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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开来深藏不露吗!”霍纤一接过慕容启手里的兔肉,凑到鼻尖一闻,顿时就觉得口腔里都盈了满满的一腔唾沫,赶紧狠狠的咽了一口,才夸赞道。
没有想到简单听了这句话,面色却不好看,瞥了霍纤一一眼,就迅速的低下了头,假装拨弄着火堆里的柴火。
霍纤一浑然不觉,吧唧咬了一口兔肉,嚼着满脸满足的点头说道:“真香,肉烤的恰到好处,外皮酥脆,肉质娇嫩多(和谐词)汁,真是人间美味啊!”见慕容启只顾看着自己,又看简单只顾低头弄火,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的催促着:“你们也吃啊!”
晚上霍纤一歇在车上,简单和慕容启抱了一床被褥就地将就着过了一晚。天一亮就动身启程了。
越往西边走,便越荒凉,开始还能见到几座小村落,走到后面就只是茫茫的戈壁了,别说是人烟,就是飞禽鸟兽的也很难再见到一只两只了,水源更是不好找。好在简单似乎早就知道西边的情况,早早的就做了准备。大家才没有吃亏。霍纤一只当简单是长年奔波在外的缘故,因而对各地的情形都要熟悉些,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好在他们虽是驾乘的马车,但是用了四匹快马,一路上也没有多加耽搁,这种情况只过了一天,他们就顺利的到达了简单口中慕容清所在的边境小城。
说是小城,其实不过只是一座有着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慕容清与小四他们就居住在其中一间小小的茅草屋里。
村子里的人也都是本分老实的农户,平日里靠着在边境上兜售些土产勉强过活,因此也算是见了世面的,对于他们的马车也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倒是有几个在见了简单之后,惊喜的很,纷纷涌上前来与简单寒暄。
那些农户个个面色黝黑中透着健康的红晕。看那样子,简单与他们甚是相熟。
“走吧!”简单与人寒暄过后,就转过身对霍纤一与慕容启说道。
待霍纤一两人刚从车上跳下来,就有几个人热情的解了套在车上的马下去刷马喂食去了。另外也有两个粗壮的男子将马车也拖下去安置好了。
“这里的人对老头似乎很好嘛!”霍纤一带着好奇与赞叹的说道。
“不过是治好了几个人的顽疾,他们就待我亲厚些!”简单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老头说的要游访各地,竟是到了这里吗?”
“……”简单瞥了霍纤一一眼,扯了扯唇角笑了笑,才道:“这里是边境苦寒之地,他们平日里连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温饱,还要时不时的受到胡族以及其他边陲小族的骚扰,有了病想要就医更是奢望,我不过路经此地,见到了就治了两个人罢了,他们倒好,便当我是大恩人一样的敬奉着。”
听简单这么一说,霍纤一才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些人虽然面色看起来是健康的,但是身上穿的衣裳都是破旧的,有两个汉子这大冬天的,居然只着了一件单衣,看样子生活真的过的不怎么样。在边境上这样的小村落不少吧!离有官兵的城池也远,别说有人保护他们的性命了,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都是一个问题。转脸睨了一眼这个方圆不过几里的村落,破败的茅草屋,霍纤一暗叹一气的同时,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来到一座茅草屋的前面,简单顿住脚步,慕容启眼睛看了简单一眼,得到回答,几步就冲了进去:“大哥,大哥,我来了,你在哪儿啊?”
听到屋子里一阵脚步声响起,就看见小四一身同刚才那些农户一样的灰布夹袄跑了出来,一见到慕容启就红了眼眶:“奴才给三少爷请安!”
“行了,这个时候还讲那些虚礼,大哥人呢?”慕容启扯了小四起来,翘首就往黑乎乎的房间里睃。
“是是,大公子刚才吃了药,刚歇了,如果见到三少爷来了,定然会高兴的很!”小四抹了抹眼泪,让身就要带慕容启进里屋,这时才注意到紧跟其后的霍纤一,先是一惊,紧接着欢喜而诧异的说:“没有想到大小姐居然能来,大公子多少次梦里都叫着大小姐的名字,若不是知道小姐还活着的消息,只怕早就已经挨不过来了!”慕容启早已经跑进了里屋,小四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到霍纤一身边,深深的鞠了一躬,眼眶里含了眼泪,不无感激的道。
“公子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吗?”霍纤一轻蹙眉头,语气轻缓,不无担忧的问。
“有简大夫的医治,还有简夫人的照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伤的太重,这里条件又有限,身子还有些虚弱,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小四吸了吸鼻子,将又要落下的泪水咽了回去,才说道。
“简夫人?”霍纤一张大嘴惊愕的道,一边就看向简单,一脸质疑。
简单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也不好意思去看霍纤一,只是含糊的说道:“小四,我留的公子都有按时服用吧?”
