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可不看)
最后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凌黎那般无情,从不为自己的决定所后悔。
心意已决!
将纸夹在了凌父写好了的奏折中,就翩然而去。
会回来的。
凌父远远地,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下嫁给他,风华无双的高傲的郡主,她像是上天给他最大的祝福一样,时间到了,就离开了,被收回了。
天气凉了,我的孩子,记得,加件衣服,还有。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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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间,凌黎是吃够了各种各样的苦头,他拜在各路能人门下,被拒绝,被凌辱,被嘲笑,种种种种,似乎都像烙印一样,一点点刻在了他的骨头上。
此刻,他正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马上就要到疆外了,很快,他就可以离开这里。
如他三年前决定的那样。
日夜疲惫,让凌黎的身心都饱受折磨,他一路北上,到了冬天的时候,受不了北边气候的严寒,曾重病过,也曾因为没有银子没有郎中而差点没死在半路上。
但是,凌黎活下来了,靠什么呢?
靠执念。
“老兄,去喝一杯不?”有些恍惚的坐在了酒肆,这里买酒的人很多,而外面坐着骨瘦嶙峋的老人,进来的人都熟视无睹。
凌黎也无动于衷,他已经习惯了,而且他也没那么好心,就算现在的人都是真的贫穷,没有力气去做农活也是一样的。
他见过灾民,也曾经成为过灾民中的一个,饿到不行的时候,会跟着他们一样啃树皮。
上面派下来的银子被贪官给吃了,本来也就没多少了,流民们不断的发起暴动,起义,却纷纷被地方镇守的军队打压。
没错,不把重心放在对付强国,却在这里欺压百姓。
这是乱世。
而凌黎,在磨去了一身傲骨之后,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天气很冷,吹一口气,似乎都能结成冰,凌黎要了一坛烧刀子,静静地坐在那儿。
“这位客官,我们这儿,已经没座位了,您看您要不和人拼个座?”
凌黎听见小二的声音,淡漠的目光看了过去,零星的片段闪过,再一眼看去,那个人……
没见过。
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自嘲的一笑之后,将酒盖掀开,酒味并不浓,或者说,这一楼子都是这种味道。
还没等他张口喝酒,小二的声音又近了不少,这次却是对他说的,“这位客官,您看您这边就只有一个人,能否让人拼个座?”
凌黎再一次看向小二旁边的那个人,随后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那人却眼中流光闪烁,伸出了自己的手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看上去就好像是富家公子哥一样,有涵养,有风度。
那人等得酒还没上来,对着凌黎就搭起了话,“你叫什么名儿?大冬天的跑出来喝酒,还不如躲在家里。”
然后又自言自语道,“我是云卿流,白云的云,子卿的卿,流水的流。”
凌黎听了,却笑了,“真是个女名,不知道你爹怎么想的,我么,凌黎,我可不赞同你说的话,躲在家里,哪天被敌军轰平了都不知道,还不若出去,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