太医严肃的样子，芳姨娘有些慌了，也不顾及司马青还一边，急急地问道：“黄太医，我这孩子可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黄太医并没有回答芳姨娘的问话，在他眼中一个小小的姨娘还没资格问他什么。黄太医捋着胡子想了一会，然后起身给李夫人行了一个礼。
李夫人也有些着急了，心中挂牵着这未出生的孙儿，说道：“黄太医，可是孩子有什么不妥？”
“李夫人，恕老夫直言，这位姨娘肚中的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黄太医直言道。
“你胡说，怎么可能，我的孩子一直好好的！”芳姨娘一听就急了，双手放在腹部，开口直接斥责黄太医道。
“你给我住嘴，还不坐下，像什么样子！”李夫人有些不满芳姨娘的举动，“黄太医，还请您不要计较她的无礼，她也是着急了。”
“李夫人，老夫行医几十载，自不会弄错。”黄太医看都没看芳姨娘，想着刚才李夫人封上的大红包，黄太医倒也没有生气，“这位姨娘腹中孩儿的脉搏若有若无，生机已经非常渺茫。如要硬行保胎，倒也不是不可，只是生产时难产的几率也会很大，倒时不单是孝，连大人是否能保住都无法预料。还望李夫人自行斟酌。”说完黄太医便坐下不再说话，等着李夫人的决定。
芳姨娘这时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这个孩子是他在府中站稳脚跟的最大筹码，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想到这，芳姨娘扑倒了李振兴的身前，哭泣着说道：“相公，您一定要救救咱们的孩子。”
看着芳姨娘梨花带雨的模样，李振兴也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便也开口对黄太医说道：“黄太医，李贵人常夸您医术精湛，乃在世华佗，您再想想办法救救我这个孩子吧。”
黄太医听了李振兴夸赞的话语，心里也十分受用，便说道：“让老夫再想想。”
司马青看着李振兴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冷，芳姨娘三两句话加上几滴眼泪就将李振兴的心思拉了过去，自己之前的一腔深情也比不过这几日的做低伏型略施媚态，这样一个男人竟是自己下半辈子的依靠，司马青有些不忿。不过司马青心里知道这孩子即使生下来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了，倒也不介意做回好人，还能在李夫人和李振兴面前留下贤惠大度的印象，便也随着李振兴的话说道：“还请黄太医救救芳妹妹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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