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
“等等……”
凌黎很像伸出手去抓住那个身影,他是头一次看见一双可以和自己匹配的,眼睛。
让人沉醉到不可自拔的眼睛,简直就是无往不利的杀手锏啊!
真危险。
凌黎把头低下去,眸子闪动,半晌过后,面上带起笑意,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敲了敲。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的,到时候,就算谁来,都无所谓了。
环顾四周,想了一下刚刚那个人带他来时的路,离院子并不远,就在靠山的地方。
凌黎也不管是否有人为自己担心,迈动着自己修长却隐约可见骨头的腿,走在路上。
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那么今夜,就出发吧。
一路离开,一路学习,或许不会耽误,也让……自己有个喘息的时间。
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凌黎被那大片零乱的场面给惊呆了!
大脑当机了一会儿,觉得这应该不是自己的房间想要离开。
忽的想起被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那张特殊票子,急忙靠近床去,把那枕头往上一揪,看到它还完好无损的活着,凌黎捧心。
这个动作持续了没有一秒钟,凌黎眸光一厉,把薄薄的床单掀了起来。
从凌乱的东西里面找出自个儿的一些小东西,想了想,凌黎还顺手带上了自己的铜镜。
当然,其实这不是自恋。
没有人告诉过凌黎解释就是掩饰。
“爹……”那慌乱中带着嘶哑的声音,传入凌黎的耳中。
他打算借这个机会直接远走,自然不会让两个人发现他,而两个文弱的书生文官,压根就不可能阻挡了凌黎的去路。
胡乱塞了点东西,打好了结,潇洒的把床单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头一次感到这具身体的瘦削。
十三岁,对凌黎来说,是向上生长的好时机。
可是凌黎只长了个头,却不见长了肉。
来了!
凌黎心思一动,快速的翻身跳出窗外,灵敏而又轻捷,弄出来的声音也不大。
走进门去的俩人,也确实没发现。
“小弟他,爹,我们要给小弟报仇啊,不能就这么算了!”
“胡说什么!”
凌父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房间,两耳的白鬓似乎更苍老无力了,“是你,把这里弄成这样的吧,我就说,你是个不稳重的,行了,别在这儿站着了。”
沉默了一会儿,“黎儿她……其实离开了也好,总归,不用像我们一样提心吊胆……”
后面的话着实听不清了,凌父仅仅是蠕动了一下嘴唇。
年仅三十多岁还不到四十岁的老父亲,他是瘦弱的,衰老的,却又顽强的,挣扎着,扛起整片天。
对于远去的凌黎,对于凌夜而言,厚重不可言。
凌夜在没能说些什么,他又怎么不知道现在的局势,真的,离开了也好。
可是人啊,就是这样,说放掉又放不掉。
一滴泪,落在了地上,埋没在了这片杂物中。
这一边,凌黎跑到了凌父的书房,想都没想就拿起凌父刚刚还用过的毛笔,沾了墨水,随手抽过一张宣纸,力道又狠又准的写下龙飞凤舞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