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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进了慕容王府,虽然说生活好了些,可是一直神经都绷的很紧,就连身边最亲厚的慕容婉也从来没有过这种烦恼,渐渐的自己也就把这档子事儿给选择性的忘了。先前她浑身酸痛以为不过只是因为骑马的缘故,现在想起来才察觉到小腹的异样。想想本尊今年也该有十五岁了,也的确是该来的时候了。这种时候本来抵抗力就低,又是初潮,旅途奔波自然很容易就受了凉了。
简单见她半天不说话,只当是小女孩的害羞,忙吸了吸气定定神说道:“这两天我们暂时不要赶路了,就暂时歇在这里,我给你开两幅药好好的调养调养,这种时候若是把身子给坏了,以后要想恢复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说完,就起身去开方子去了。
这个时候慕容启在门外喊门。
简单忙起身去开了门,慕容启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粗陶的碗,碗里有腾腾热气升起,甜丝丝的香气瞬间就飘到霍纤一的鼻腔中,贪婪的吸了几口,引的腹中‘咕咕咕’的一阵叫,才惊觉到腹中早已是空空如也,看向那碗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贪婪和渴望来。
简单亲自探手试了陶碗的温度,端起来吹了两口气,才端给霍纤一,语气轻柔的说道:“快喝了暖暖身子!”
隔着氤氲的雾气,霍纤一慌忙的就接过陶碗,大口大口的一通牛饮,很快就灌了个底朝天,那滚热的姜糖水滑落到腹中,顿时便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脸上热汗淋漓,不过力气却恢复了些。随便抬手在脸上唇边抹了一把,打了一个嗝儿,这一打完,又觉得意犹未尽,那一碗水不过瞬间就消失在腹中,腹中一顿翻搅,更是觉得饿的不行。眼睛巴巴的望着空碗,满脸贪慕。
“你现在身子弱,不便大油大腻的吃食,我让厨房给你做碗米粥去!”简单见霍纤一身子在床上不安的蹭着,便知道霍纤一肯定又不方便了,忙拉着慕容启出房门。
“简大夫,姐姐病的这么重,身边不能没个人啊,我还是留着这里照顾姐姐吧!”慕容启不无担心的不肯走。
“咳咳,你姐姐喝过热汤需要好好睡一觉,发发汗的,你留在这里多有不便。”简单瞥了霍纤一一眼,窘窘的劝道。
“姐姐要睡,便睡她的,我安静的在房间里候着就是,定不发出声响吵着她,我们两个人都走了,万一霍纤一要起床喝水什么的,不是不方便吗?”
“三少爷,你还是先随简大夫去吃饭吧,我这人睡觉不习惯旁边有人,那样我反而睡不安稳,于病也没有半点好处。如今大公子那边还等着你呢,我这身子若是迟迟不好,耽搁了上路倒是不好了!”
“对,你就让她好生歇着,你随我出去抓两幅药回来叫店小二煎了,明天一准儿就见好了!”
“那好吧,不过姐姐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我不进屋,就守在门外头,只要你需要什么叫一声就是了!”慕容启又往霍纤一的床榻边近了一步,仍旧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两句,这才跟着简单出了房门。
霍纤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为难起来。
现代的时候各种应对这种时期的东西都相当的齐备,不过是选择哪种产品而已,可是到着这里,霍纤一简直就是一头雾水,本来带来的行李就少,包袱里就只有两三件小厮的衣裳。银子倒是不老少,但是这个朝代,谁会像现代一样,大家大张旗鼓的把这种闺阁中的东西摆在明面上来叫卖的?没办法,也只好先将那几件衣裳给撕了暂时解决了问题。好在在本尊身上,这个是第一次,量不大。
喝了简单开的药,发了汗,又泡了个热水澡。晚上的时候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烧却是已经退了。霍纤一不禁感慨,幸好陈康思虑周全,让简单与自己同行,要不然就自己一个人,就算有魅影两个人在,可是也始终是藏在暗处的,那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那真是没有办法应对的啊!
第二天,等简单来诊脉的时候,霍纤一身上虽然还是酸痛不已,但是还是佯装着活蹦乱跳的样子,在房间里转悠着说:“我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大好了吗,我们今天吃过早饭就能继续赶路了!”