“有,都有,小四不敢马虎,简夫人也时常的提点着,又给公子换了几种药,公子现在都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小四一边说一边让简单和霍纤一都进了里屋。
霍纤一却是心里好奇的很,简单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夫人了?看来她不在的这几个月里,有很多事情发生哦!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茅草屋,房檐低矮,房间里也是昏昏暗暗的,只有竹制的桌子上放着一盏桐油灯,随着他们进来的气流涌动,灯火摇曳明明灭灭,霍纤一赶忙的放轻的脚步。此时慕容清已经苏醒了过来,斜倚在同样是竹制的床上,身上搭了一条蓝花棉布的被子,一张脸瘦的吓人,越发显的那双眼睛大的出奇,眼神也不复当日的清明,多少透着些疲倦和沧桑。
慕容启扑在慕容清的身上哭哭啼啼的说话:“大哥,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府里上上下下都不好过,那个狗皇上查封了府里,不许我们出门……爹爹一夜之间急的头发都全白了,娘也跑了……婉姐姐……”
“三少爷,公子身子弱,还是少说些话吧!”慢慢的适应了房间的昏暗的光线,霍纤一见慕容清的脸色随着慕容启的说话,越来越白,渐渐的透着些青灰的颜色来,生怕慕容清一气之下又伤了身子,赶忙上前打断慕容启后面还要发泄的闹骚,回头又瞪了慕容启一眼,慕容启深觉自己失言,讪讪的垂了头,噤声不语了。
慕容清这才注意到一身小厮装扮的霍纤一,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次与霍纤一见面的那个上午。她便也是这样的打扮,一身脏污头发蓬乱,然而一双眼睛却是灵动非常。脸上刹那间就闪动了一丝光华,眼底更是有闪闪的亮光闪烁,身子也下意识的朝前倾了倾,想要起身,终究因为太过虚弱的缘故,又摔回了床柱上。霍纤一赶紧上前帮忙扶住,帮忙顺了顺慕容清气急的呼吸,说道:“公子不必担心,府里一切都好!等公子痊愈了,就能与王爷和小姐团聚了!”
“咳咳咳……”慕容清正激动的要开口,许是被口水呛了一口,急声的咳了起来,一张惨白的脸顿时就涨的通红。小四赶紧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霍纤一喂慕容清喝下了,才慢慢的好了些。简单又上来给慕容清摸了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还好,已经好的多了,只要再将养月余就能痊愈了。”
还要将养月余,才能痊愈?慕容清当初到底伤的有多重啊!想当初自己全身筋脉尽断,也不过将养了一个多月就完全好了!看来那周雄下手真真狠毒,完全是要夺了慕容清的性命啊!
“老头儿,公子的伤就不能早些治愈吗?”霍纤一起身转脸问简单,慕容清见状,忙伸手紧紧的拉着霍纤一的柔荑,仿佛生怕她一起身,就又会消失一样。霍纤一转脸瞅了慕容一眼,朝他笑了笑,慕容清这才放下心来,安安稳稳的依靠在床柱上,但是手心却没有半分要松开霍纤一的意思。不仅如此,瘦骨嶙峋的指节还微微的用了两分力道,仿佛是在感受手中人存在的真实一般。
霍纤一也不拒绝,只是这样与简单说话便多有不便,只好顺势坐在了慕容清的身边,直勾勾的看着简单。
简单稍微思索,便迟疑的说道:“要想让他身子早点康复,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行了,老头,我知道怎么做了!”不就是要她的血吗!反正她已经用自己的血救了不下一个人了。既然她的血如此珍贵,实在没有留在身体里白白浪费的道理。变成那啥流掉更是可惜t纤一说着就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匕。那可是临走的时候,陈康特意给她准备的精钢所制的,据说削铁如泥。不过她还没有试验过。既然是这样的宝刀,相信割下去一定不会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