“不行,你这烧才刚退,而且身子还没有好全,断断是不能赶路的,万一路上再发了病,那可是后患无穷!”简单却不依,不顾霍纤一的建议,非要霍纤一再观察一天。
霍纤一担心慕容婉与尉容,紧紧的拉着简单的手腕,轻摇着恳求道:“老头儿,丫头我真的没事了,你不信你再看看我的脉象,朝中的事情那么紧急,我们耽搁的这一天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
“不行!”简单肃声不依。
“姐姐,你还是听简大夫的话吧,此番前去还有三五日的路程,过了这个城池,后面都要赶上一天多才能看到人家找到歇脚的地方,你这样是绝对受不了的,到时候再病在荒郊野外的,连个药铺都找不到,就算简大夫妙手仁医也奈何不了啊!”慕容婉虽然心里担心慕容清的伤势,但是简单既然敢丢下慕容清,而且果断的拒绝霍纤一的要求,想来霍纤一此时一定比慕容清更加需要照顾,也就帮腔道。
霍纤一白了慕容启一眼,双眼含泪可怜巴巴的望着简单,见简单还是不肯松口,才凑到简单耳边保证道:“老头儿,我的好老头儿,我真的没事了,你可不知道,我的体内有倒吊兰护着,你也是大夫自然知道那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灵药哦,别说这寻常的感冒,就是我的一滴血那也是能救活人命的呢!”
“什么?”简单不禁愕然,怔楞的直视着霍纤一,脸上掠过一丝异样。几次给霍纤一诊脉,只觉得她的脉象非比寻常,但是也绝对没有往倒吊兰的身上去想啊!现在听霍纤一这么说来,才想通了,为什么自己下药那么轻,估摸着霍纤一怎么着也要三两天才能彻底退烧的,不成想就一天的时间就彻底的退了烧热,原来竟然是因为倒吊兰的缘故。
“老头儿,怎么了?”听到简单嗓音陡然拔高,霍纤一不禁吓的瑟缩了一下身子,不安的轻声问道。
“哦!没什么!”简单定了定神,神色恢复平静,转脸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吃过晌午就赶路吧!”
“简大夫,姐姐的病不要紧了吗?要不还是多停一日吧!”慕容气自是没有听清楚霍纤一与简单耳语的话,心生疑惑又不无担忧的道。
“倒无性命之忧了,不过却是不宜再骑马,我等吃过早饭就出去赁一辆马车来,再买两匹快马,再多备下几副汤药和干粮,这样上路也能确保无虞!”简单摆手淡定说道。
霍纤一本来就想着即刻动身的,不过简单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从帝都离开的时候就该选用轻便的马车,说不定也就不会在中途生这样一场病了,白白耽搁了这两天的时间,说不定明后天就能到边境了。
心里暗叹一声,简单与慕容启就出门去购置各种路上需要的东西了。
吃过晌午,结了房钱,一行三人就上了路。这是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马车,车厢不算宽大,但是能容霍纤一与慕容启两个人并排在车厢里睡下。不过到底是男女有别,简单与慕容启在前面车驾上驾驶马匹,霍纤一一人窝在垫了厚厚的棉被的车厢里,舒舒服服的,虽也有颠簸,不过却再也不像马背上那么难以接受了。悠悠晃晃的,反而让人更觉得昏昏欲睡。
等到霍纤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下再无那颠簸之感,就知道马车停了。忙起身理了理头发,撩开车帘就看见四周都似乎黑黢黢的,只有马车边上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火堆,简单和慕容启围坐在火堆的边上一边取暖一边低语,火堆上不知道架着什么,烤的香喷喷的,霍纤一闻到香味儿,只觉得味蕾大动,不停的咽着唾液。忙跳下马车几步跑了过去,伸出手在火上烤着:“真冷!”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火上的烤肉。
“身子好些了吗?”简单一见霍纤一来,就体贴的往边上挪了挪,腾出自己刚才坐的热乎的地方来。
“睡了一觉,完全没事了啊!”霍纤一夸张的弯腰举手做了个广播体操的动作,笑着说道,眼神还是没有离开那肉食。
“这是简大夫刚刚打的野兔子,真没想到这个季节,简大夫居然还能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找到这样鲜活的野兔。看样子也烤好了,姐姐肚子饿了吧,我给你扯个兔腿儿!”慕容启笑嘻嘻的,一脸对简单的崇拜。